常言道:富貴險中求。
既然覺得這是一個求得富貴的辦法,并且這樣做了,就該知道其中的險。
難道不明白冒充公主是死罪嗎?但還是這樣做了。
做了,后果不管能否承受,都要承受。
她沒有很殘忍去單獨報復,要讓含竹如何生不如死之類的,一切按照國法處理。
劇情里享受了公主該有的一切,這一次也將要失去這一切。
“公主,是奴逼迫含竹冒充您的,奴貪圖富貴,奴希望含竹當了公主以后,給奴榮華富貴的日子。”
“她是奴的女兒,怎么敢不聽奴的話,雖然萬般不情愿,但還是做了,她是不得已的,公主,饒了她吧。”
柳氏的聲音發顫,調子拖得怪異。
把事情全部攬到了自己頭上。
孟離輕輕地哦了一聲,說道:
“你不是這樣的人,按照我的推測,該是你女兒自小怨懟你對她不多照顧,進宮來伺候了我。”
“羨慕我的一切,所以也想要擁有這一切,有了機會,計從心來,不肯放過。”
柳氏身子一軟,面色慘白,她喃喃地說:
“公主,奴……”
孟離嘆氣,道:
“下去吧,你讓我與國法抗衡,何嘗不是為難我呢,你難得不知道我在宮中的地位嗎?”
既不是先帝寵愛的女兒,母妃又逝去,外族勢力又弱,也跟當今皇帝不是同一生母,情分也沒幾分的。
柳氏眼中期待的星星點點熄滅了,她極度悲傷地道:
“公主,奴冒昧,可奴還是要說,奴這一失去,就失去了兩個……”女兒。
一個是自己親女兒,一個是心里偷偷摸摸當成女兒看的公主。
只恨當時一時恐懼,沒能掙開身邊的人,去把公主救下。
如果救下公主,女兒也不會想要去冒充公主,如今便不會有殺身之禍,她攔不住,她能怎么辦。
女兒眼中極致的渴望讓她心軟。
孟離表情淡漠,只對身邊人說道:
“把她帶下去吧。”
柳氏被兩個宮女架著,帶了下去。
臨出門前,柳氏回頭看,她看孟離的眼神飽含痛苦,孟離別開目光,柳氏于委托者來說,是有點不同的。
柳氏對委托者也是有些不一樣的感情,但也是職責所在,柳氏拿了皇家給的薪水,做了該做的事罷了。
過了幾日,宮女便告訴孟離道:
“那假公主已經被賜死了。”
孟離內心毫無波動。
而這邊,皇上說好的簡易宴會也舉辦了,還給孟離弄了一個封號,永福長公主。
這封號簡直羨煞旁人,紛紛給孟離道喜。
皇上說這是孟離擒獲昌宏付該得的獎賞。
孟離接受了,有了封號,身份地位又與往日不同。
而關于昌宏付,人家有一個在鄭國權傾朝野的老爹,所以不可能放棄他。
嚴國這邊,用歸還昌宏為條件,給鄭國要了無數糧食戰馬和布匹。
還要要求鄭國歸還嚴國被鄭國抓走的戰俘。
昌宏付可以說很值錢了,鄭國那邊討價還價未果,無奈同意了。
這一來,可以讓嚴國大喘一口氣,還能緩解一下行軍打仗物資稀缺的問題。
打仗要
錢,開銷巨大,年輕的皇帝每日看著空虛的國庫憂愁嘆氣。
這就是先皇留下的爛攤子。
然后昌宏付要被送回鄭國。
臨行之前,他要求要見孟離,孟離本不愿去,但皇上派人請孟離去,孟離只得去。
昌宏付現在穿得體面,并未穿戴盔甲,一派閑適,有幾分翩翩公子的派頭。
他看著孟離,目光中有奇異的光,對著孟離笑得溫和。
他道:
“你等我,待我有朝一日再次攻入你們皇宮,我娶你。”
孟離一陣惡寒,她道:
“放心,你不會有這一天的。”
昌宏付道:
“怎么不會,如果你不喜歡戰爭,那我讓人來向你們皇上提親,讓他把你們嚴國的永福長公主嫁給我。”
孟離嗤笑一聲道:
“你當你是鄭國的皇子嗎?即便兩國休戰,暫時交好,用和親來穩固,也不該輪到你吧。”
昌宏付面色有一瞬間尷尬,然后消失無蹤,最后笑著說道:
“你是想要當皇子妃?還是太子妃?或者皇后?”
孟離覺得昌宏付有病。
“沒什么事,本宮就先走了。”孟離瞥了昌宏付一眼便別開目光。
不愿多看。
昌宏付:“我可以理解為你害羞了嗎?”
孟離扭頭看著昌宏付,她的眼神中帶著一點奇異的光,這種光芒像是并不饑餓的狩獵者看到獵物透露出來的。
給昌宏付一種不喜歡也不討厭,就是純粹的想要玩死他的感覺。
他無端沒有心情繼續說話了。
孟離轉身徑直離去。
昌宏付被送回了鄭國,孟離整日在皇宮中悠閑度日,她倒是想憂國憂民,只是年輕的皇帝剛剛登基,還在著急各方穩固自己的權利,這時候也不適合表現的太優秀了。
免得引來本就有點患得患失的皇帝不快。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孟離覺得任務應該完成了才是,但跟系統空間的禁制卻遲遲沒有松動。
過了好幾個月,讓孟離比較無語的消息傳來,說鄭國那邊發生宮廷政變,現在皇帝成了昌家的傀儡。
昌家都算是鄭國的主人了。
然后昌宏付就向著嚴國求親。
而且指名點姓要她。
只要把她嫁過去,鄭國和嚴國就此休戰,永遠交好。
還可以把之前掠奪的部分城池歸還給嚴國,這是多么令人心動的條件啊。
但是在孟離看來,這就是一盆大大的狗血。
昌宏付腦子指定有點問題,這并不是多愛她,非要得到她。
這是要玩死她。
合約是什么?
開出多少條件,那都是可以撕毀的,說交好,人家國力強盛,不交好你又能奈他何?
還歸還城池,人家歸還了還是可以搶走的。
但是她一旦被嫁過去了,就是人家的一個寵物,隨便折騰,隨便對待。
可是她說不嫁?
那就是不顧嚴國百姓,為何不愿犧牲自己而成全嚴國的黎民百姓呢?
為何不解救那些在生活水深火熱中的百姓呢,為什么不給國家朝廷爭取一個恢復實力的機會呢?
靈魂拷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