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傅明華身后的江嬤嬤聽了這話,冷冷勾了勾嘴角,沒有說話。八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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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明華的性格,她房中的人是最清楚不過了,這位顧三郎實在小瞧了她,只是自取其辱罷了。
“昨日的昨日的,前日的大前日的后天是哪一天?”
原本準備要好好回答,一顯才華的顧三郎未曾料到會是這樣一個問題。
他心里本來都已經想好若傅明華問些小娘子家的私事兒來為難自己,畢竟她都肯定的說自己回答不上。
顧三郎滿心自信,總覺得除了這樣的問題他答不上之外,也沒什么能難得倒他。他還想著到時為了小娘子臉面,他也就道聲僥幸大家也好將此事揭過去。
但獨沒想到傅明華會問他這樣一個問題,初時聽來確實簡單。
也沒有他所想像的會使他大感為難,倒是直白得讓他一時回不過神來。
想著剛剛自信滿滿的樣子,少年臉頰漲得通紅,拱手道:“是退之冒犯了。”
“顧三郎文才過人,只是有意承認罷了。”傅明華微笑著恭維道。
眾人都松了一口氣,兩人都肯下臺,這是最好的,魏敏珠心中還有些不太服氣,不過傅明華與顧喻謹都不再爭執,她若再是糾纏下去,便更是丟臉了。八一八網一小8
只是魏敏珠卻將今日之恨記了下來。
畫坊順著洛河漂了一段距離,少年男女忘性快,已經差點兒將之前的事兒忘了。
待到下了畫坊時,魏敏珠氣沖沖的離開,丹陽郡主拉了傅明華的手,小聲警告:“敏珠恐怕吃不得今日的氣,往后你看到她,避著些。”
傅明華笑了笑,看著魏敏珠消失的方向,眼睛瞇了瞇。眼里閃過殺意。
再看丹陽郡主時,便帶了些笑:“我知道,多謝郡主提點了。”
丹陽郡主勉強一笑,正要說話。卻有人匆匆趕來,說是薛夫人正在找她。
兩人分別離開,傅明華已經失去了再逛的興致。
這滿眼景色再好,她卻再看不進眼里。
“今日那魏家小娘子實在太過囂張。”碧藍哼了一聲,心里仍有余怒。
江嬤嬤看了她一眼。神情倒是平靜:“不過年紀小,還未定性。”江嬤嬤出身謝家,魏氏一脈雖有來頭,但她卻也有些瞧不起。
一個世族的教養與傳承,從后人身上便能看得出來幾分了。
傅明華不出聲,她想著今日魏氏的舉動,神情有些冰冷。八一中文中八文
魏氏如此針對她,應該是知曉了自己與她都有可能被崔貴妃看中這個事兒。
她既知道,應該不是像自己一般,從夢里謝氏的自盡到后來‘傅明華’倍受冷落的情景能推斷得出幾分。她若知道。必定是通過魏家得知。
如此一來,自己被瞞著,而她卻知曉此事,從某方面來說,便已經看得出來,眾人對這事兒的態度了。
謝氏對自己只字未提,恐怕心里也已經打好了主意。
夢里的‘她’是這場博弈中的棄子,要找麻煩,也不應該是魏敏珠來找她才對。
回到牡丹亭,下人領她來到了牡丹苑。這里以崔貴妃為,正坐在亭中賞花。
那亭子不大,身份尊貴的誥命夫人自然是陪崔貴妃會在亭中,身份稍低的便站在弧形拱橋之上靜候著崔貴妃的傳召。期待她能想得起來。
再低一些連橋都沒資格上,遠遠的候在一旁。
傅明華一來,便由宮人領著往亭中走,許多人看她的眼神中帶著羨慕之色。
這就是權勢的好處了,她風光之時,有機會進入亭中。一旦失勢,恐怕連進入這座園子的資格都沒有了。
薛夫人與丹陽郡主也在此處,她比傅明華早來一步,剛剛與傅明華有過爭執的魏敏珠也在,但看她的眼神有些恨恨的。
“元娘來了。”崔貴妃看到傅明華,臉上露出微笑,沖她招了招手。
傅明華朝崔貴妃靠了過去,崔貴妃將她手握在掌心:“玩了些什么?可盡興了?”
她伸手替傅明華撩了撩劉海,這樣親密的動作,坐在亭中的白氏臉上露出驕傲之色。
傅明華不相信崔貴妃不知道之前畫坊上的事兒,只是此時她既然問了,傅明華也就答:“看了大唐盛景。”
崔貴妃左側坐著的穿了一身湘妃色胡服的婦人聽了這話,便不由笑了起來:“太傅果然教導有方。”
傅明華轉了頭去看,就見容妃笑意吟吟的看她。
身為嘉安帝寵愛的女人,不惜遭人詬病也要的容妃美貌自不必說。
她的媚像是自骨子里透了出來,舉手投足皆是風呢。
崔貴妃雖美,可始終出身崔家,言談舉止還帶著束縛與尊貴。
容妃便不同了,她哪怕是穿著胡服,卻依舊透出嫵媚。她與崔貴妃向來不合,洛陽人盡皆知,此時贊傅明華,便如搶了崔貴妃的話說一般。
亭中眾人只裝木偶,低頭微笑著,只求不出錯,唯恐被攪進兩人斗嘴之中。
容妃卻像是沒感覺到眾人的異樣,拉了一旁的少女:“云陽比娘子大些,可倒差一些了。”
坐在容妃身側的少女一聽這話,眉峰便皺了起來。
她是容妃的女兒,嘉安帝的掌上明珠,三公主燕瑋。
在她之前,嘉安帝也有兩個女兒,照理來說燕瑋并不尊貴,可她出生之后,嘉安帝便打破了大唐規定,公主不允封號為大唐名山大川,而封她為恒山公主,食邑萬戶,可見其受寵之程度。
直到后期有御史進言,認為此舉有違太祖定下的規章制度,嘉安帝才三公主的封號改為‘云陽’,她是唐朝少有未到成年便有封號的公主。
此時容妃指著傅明華沖女兒笑,燕瑋的臉色當下就有些不太好看了。
“差在哪里?”燕瑋揚起了眉梢,她女憑母貴,嘉安帝一向寵她,此時她心里不快,臉上便顯露了出來:
“母妃喜歡珠玉,總不能讓女兒也學著那珠玉一般。”
氣氛頓時僵了下來,白氏低垂著頭,臉色不虞。
傅明華暗暗將這筆賬記在心里,臉上卻不動聲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