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勒納將軍，說說現在的情況吧。”當太陽再一次照耀在冬日的柏林的時候，徹夜未眠的艾伯特并沒有感覺到絲毫的溫暖，而此時，他現在正在自己的辦公室中和德國陸軍前第二軍需長，曾經負責德國后方部隊訓練的格勒納將軍就目前的形勢進行會談。
“和我們預想的差不多，在我們重點布控的地區，軍隊和當地政府很快選擇了與議會的合作，并且完成了對當地的社會秩序的維護以及對物資、道路和電力系統的控制。我們目前控制的地區大約有9萬平方公里，大概是普魯士王國的四分之一。”
“但是在北面，我們試圖接管海軍港口和物資的過程中遭到了海軍方面的阻撓，他們不愿意接受議會的命令，但是同時也對德皇頗有微詞。在這種情況下他們選擇了對德皇的善意中立，舍爾上將在他的聲明中非常的明確，海軍的各大港口和附近的城市將處于公海艦隊的控制和保護之下，但是同時，他們將竭力保證前線的物資供應。”格勒納將軍說道。
“他們這種行為兩方面都不會討好的，他們的做法已經得罪了我們，而德皇也會因為海軍沒有選擇第一時間鎮壓我們而耿耿于懷，真不知道舍爾是怎么想的。”旁邊的蘭茨貝格有些生氣的說道。
“他和他的人可能得到了某些人的背書。所以并不擔心會被清算，在這次行動中，我們的人發現了海軍部隊裝備了大量的裝甲車，而你我都知道，雖然海軍有陸戰隊，但是他們的規模和裝備絕對不可能到這個檔次。那么好了，這些東西怎么來的？昭然若揭！”格勒納少將說道。
“您是說，那位巴伐利亞的王子并不是真正的中立？他們對我們并不友好。”蘭茨貝格不由的打了一個哆嗦，畢竟，如果這個時候巴伐利亞選擇敵對的話，那么現在的議會軍存在的時間恐怕就只能以分鐘計算了！
“如果不是之前威廉二世連出昏招的話，恐怕這位王儲殿下對我們的惡意可能會更大一些。”格勒納說道。
“好吧，換個話題，現在威廉二世的軍團有沒有新的動態？”艾伯特問道
“根據我們內部的消息，整個西線軍團的7個集團軍中的6個對武力鎮壓持保守態度，只有威廉皇太子的軍團愿意。不過他們也抽不出太多的軍力，現在已經有3個步兵師趕往國內，其中已經有兩個步兵師的先頭部隊在法蘭克福和曼海姆地區對峙，他們和我們的部隊發生了一些沖突，在野外，我們是不可能和德國正規軍抗衡的，不過我們修筑了比較完善的防御工事體系，他們的兵力不夠，無法對我們實施包圍，同時也無法繞過去繼續前進，因為交通線掌握在我們手中。”格勒納說道。
實際上，這倒不是德國軍隊真的沒法推進，如果這是在比利時或者法國的話，這些步兵師完全可以強行攻城，就算暫時打不下來，利用公路，也可以順利的繞過去。歸根結底還是一線軍隊人員并不愿意在自己的國土上進行一場血腥的攻城戰。德國西線軍團不愿意進攻，而議會軍同樣也如此，在第一波掌控了一大批城市和地區之后，議會軍的反應也變的遲鈍起來，并沒有打算繼續擴大控制范圍。
“我們和部分留守軍隊之間的關系更像是合作關系，我們沒有能力命令他們完全按照議會的做法去做，也許他們對容克貴族統治軍隊頗有微詞，但是，他們和那些容克老爺一樣，絕對不愿意受到議會和政黨的指揮！”艾伯特在自己的日記中曾經這樣評價和自己合作的格勒納等人。這也是為何在社會民主黨內部的高層會議中沒有軍方人士參與的重要原因，靠他們搖旗吶喊可以，但是想要真的指望他們打硬仗？一場兩場可以，但是多了還是靠不住的！
“最關鍵的是黑森—拿騷地區，這里有一支忠于德皇非正規軍正在試圖控制這一地區，而我的軍隊并不適合面對這樣的敵人，至于其中具體的原因，我想您非常清楚，雖然，我和我的部下并不喜歡容克貴族軍官，但是我們依然無法鎮定自若的面對我們曾經的帝國總參謀長。哪怕他已經卸任。”格勒納說道。
“好吧，這樣一支部隊我會想辦法的，將軍，做好其它方面的工作，北面的海港城市我們暫時不要管，擋住西面的德皇系軍隊就看您的了，至于小毛奇？我們將動用自己的力量。”艾伯特說道。
“我早就知道你們這些家伙靠不住！”別看艾伯特臉上很淡定，但是內心深處已經咒罵了自己面前這位軍官無數次了，艾伯特甚至懷疑格勒納是不是和部分德軍高層達成了什么默契。他現在想起來林德曼當年說過的一句話，在普魯士，沒有人可以控制軍隊，因為他太封閉太保守了，猶如一座堡壘一般嚴密。德皇不行，我們自己也不行！
在當時艾伯特還沒有感同身受，不過也做了一些預防工作，但是現在，他慶幸的是目前還有一支忠于議會的，可以依靠的軍事力量來阻止小毛奇的部隊，而遺憾的是，這支部隊還不夠強大，否則，艾伯特才不會和格勒納虛以委蛇！
“我們會盡力的，不過艾伯特先生您要做好準備，國內似乎不會產生太大規模的沖突，德皇的軍隊可以從魯爾區獲得他們繼續的物資和軍火，海軍的也會提供物資，所以，德皇未必會選擇屈服，我們要做好長時間的準備，并且在處理的時候需要靈活一些。”格勒納字斟句酌的說道。
“好的，我明白您的意思，不過我需要提醒您的是，您在走上這條路之后就已經和威廉二世成為了死敵，即使存在一些協定，但是，如果德皇執意要處置那些所謂的叛黨的話，軍方絕對會放棄那一小撮人的。”艾伯特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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