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第一節課后,一個被銀梭賄賂的男生輕輕敲了敲銀梭的桌子,冷冰冰的說了句:“跟我來!”
于是銀梭便起身跟著那男生往教室外面走,來到校園一處偏僻處,發現昨天晚上她賄賂的那幾個男生全都在那里,不由心中疑惑,問道:“你們找我有什么事?”
那幾個男生道:“作偽證事關重大,我們都不愿意做。”
銀梭見他們把自己喊出來,最擔心的就是他們會反悔,一聽這話頓時慌了,氣急敗壞道:“虧你們還是幾個男生,出爾反爾,昨天晚上答應了我,今天就又來這么一出!”
“昨天我們誰答應你了!我們只是說考慮考慮,結果考慮了一晚上覺得五塊錢就給你做偽證,誰愿意冒那個險!”一個男生氣憤道。
銀梭這才明白過來,他們是臨時想敲竹杠,只得咬牙問:“你們說吧,你們要多少錢?如果我付得起我就給,我付不起你們連這五塊錢都賺不到!”
一個男生伸出兩根手指:“做偽證可是大事,你至少一人得給二十塊錢,我們才肯答應!”
銀梭氣憤得胸口起伏不定,她那一百塊錢不是容易弄到手的,本來想每個男生給五塊,五個男生二十五塊,自己還可以剩下七十五塊,但是現在他們一人要二十塊,自己就一分錢不剩了,昨天晚上白被人睡了。
……可是不給的話,王滿才肯定要面臨牢獄之災,萬一他一怒之下咬出自己,自己的處境就危險了。
為了保住自己,銀梭一咬牙,只得把那一百塊錢拿出來用來收買了五個男生。
第二節課大課間,公安派人來把簡明六個男生帶走了。
除了簡明實話實說,他當時聽到金梭含糊不清的呼救聲,和痛苦的聲音之外,其他五個男生都一口咬定金梭的聲音聽起來非常愉悅,因此公安就采信了那五位男生的證詞。
從派出所回來之后,簡明就氣憤的告訴了唐曉芙,說所有的人都作偽證,證明金梭不是被用強的。
唐曉芙沉默了片刻,道:“肯定是那幾個男生被銀梭收買了。”
簡明狐疑的看著唐曉芙:“我知道,只是現在銀梭這么窮,她能用什么方法收買的?”
唐曉芙想到一種可能,一般沒錢又自甘墮落的女孩子都會用到這種方法,只是當著簡明這個男生的面她也不好啟齒,于是就道:“誰知道呢?”
中午上學的時候,唐曉芙一走到教室就發現簡明笑得很意味深長。
她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打量了一眼簡明:“干嘛笑的這么驚悚?”
簡明立刻收了臉上的笑,一本正經道:“哪有!我是打聽到某人的一件丑事。”說這話的時候,他還輕蔑的瞟了一眼銀梭。
“什么丑事呀。”唐曉芙也看向銀梭。
銀梭緊張得心怦怦直跳。
簡明壓低聲音告訴唐曉芙道:“昨天我小弟跟蹤銀梭,看見她先跟金波鬼混了一陣子,后來又想去勾引冷團長,但是冷團長沒有上她的當,不知為什么,她跟一個老男人走了,進了一間破屋子,我那小兄弟就去偷聽,你猜他聽到什么了。”
“銀梭跟那老男人做交易,出賣自己換錢,對吧。”唐曉芙問道。
“都被你猜中了,這個銀梭可真惡心!”簡明一臉不齒,
唐曉芙道:“這件事你別對任何人說,如果兩個當事人死也不承認,銀梭可以告你誹謗。”
簡明道:“可是我一看見這個骯臟的心機婊安然無恙我心里就有氣!她對你無所不用其極,我們就這樣放過她,我怎么都咽不下這口氣?”
“那就不要咽!”唐曉芙道。
簡明瞪大了眼睛道:“你的意思是說,我可以去教訓她?”
唐曉芙道:“銀梭最喜歡的就是借刀殺人,我們也來這一招不就得了。”說著附在簡明耳邊耳語了一番。
簡明唇邊的笑容漸漸擴大:“這個主意好像不錯哦。”
銀梭一直緊張的留意著王滿才犯罪案的進展,見那幾個男生按照她說的做了偽證,可是一晃都過去三天了,公安還是沒有一點要釋放王滿才的意思。
銀梭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她對王滿才還是很了解的,要是再過幾天不能被放出來,他肯定要供出自己來。
銀梭只得一咬牙,到派出所打聽原因,一個公安告訴她,這案子雖然有人證證明當時金梭好像是處于愉悅的狀態,但也只是好像,不能以此為依據放人,再加上金梭一口咬定自己是受害者,所以這案子還得繼續調查。
銀梭在心里把金梭痛罵了一頓,就是被人毀了清白,有什么大不了的,非要折騰下去,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告訴公安,因為她是金梭的妹妹,所以真相她知道,金梭和王滿才的確是情侶關系。
她以為自己鋌而走險作偽證,這下公安肯要放了王滿才,誰知公安要她和金梭當堂對質之后才能決定放不放王滿才,銀梭只得灰溜溜的從派出所出來。
事情的癥結在金梭那兒,那就只能從她身上想辦法。
回到家里,銀梭先裝著對金梭噓寒問暖,金梭現在在家里的處境很不好,全家人都嫌她丟臉,不待見她,銀梭肯對她好,怎不叫她感激涕零!
銀梭再才苦勸金梭不要再折騰了:“這件事本來只限于咱們村的人知道,姐姐越鬧知道的人就越多,就算后來王滿才判了刑,姐姐的名聲也全毀了,想要嫁出去恐怕都難,女孩子出了這種事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姐姐就別折騰了,讓這事慢慢淡化,以后嫁的遠遠的。”
金梭抽抽搭搭:“可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不能就這么便宜了王滿才!”
銀梭冷笑:“姐姐怪錯了人,王滿才并不是真兇,他只是被人利用了而已。”
金梭狐疑的看著她。
銀梭撫了撫她的碎發:“姐姐也不動腦筋想想,要不是有人造謠我在教訓唐曉芙那個賤人,姐姐又怎么會跑去,如果沒跑去,又怎么會發生那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