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凱子扔下銀梭就往外走,銀梭在背后追著他。
兩人一前一后追到了馬路上,銀梭委屈巴巴地說:“那個女的毀謗我,她說的話你也信!”
“我信!如果人家毀謗你,你怎么當時不懟回去?這可是事關名譽的問題,你在猶豫什么?”凱子質問道。
銀梭無言以對,凱子冷笑一聲離去了。
銀梭氣得在心里把唐曉芙的祖宗八億代全都英勇的操了一遍,還不解氣,一屁股坐在路邊的花壇邊上低聲咒罵著唐曉芙不得好死,把她好不容易找到的飯票給嚇跑了。
這時兩個人影映入了她的眼簾,不是別人,是吳彩云和朱無霸。
朱無霸自不必說,一副標準的暴發戶裝扮,又是墨鏡,又是花襯衫,就連吳彩云也打扮的非常妖嬈,最時髦的卷發,最時新的裙子,手上提的那個包包貌似都不便宜。
銀梭看了羨慕不已,眼珠一轉,趕緊站了起來去追吳彩云和朱無霸,還在背后凄慘地叫著:“媽媽!媽媽!”
朱無霸和吳彩云同時回頭。
吳彩云看見銀梭眼里閃過一絲不悅,問道:“你今天出來玩呀,那就好好逛逛,我先走了。”說罷就想拉著朱無霸趕緊離開。
銀梭又追了上來,緊緊的拉住吳彩云的衣袖,可憐巴巴的說道:“媽媽,爸爸把我從家里趕出來了,我現在沒地方住,想和媽媽住一起,可以嗎?”
雖然是自己的親生女兒,可是吳彩云現在對她很是防備。
這個女兒比自己有心計的多了,如果和自己住在一塊兒,誰知道她會不會算計自己!
于是冷冰冰的說道:“你這么大個人了,有自己的工作養活自己也不是什么難事,干嘛非要跟媽媽住?小雞長大了母雞還要把它啄開讓它自己獨立,何況你是個人!”
銀梭知道吳彩云不肯收留他,氣憤得直磨牙,可是表面上還不能露出來,一副難過的樣子,點點頭,準備離開。
“慢著!”朱無霸叫住她,“你想跟你媽住就搬過來吧,反正我們房子寬敞。”
銀梭敲詐過他的錢,而且還不讓他占她的便宜。
敲詐他的錢這口氣他能夠忍,唯獨當時銀梭一副貞潔烈婦的樣子,不許自己碰她一下,看他時鄙夷的眼神讓他沒齒難忘。
從來沒有哪個女人敢用那種目光看自己,這仇朱無霸早就想報了,可是一直苦于沒有機會,現在銀梭這個賤人送上門來了,他當然得抓住機會好好報復回去。
銀梭聽了大喜,當即把胸脯挺了挺,迎上朱無霸粘乎乎的目光,歡快的答了一聲:“好。”
吳彩云等銀梭離開之后才對朱無霸道:“你真的讓銀梭住到我們家來呀,我和你連證都沒扯,她來我們家住算怎么一回事?”
朱無霸昂首往前走去:“銀梭再怎么說是你的親生女兒,她現在遇到些困難了你這做媽的不應該幫她嗎?”
他這話說的吳彩云無言以對,只得閉了嘴。
第二天,銀梭就根據朱無霸告訴她的地址找了過來。
朱無霸現在住的是一棟二層樓的私房,他老婆和他離婚了孩子也都沒跟他住一起,就他和吳彩云住,所以房間很多,隨便指了一間房間給銀梭。
銀梭從小到大都沒住過這么好的房子,簡直喜瘋了。
等把自己的東西整理好了,銀梭來到了吳彩云的房里,見她穿的用的全是高級貨,連搽臉的也是當時最貴的護膚品,不禁心生羨慕。
雖然朱無霸長得像只癩蛤蟆一樣難看,但是人家有錢呀,能夠給吳彩云提供優越的生活,女人在世不就是為了追求吃喝享樂嗎,男人好看有毛用,錢才是最現實的東西!
要是自己也能夠勾到一個像朱無霸這么有錢的男人,昨天至于在唐曉芙面前丟大臉嗎?
雖然銀梭拉著吳彩云說這說那,吳彩云始終神色淡淡的,最后找個借口把她趕出了自己的房間。
晚上吃飯時,飯桌上的飯菜豐盛到銀梭不敢想象的地步,才只三個人吃就有十個菜,雞鴨魚肉全都有,這些好菜這兩年過年銀梭都吃不到。
吃飯時,朱無霸不停的熱情的給銀梭夾菜,還關切地問她明天想吃什么菜,讓她媽媽去買了材料回來做給她吃。
銀梭想吃的菜多著呢,紅燒魚塊、粉蒸肉、紅燒肘子、雞湯、啤酒鴨……
她看了一眼朱無霸,一副乖巧的模樣:“我這人不挑食,有什么吃什么。”
吳彩云見了銀梭就垮一張死人臉,并且聽朱無霸讓自己做菜給銀梭吃,臉都綠了,銀梭心里哪會沒有一點數,她又怎敢讓吳彩云服侍她?所以才那么說。
可是朱無霸卻不肯罷手,務必讓銀梭點幾個菜,銀梭裝作勉為其難的樣子說了幾個菜名,心里著實得意,就像被君王寵愛的妃子,寵愛程度還超過了皇后。
不過在銀梭的眼里,吳彩云和朱無霸沒有拿結婚證,吳彩云不過是一只野雞而已,哪里能夠算什么正宮娘娘!
接下去的日子里,朱無霸以銀梭的衣服太舊了為由,給她添置了不少衣服鞋子包包。
當然,在購物的過程中朱武霸總是裝作有意或無意的吃銀梭的豆腐,偷偷觀察她的反應,見她毫無反應,心中就明白了,有其母必有其女。
母親連破鞋都算不上,只能算一只爛鞋,銀梭這個做女兒的估計也好不到哪里去。
一個月后的一個晚上,朱無霸見吳彩云睡著了,偷偷從房間里溜了出來,房門關上的那一刻吳彩云在黑暗中睜開了雙眼。
朱無霸輕手輕腳的來到銀梭房門前,小心翼翼的敲了敲門,里面沒動靜,隔了一會兒,他又敲了敲門,里面傳來銀梭慵懶嬌嗲誘惑的聲音:“誰呀。”
朱無霸向他和吳彩云的房間的方向看了一眼,在門外壓低嗓門道:“是我。”
銀梭一聽就明白了朱無霸的意圖,這是半夜想爬老娘的床呀,心中大喜,魚兒總算上鉤了!卻故意裝糊涂道:“是朱叔叔嗎,這么晚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嗎?我已經睡下了耶!”
朱無霸在心中冷笑,我找你有什么事?難道你不明白嗎?在我面前裝糊涂,裝天真,太自不量力!
于是譏諷地反問道:“我找你有什么事你難道心中沒點逼數嗎?我那些名牌衣服鞋包都喂了狗嗎?想當婊砸就別裝了,想裝玉女的話就把我買你的東西全還給我,今天晚上就從我家里滾出去!”
銀梭早就想和吳彩云一樣過上被富人包養的生活,現在機會擺在她面前,她又怎么會錯過!
既然朱無霸已經識破了她的伎倆,她也不好再裝下去了,于是起身開了門,嬌滴滴的說道:“朱叔叔,我只是和你開個玩笑,你何必認真呢?”
朱無霸一只咸豬手在她身上上下其手,猥瑣的笑著:“你待會讓我滿意,我就不認真了。”
銀梭嬌笑道:“我……我哪里懂得怎么讓你滿意。”
“那我教你。”兩個人摟摟抱抱的進了房間,把房門關緊,直接倒在了床上,直奔主題。
睡在床上的吳彩云這時睜開了眼睛,踮著腳尖出了房門,偷偷的來到了銀梭的房門外,耳朵貼在房門上偷聽,里面一片不堪入耳的聲音,旖旎紛呈,她還有不明白里面發生的什么事!
她想沖進去和銀梭拼了,可是她以什么立場捉奸?而且她怕惹怒了朱無霸,朱無霸把她趕出家門,她一把年紀了再上哪兒找比朱無霸這里更好的飯食?只得含恨暫且忍下這口氣,從長計議。
吳彩云忍耐了一夜,到了第二天早上等朱無霸走了之后她這才向銀梭道:“銀梭,你也這么大了,也不出去找工作,一直住我這兒,要是朱無霸真是你親爸你住再長時間也無所謂。
可問題是,他不是你親爸,你這么游手好閑的在咱們家住著,叫左鄰右舍看著怎么議論你呢,你還沒出嫁這名聲已經壞了,以后怎么嫁人?”
銀梭表面虛心聽教的樣子,心里卻鄙夷撇撇嘴:說我住在這兒不妥當,會被外人說三道四,你tmd無名無份的跟著朱無霸,人家就不說三道四了嗎?
吳彩云說到這里頓了頓,從身上掏出一百塊錢來:“這一百塊錢你拿去,先租個房子,然后找份工作,這么大了啥事也不干,游手好閑的像什么樣子?”
吳彩云不敢直接把昨晚銀梭和朱無霸的丑事撕開了說,怕得罪了朱無霸,并且她也知道自己這個親生閨女也是不好惹的。
如果她真的和銀梭撕破臉皮,銀梭肯定會狠狠報復回去,自己絕對不會是她的對手,因此才想到用錢打發她。
銀梭就是不想干活,就是希望有人包養她,過上吃香的喝辣的生活,所以才饑不擇食,連朱無霸這種長相令人作嘔的暴發戶都不放過。
昨天那一晚,沒有任何快樂陶醉也就罷了,關鍵是她屈辱,朱無霸那個禽獸竟然逼她那么做!
她不敢拿朱無霸和金波比,金波每次云雨對她不知有多溫柔,讓她身心愉悅,但至少朱無霸應該和別的民工一樣,雖然每次在她身上拼命榨取,把那幾個嫖資賺回去,但不至于屈辱,可是朱無霸……
但是再屈辱銀梭也愿意,她認得的所有人當中就沒有一個人比朱無霸更有錢,而且朱無霸在她身上花錢可真是舍得。
她的人生愿望不就是不用奮斗就能吃好的,穿好的,讓人艷羨嗎?
要她嫁給普通的男青年坐在自行車后笑,她寧愿躺在寶馬車里失去尊嚴的任人擺布,尊嚴是個什么鬼?能換來錦衣玉食嗎?
銀梭不愿意離開朱無霸,可是吳彩云叫她滾,她又不能和她正面沖突。
畢竟吳彩云在這兒呆的時間比她長,銀梭現在還無法判定吳彩云在朱無霸那里說不說得上話,朱無霸聽不聽她的。
如果朱無霸對吳彩云言聽計從,那自己和吳彩云鬧起來肯定沒有一個好下場。
還是以退為進!
打定主意,銀梭一副委屈乖巧的樣子:“媽媽既然不想讓我住在這里,那我就離開好了。”
吳彩云連忙解釋:“不是媽不讓你住在這里,咱們家的空房子這么多,讓你住在這里又不影響我什么,我主要是怕你住在這里名聲壞了以后嫁不出去了,你可要明白媽的良苦用心呀。”
既想當婊砸,又想立牌坊,世上哪有這么便宜的事呀!
銀梭抽抽搭搭的哭泣起來,根本就不接吳彩云的那些話,擺明了吳彩云的那些險惡用心她全都心知肚明,不會相信她的花言巧語的。
銀梭上了樓,進了自己的房間,把自己的東西全部都塞進行李箱里,和吳彩云說了一聲再見,就離開了朱無霸家。
吳彩云一直目送著她走遠,身影消失在她的視線里,這才安心的轉身進了屋,拿起一個蘋果用力咬了一口,總算送走了瘟神!
銀梭雖然離開了,但是并沒有拿著吳彩云給她的一百塊錢找個安身之處,而是去了朱無霸的工地。
朱無霸正在工地上忙得不亦樂乎,他的副手走到她身邊對著他擠眉弄眼:“頭兒,有個長得不錯的妹子找你哩。”
朱無霸一聽是妹子,頓時眼冒綠光:“我去看看。”扔下工作就向工地大門走去。
還沒走到工地大門,朱無霸老遠就看見了銀梭正在大門口四處張望。
朱無霸見銀梭拖著個行李箱,很是奇怪,這賤人難道是要離開他?怎么可能!昨天晚上她那么賣力不就是想從他身上盡可能的多撈些好處嗎?她還沒撈到好處呢,就這么走了,她不覺得可惜嗎?這不符合她貪婪的個性!
朱無霸百思不得其解的向銀梭走去,有兩個民工和他擦肩而過,說話的聲音不大不小,但正好傳入他的耳朵里。
其中一個道:“這不是以前來我們工地賣過的那個野雞嗎?她不是只有晚上來嗎?怎么現在大白天的也敢來賣了?”
另一個嗤笑道:“這一說起來人家都賣了好幾年了,最開始的那點羞恥心早就沒有了,還在乎白天賣還是晚上賣嗎?”
那人認同的點點頭:“也是。”
天才一秒: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