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云經過這次的事情之后,終于見識到了什么是老程家的無恥,生拉硬扯,軟磨硬泡,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搞到最后李大殺手不得不答應了程處默這家伙的要求。
但下接來李慕云不等其他人開口,便首先說道:“還有酒還有七百斤了,你們誰家要多少自己商量,商量好了就去找門口那個胖子,讓他給你們記帳!”
“只有七百斤?這,這怎么能夠?”一聽酒還有七百斤了,下面立刻炸開了鍋。
“七百斤怎么了?你們不會以為這么好的酒可以隨便賣,隨便喝吧?”恢復了候爵的身份,李慕云再次牛了起來,梗著脖子質問道。
“這話雖然如此,但是候爺您就不能……”
“我長孫家要一百斤!”就在眾人還想與李慕云討價還價的時候,來自長孫家的中年文士抬手喊了一聲,末了掃了一眼同行的眾人,頗有獨戰群雄的意思。
而與此同時,幾個有實力的勛貴家族也叫開了。
“我尉遲家也要一百斤。”
“我翼國公府要五十斤。”
“我河間王府要一百斤。”
七百斤酒,無論如何都是不夠分的,尤其是當聽到下面那些各府的管事自報家門之后,李慕云突然覺得自己的選擇真是太英明了。
二十幾家,除了王爺就是國公,連個候爵都沒有,顯然是那些人等級太低,根本沒有資格過來。
可就算是這樣,來的這些人所代表的勢力也足夠讓人肝兒顫。
蘇婉晴那丫頭站在李慕云的身邊越來越往后,最后都躲到他的身后去了。
這哪里是特么在買酒,如果把一個個管事所代表的人物擺出來,這聚義廳幾乎就是一個小型的朝堂了好不好。
不過李慕云卻管不了那么多了,反正他已經說了手里的酒只有七百斤,誰有能耐誰就多買,沒能力的就少買,他才不去給這幫人做決定呢。
不過就在下面一群人吵吵嚷嚷的的時候,長相十分著急的程處默卻來到了李慕云的身邊,拉著他勾肩搭背的走到了一邊,同時在不為人所見的位置比了一個二十的手勢。
顯然,這貨是不相信李慕云會只有一千斤酒,打算私底下再鼓搗一些出來。
反正以程家的勢力幾十石糧食對并不算什么大事,真正給老頭子把酒弄回去才是正經。
而李慕云此時卻不得不佩服程家人的鬼心思,現在如果再有人跟他說程咬金就是個二貨,只會三板斧,他一定會回一句:你大爺的!
但是想歸想,正事卻不能耽擱,只見他飛快的搖了搖頭,同時伸出了五根指頭,代表了五十石糧一斤。
正所謂漫天要價,坐地還錢,反正八百斤酒賣出去,他需要的糧食便已經夠了,再多都是賺的,愛買不買。
不過那程處默也不是什么白給的貨色,李慕云五根手指剛伸出來,他就一把給按了回去,同時伸出三根手指。
推推搡搡之下,最后這位程家大少爺又以三十五石糧一斤酒的價格從李慕云手里定下了五十斤私貨。
不過因為兩人在一起的時間過長,他們的行為也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于是看出門道的其他人也紛紛打起了小算盤。
所謂趕的好不如趕的巧,就在山寨里一群來自大唐頂級勛貴的管事們與李慕云私下打著商量,討論著每家要定多少斤酒的時候,山寨的山腳下迎來了一位特殊的客人——迭刺木。
這個契丹迭刺部的族長在朔州城待了十來天,碰了無數次釘子,最后終于死心打算回部落中自生自滅的時候,想到了李慕云。
當初在路上偶遇的時候,他記得李慕云曾經說過,若事有不諧,可以去山陰縣找他。
已經從小嘍啰處得知李慕云候爵身份的迭刺木雖覺得一個被丟在偏遠山區的候爺很可能幫不了自己,但抱著死馬當成活馬醫的心思,他帶是跟著那個小嘍啰來到了山寨。
然而,山寨里的一切徹底顛覆了他對李慕云這個不受待見的候爺的看法。
看著那一個個衣著光鮮,長安各大家族的管事圍著李慕云點頭哈腰的樣子,迭刺木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個嘴巴。
悲哀呀,自己竟然有眼無珠到了如此地步,若是早知道這位逍遙候有如此大的能量,若是早知道這位逍遙候竟然連長安城的貴人們都要來奉承他,當初何必去找那個什么韓復。
悲哀啊,虧得自家老爹還說自己有眼光,是未來迭刺部的最佳繼承人,可自己竟然放著這么一尊大神不去拜,偏偏去找韓復那個‘小人’。
遠遠的望著李慕云在一群各府管事的簇擁下侃侃而談的樣子,聽著身邊為自己引路的蘇文一個一個解釋著那些管事的身份,迭刺木再也不敢在前寨多待,用最快的速度在蘇文的帶領下穿過前寨,到了后面休息的地方。
不過此時他已經決定,無論如何也要獲得李慕云的信任,同時也要獲得他的幫助,相信自己部落在這個人的幫助下,一定可以度過眼下這個難關。
而作為被迭刺木羨慕的對像,李慕云完全沒有查覺到他的到來,此時的他身邊已經圍滿了人,一會兒這家管事把他拉到一邊比劃半天,一會兒另一家的管事又把他拉到一邊比劃半天,頭暈腦漲的同時,他手中的糧食也在不斷的增加。
三十石一斤,五十石一斤,經過他手私底下賣出去的酒,遠遠超過千斤這個數量。
可是沒辦法,誰讓他現在玩的是壟斷呢,整個大唐只有他的手里才有蒸餾酒,根本不愁賣不出去,就算是在大唐真的賣不出去,那不是還有薛延陀和契丹、高句麗么。
前寨,聚義廳外面,程處默正目光詭異的看著眼前那匹屬于蘇婉晴的黑色戰馬,出身于武將家族的他總覺得這馬有什么不對頭的地方,可是具體哪里不對又說不上來。
于是這個十五歲卻有著三十歲臉孔的青少年便圍著馬打起了轉,一邊轉一邊還不斷的念叨:“到底哪里不對呢,嘶……,到底哪里不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