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與高句麗的邊境上,正有一支高句麗人的軍隊駐扎在那里,看那些高句麗士兵的臉色,顯然已經在這里待了很長時間。
李慕云在于志寧的強烈要求下,換上了屬于他的三品官服,在馬車在邊境停好高句麗的迎接使者出現之后,才裝模作樣的從馬車里走了下來。
才剛剛走下馬車,外面已經有一個華服中年人一揖到地:“外臣金承佑,恭迎大唐天使!”
“哦,起來吧!”李慕云看都沒看那中年人一眼,淡淡一擺手。
對于連大唐官制都搞清楚,都督和督尉誰大誰小的分不清的李慕云來說,前來迎接的高句麗人到底是什么身份,他根本就搞不清楚。
倒是于志寧從車上下來之后,對那個什么金承佑抱拳還了一禮:“金城主,不必多禮!”
“于副使!”金承佑原本正在尷尬,得于志寧解圍,立刻笑著起身迎了上來。
“那邊在干什么?烏煙瘴氣的。”就在金承佑打算與于志寧多聊幾句的時候,李慕云突然一指遠方,有些不悅的問道。
金承佑的臉色變了變:“哦,不瞞天使,那里正在筑城,長城。”
“長城?”李慕云扭過頭,盯了金承佑一眼,嘴角微微一挑神秘的笑了笑。
而就在金承佑不知如何應對李慕云的時候,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帥小伙從迎接的人群中走了出來,神情淡定的說道:“我高句麗這些年來一直受契丹人侵擾,苦不堪言,故而筑此長城,以保我邊民不受侵擾。”
金承佑見那青年出來,眼中內過一絲不滿,但卻沒有刻意的表現出來,只是笑著介紹道:“這位小將軍是泉蓋蘇文,其父淵太祚,為我高句麗東部耨薩,大對盧!”
耨薩,其實也是一個官職,高句麗將其國分成東西南北四部分,每一個部分置最高長官耨薩,說起來與現代的大軍區首長有些相似,至于大對盧,則是宰相的意思。
不過李慕云顯然并沒有將金承佑手面說的那些話聽在耳中,他的腦子里現在轉的全都是泉蓋蘇文這個名字,再怎么他也想不到,自己竟然如此容易就見到了這個高句麗的版的‘董卓’。
泉蓋蘇文見李慕云的神情有異,不由輕輕一撇嘴:“怎么?天使識得本將?”
“你的刀呢?本使常聽人說起高句麗泉蓋蘇文可以同時使用五把刀,卻不知你的第五把刀是怎么使的,不如你給本使演示一下如何使用如何?”李慕云一邊說著,一邊向泉蓋蘇文的兩腿之間看了一眼,挑釁之意甚是明顯。
“你,你……”泉蓋蘇文瞬間被李慕云氣的滿臉通紅,一雙鳳眼滿含殺機。
但李慕云好像沒有看到一般,兀自喋喋不休的說道:“怎么?難道傳說是假的?看來果然是見面不如聞名呢!”
泉蓋蘇文雙眼死死盯著李慕云,恨不能將他生吞活剝,但最后考慮到后果,還是怒哼一聲咬牙說道:“天使若是有興致,等到了我高句麗王城,本將自然會露一手給看看。”
“那可太好了,能見到堂堂高句麗莫離支的真本事,的確是人生的一件樂事。”
‘唰’的一下,隨著李慕云的話音剛落,泉蓋蘇文的臉色立刻變的很是難看,連聲音都有些顫抖的問道:“你,你到底是誰?!”
要知道,莫離支可是高麗句最近這一個月才定下用以夫換大對盧這個官職的,就連高句麗本國的官員都一是盡人皆知,可是眼前這個大唐的使者竟然已經知道,這說明了什么?
另外還有就是泉蓋蘇文的老底,他這一次本是想借機會來看看大唐派來的是什么人,憑什么敢來高句麗要回百萬將士遺骨同時毀掉京觀。
結果沒想到,只是剛剛報上了名字,所有的底就都被人給掀了,不光是他使用的武器,還包括了他剛剛接任的莫離支職務。
李慕云將泉蓋蘇文神情的變化全部收入眼底,心中暗笑自己竟然可以歪打正著,但口中卻不以為意的說道:“我就是我嘍,李慕云,一個名不見經傳的無名小卒而已。”
泉蓋蘇文的眼角狂跳,如果不是因為李慕云手里拿著使節的節杖,他真的很想掏出刀子給這個裝、、逼犯狠狠來上那么幾下,就算捅不死他,也要搞他個生活不能自理。
金承佑站在一邊看著李慕云與泉蓋蘇文在那里斗雞一樣互相對視,心中也是一陣翻江倒海。
他怎么也沒想到李慕云竟然會如此直接的掀了泉蓋蘇文的老底,而且是掀了個底掉,一點秘密都沒給泉蓋蘇文留。可自己一方卻對那個神秘的李慕云一無所知,只是知道他在大唐是一位候爵,同時也是朔州那個地方的刺使。
才剛剛一見面,自己一方就被大唐的使者來了個下馬威,而且這個啞巴虧吃的還沒有地方說理,這讓金承佑覺得十分憋屈。
而反觀于志寧,這半大老頭兒卻是一臉的春風得意,雖然他并不知道莫離支到底是個什么東西,也不太關心泉蓋蘇文這家伙到底能使幾把刀,但李慕云對其的碾壓卻是有目共睹的。
這樣的一次碰撞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原本老于還抱著有不吃虧就好的打算,現在竟然意外的占了上風,怎么能不讓于老頭兒感到得意,畢竟這可也是變相的長了大唐的威風不是。
良久,與李慕云對視的泉蓋蘇文才算把一肚子的火氣壓下去,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好,好一個無名小卒,本官還有要務在身,告辭!”
李慕云同樣露出一個勝利才的笑容,主動的拱拱手:“泉蓋莫離支慢走,不送了!”
泉蓋?正在轉身離開的泉蓋蘇文一個踉蹌,一口老血憋在嗓子里,差點噴出來。
老子明明姓淵的好吧,你們大唐仗著自己是宗主國,逼著老子改姓泉了不說,現在又跳出來一個半精不傻的家伙,再次給改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