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情呀?”
此時此刻,六爺抽了紙巾,抹去臉上的汗漬,他笑著說道:“不是老漢自夸,整個敦煌大大小小的事情,沒有我不知道的……”
“就是知道,六爺你見多識廣,所以才向你打聽呀。”
不需要張楚提點,王豐已經舉杯,微笑道:“還請六爺多多關照。”
“好說,好說。”
六爺拍著胸口,保證道:“只要我清楚的,肯定不會隱瞞。”
“多謝六爺了。”
王豐立即道:“其實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就是想知道,在西北戈壁這片區域,誰手上的隕石比較多……”
“隕石?”六爺一怔。
“對,隕石,就是天上掉下來的石頭。”
張楚連忙補充道:“我這個朋友,他好玩這個,家里也收藏了一堆隕石。他聽說西北戈壁灘上,到處是隕石,所以特意過來看看。”
“一呢是看看,有沒有運氣,撿幾塊回去。二呢,要是誰的手上,有品質好的隕石,他就直接買了,不用自己撿。”
張楚笑道:“六爺,您老面子大,消息廣,應該知道這方面的情況吧?”
一瞬間,六爺的表情古怪,忍不住看向了莫英、莫杰兩兄弟。兄弟倆的反應,也有幾分異常。他們面面相覷,有幾分驚愕。
“怎么了?”
王豐與張楚,自然覺得奇怪。
“真是巧了。”
六爺哂然,指著兄弟倆道:“他們兩個,平時除了在戈壁沙漠里撿戈壁石、金絲玉以外,就是找什么隕石。”
“哈……”
張楚一愣,然后笑了:“果然巧,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兩位大哥,還請多多關照……”
兄弟倆,都是比較沉默寡言的性格。進門到現在,他們才說了幾句話。這時候,弟弟莫杰悶聲悶氣道:“關照不了……我們撿到的隕石,早賣光了。”
“是的!”
哥哥莫英,在旁邊解釋道:“這玩意,比戈壁石,更有銷路。基本上,一確定是隕石,就有人來問價,然后買走。”
“也正常。”
張楚輕輕點頭,表示理解:“近些來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隕石價格突然飛漲。有些隕石比黃金玉石值錢多了,十分夸張。”
“雖然說,宇宙太空中,每天都有隕石,降落到地球。但是大多數隕石,在大氣層中,已經化成了灰。只有小部分,還算保存完好。”
“但是地球那么大,分散降落的隕石,就變得稀少了。”
張楚笑道:“所以你們發現了隕石,肯定大把人搶著買,自然沒有存貨。”
“對,對。”
莫英贊同道:“其實這種東西,也不好找……如果是近期,降落下來的隕石,特征還比較鮮明一些。但是那種,在很多年以前,就已經飛下來的隕石,時間久了,就變得和普通的石頭一樣,沒什么區別。”
“類似這樣的隕石,找起來特別難,也容易弄錯。”
莫英慢聲道:“很多時候,我們覺得是,把東西帶回來。但是別人一看,覺得不像,就不要了。我們只能扔了,白白辛苦幾個月。所以干這行,也是賺個辛苦錢。”
“辛苦辛苦,大家都辛苦。”
張楚連忙道:“來來來,大家喝酒,走一個。”
干杯……
王豐喝了口杯,趁機問道:“戈壁灘中,隕石多嗎?”
“以前多,現在少了。”
莫英坦誠道:“就像是戈壁石,以前大家看到,都懶得撿。但是后來撿的人多了,東西就越來越少了。”
“以前出門一天,可以撿一麻袋。”
莫杰補充道:“可是現在出去一天,能撿幾塊就不錯了。”
“東西是少了,可價格不是更高了么?”
張楚輕笑道:“其實大家也不虧,一樣一樣的。”
這是真理……
物以稀為貴,東西量大了,按斤賣。
東西少了,就要論克啦。
“理是這個理,但是東西撿完了,就沒有了。”莫杰苦悶道:“現在就是這樣,越來越難撿啦。不知道什么時候,就再也撿不到……”
一下子,兄弟倆變得沉悶,默默喝酒。
王豐目光一閃,忽然道:“冒昧問下,兩位撿到的隕石,最貴能賣多少錢?”
兩人對看一眼,也覺得這事,不算秘密。所以莫杰比劃了下,開口道:“我們曾經撿到一塊,個頭像西瓜大的,賣了十萬。”
“好!”
王豐打了個響指,笑著說道:“我出十萬,請你們給我當向導。為期十天,這期間你們負責帶我在戈壁、沙漠中尋找隕石。”
“找到算我的,找不到也沒事,時間一到,我照樣給錢。”
王豐問道:“這差事,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興趣?”
啊?
一瞬間,兄弟倆愣了,在發呆。
“啪!”
六爺一巴掌拍過去,喝聲道:“問你們話呢,答不答應呀?”
答應,答應……
肯定答應呀,傻子才不答應。
兄弟倆急忙點頭,眼中還有點懷疑。
這樣的大好事,到底是不是真的呀,別不是忽悠他們……
“哈哈,別懷疑。”
張楚嘖了一聲,就笑道:“這家伙,才是真正的大土豪,有錢人。區區十萬,對他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小意思。”
“別瞎說,我算什么有錢人?真正的土豪,應該專門雇傭了一幫人,滿世界地幫自己收集隕石吧。”
王豐搖頭,把話題拉了回來:“你們答應了,那等下就開始準備東西了。反正這十天,我不打算返回城市的,要在戈壁、荒漠中度過。”
“露宿野外,你們有經驗嗎?”
“老板,你放心,這個我們是行家。”
莫英急聲道:“我們兄弟,為了撿戈壁石,一個月至少有二十天,在荒漠中過夜。只要不是沙塵暴季節,再帶上足夠的水、食物,別說十天,就是一個月,都沒問題。”
“行,那么這事,就拜托你們了。”王豐滿意而笑。
其實這事,他就是花錢,買一個經驗。不求十天中,能找到隕石,而是要在這段時間,適應戈壁、荒漠中的環境、氣候。
等適應了之后,他就可以私下行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