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剛過,霍寧之果然出現在她窗前,林嬌嬌松了口氣,比著口型問他有沒有將七一她們點了睡穴。,萬卷吧
因著在山間,七一她們都是歇在稍間,好貼身保護她們的。
霍寧之點頭,林嬌嬌就欣喜起身道,“進來吧,我給你倒茶”。
林嬌嬌殷勤將霍寧之讓到里間中央的小圓桌旁坐著,殷勤給他倒上茶,笑靨如花,“霍二哥一路辛苦了,喝茶”。
霍寧之微不自在,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他喝的有些急,嗆進了嗓子,他勉強忍住了咳嗽的欲望,開口,“這些日子麻煩你了”。
林嬌嬌笑瞇瞇搖頭,“不麻煩不麻煩,宜姐兒能來陪我,我也很開心啊!”
霍寧之嗯了一聲,放下茶杯。
林嬌嬌殷勤給他滿上,“霍二哥,你查的怎么樣了?”
“丘丹明的確是前朝余孽,不是咫族人,我殺了他”。
林嬌嬌,“……”
果然符合你霍寧之短小快的說話風格!
林嬌嬌瞪大眼睛張大嘴,“死,死了?”
她還以為是個終極大BOSS,甚至做好了終生打怪的準備,結果她就在山上避了個暑,他就被霍寧之給滅了?
霍寧之點頭,聲音壓的更低,“只我與皇上說,被他逃了,還望你保密”。
林嬌嬌愕然,脫口道,“那你還跟我說?”
最好的保密方法,不是讓別人幫你保密,而是自己保住秘密,霍寧之不會連這點都不知道吧?
霍寧之沒有接話,林嬌嬌默了默,鄭重開口,“霍二哥放心,我不會和任何人說的!”
想想又加了一句,“連五哥都不會說!”
霍寧之點頭,林嬌嬌身子微微前傾,“霍二哥,到底怎么回事?六一居士真的不是咫族人?”
“嗯,我查清楚了,他只是年幼時伺候過一個咫族人,學了點手段,又偷了他的一本手記,那本手記里記載了些東西,就被他拿來欺世盜名了”。
林嬌嬌再次張大嘴,靠,只是伺候過咫族人,偷了點筆記,就牛叉成這樣,那傳說中的咫族人該有多牛叉?
“那明澄呢?”
“他沒和丘丹明一起,我沒有碰到,那個夏先生,剛出京城不久,就消失了,我的人根本找不到她的蹤跡,而且,禮郡王也不知道為了什么在找她,應當也沒有找到”。
這倒是意料之中的,林嬌嬌又問,“那你們家的梅花槍找到了嗎?”
“沒有”。
林嬌嬌訝,“那你還殺了他?”
不該嚴刑拷問,等他說出梅花槍的下落,再殺了他嗎?
霍寧之神色凝重,“他狡詐陰險,會的小手段又多,且身懷靈藥之秘,對你又十分痛恨,若是不留神被他逃了,定然后患無窮,還是殺了放心些”。
林嬌嬌垂下眼睫,的確,她在說給陳述的藥是從六一居士那里偷的時,并不知道他是前朝余孽,只當他是個心胸狹窄,又莫名懷恨她的酸儒,說出那番話沒關系。
但現在情勢截然不同,若是被延熙帝找到了他,不說其他,他反咬一口,坑死她,坑死錦鄉侯府并不是什么難事。
霍寧之這個人情,她又欠大了。
霍寧之卻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丘丹明已經死了,明澄尚且年輕,羽翼未豐,不足為患,且這次我前往西北,將他們的勢力毀了大半,日后七妹妹都不必再擔心”。
林嬌嬌默了默,起身深深一福,“多謝霍二哥”。
霍寧之微不自在,“我也是奉皇命清剿前朝余孽,不是特意為你,不必謝我”。
你殺了六一居士可不是為了什么皇命!
林嬌嬌一笑,也不多說,又仔細問了細節問題,霍寧之一一答了。
林嬌嬌見想問的都問的差不多了,給自己倒了杯水喝了幾口,捧在手里,問道,“對了,宜姐兒有沒有訂婆家?”
“沒有,這種事,我不知道該怎么處理”。
想來也是,霍宜之剛出世,母親就過世,八歲,父親就過世了,又沒有祖母坐鎮,光剩兩個自己也算是孩子的兄長,哪里會想到那樣的事?
林嬌嬌就將那天霍宜之和陳谷谷的沖突說了,“宜姐兒似乎是對嫁人十分排斥,我想著你或許可以從這個方面找找原因”。
霍寧之皺眉,“怎么會?應該從未有人跟她說過有關親事的事?難道是佘嬤嬤在她面前嚼舌根?”
林嬌嬌敲了敲桌子,她如今與霍寧之的交情不同以往,有些話自然就可以直說了。
“霍二哥,如果宜姐兒有什么不妥,佘嬤嬤作為宜姐兒的奶娘,應當是最清楚的,你和我說說你當初是怎么問她的?”
霍寧之遲疑了一會,答道,“就是尋常的刑訊手段”。
林嬌嬌追問,“有多尋常?”
“鞭刑”。
林嬌嬌沉吟,鞭刑,說重不重,說輕也不輕,對付一個養尊處優的老婆子足夠了。
“只問出她手腳有些不干凈,偶爾會拿宜姐兒房里值錢的東西,只宜姐兒向來不在那些俗物上上心的”。
霍宜之的確不怎么在意那些東西,有一次她賞七二都隨手賞了只至少值一百兩的手鐲。
林嬌嬌一時想不通,也只好暫時放下,又道,“我見青歲十分機靈活潑,你平日多遣他去向宜姐兒傳傳話,跑跑腿,宜姐兒身邊那個叫碧珠的丫頭,卻是有些靈活的過了,你想個由頭打發走了,佘嬤嬤那邊還是要遣人盯著”。
霍寧之一一應了,見林嬌嬌沒有要說的了,便起身告辭。
林嬌嬌頗有些不舍,只她也沒有多余的話頭來留他,只得將他送到窗邊,目送著他消失在夜色中。
林嬌嬌趴在窗臺上出了會神,忽聽耳邊破風聲響起,下一刻一個小小的匣子穩穩落到了她面前的窗臺上,夜色中傳來霍寧之淡淡的兩個字,“去睡”。
林嬌嬌噗嗤一聲笑了,伸手拿起那小匣子打開,里面卻是一顆不知道什么材質的珠子,一打開盒子光芒大盛,明明只有鵪鶉蛋大小,卻將整個房間都照的明亮如白晝。
這絕壁能比得上現代的白熾燈了啊!
果然,霍寧之小哥哥就是實誠!
再新鮮華貴的東西,也就是新鮮那么一會,還是這種實用的好!
林嬌嬌兩手來回扔著那顆珠子玩了半天,這才小心將珠子放到隨身的荷包中,上床躺下了。
夜色中的霍寧之站在不遠處的一棵大樹后,卻是久久未動,也不知道是在發呆還是在看什么,他一直靜默著立著,面向著她窗戶的方向,直到天色漸明,才微微活動著僵硬的四肢,展開身形飛速向客院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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