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俟靜初聞言看了冷悠然一眼,又看了看狐天守,收回了威壓,輕聲對著狐天守開口道:“滾!”
待到狐天守離開房間,冷悠然才嘆了口氣,“靜初,你說我就這樣放他離開,如果他真出了什么事情,狐貍姐姐會不會怪我。”
“不會的。”萬俟靜初撫了撫冷悠然背,接著說道:“獸類與人總是不同的,否則當年魅影也不會那么堅決的把他們送去妖狐族了,這狐天守是在作死,你又何必自責呢?大不了我答應你,如果狐淵那邊真的因為狐天守出了什么事情,我到是能幫的話就幫一把又何妨?”
冷悠然抱著上萬俟靜初的腰,搖了搖頭,“不要,狐淵家還有狐婉呢!如果到時候出現了連狐婉都解決不了的事情,你干嘛要去趟那渾水?萬俟靜初,我只要你好好的,至于狐貍姐姐那邊……既然當初她把他們三個送去妖狐一族,那便是妖狐族的責任了。”
冷悠然話落便閉上了眼睛,眉頭微蹙著,靠在萬俟靜初身前。
萬俟靜初低頭看著冷悠然,心下多多少少有著幾分歡喜,但是看著冷悠然的樣子,他也知道,這丫頭雖然這么說,但對于狐淵家的這幾只小狐貍,只怕終歸是放不下的。
他放開神識,便能看見狐天守那向著客棧樓下而去的身影,想了想,還是分出了一抹神識,附著在了狐天守的身上,這才緊緊攬過那靠在他身前的人兒,任由時間安靜的流淌而過。
卻說另一邊,狐天守離開了冷悠然的客棧房間,走出客棧有些茫然的四顧了一番,才抬步向著小城之外走去,不知道是忘記了,還是怎么的,他此時并沒有遮擋容顏,也就是如此,他這妖修的面容引來了周圍不少修士的頻頻側目。
本是來這邊尋找材料錘煉劍身的聶遠,在與狐天守擦肩而過的時候,不由得蹙了蹙眉頭,雖然不喜妖修,但是已經招惹上魔修的聶遠也不想多生事端,只是鑒于這些年大陸上的情勢,覺得這修為不高的妖修有些明目張膽罷了,居然如此堂而皇之的出現在這種魚龍混雜的小城之中,怕是要招惹上麻煩了。
聶遠這么想著,便走了過去,不出意外的,看到了幾個鬼鬼祟祟尾隨在狐天守之后的身影,他本就不是多事的性子,也只是看了一眼,便沒怎么在意了,大步走入了客棧之中。
狐天守出了小城,望著遠處那一望無際的蒼翠,眸子閃了閃,毅然決然的向著無盡山脈的深處匆匆而去。
那些一直墜在狐天守身后的人見此,不由得相視了一眼,眼中露出了幾許恍然,更多的還是志在必得。
茂密的叢林,拖慢了狐天守的腳步,雖然從小生活在萬妖森林之中,但在這不算熟悉的無盡山脈之中,他還是存了一些謹慎的態度,沒有太過冒進的。
一路上走走停停,便是三日的時間,這日化作原形的狐天守,忽然聽到身后傳來了一絲微弱的樹枝斷裂的聲音,他不由得扭過頭去,就見幾個人類修士,站在遠處的樹影之間,或許是跟蹤出了這樣的意外,讓他們一時間也有些無所適從,也或許是壓根沒想到前面的妖狐會如此敏銳,總之,那幾人此時就那么定定的站在那里。
狐天守不由得瞇了瞇狐貍眼,轉過頭來,便向著林間狂奔而去。
那幾人此時反應過來,見妖狐要跑,到是也不再猶豫,紛紛運起修為,腳下生風的追趕而去。
這一追一逃的游戲被幾人整整玩了五日,眼看著前方的樹林愈發茂密,眼看著就要接近無盡山脈的中圍之地,那追趕著狐天守的幾人不由得有些躊躇了起來,他們不過是一些曾經遭受過妖修迫害的修士,修為其實與狐天守不相上下,不過是仗著人多,在城中看到狐天守之時才一路追了過來,此時眼看著那妖狐就要沖入中圍之地,幾人的速度也漸漸放慢了下來。
狐天守一路狂奔,眼看著就要進入中圍之地,心下稍稍也放松了些許,那些人他對付一兩個還可以,但他們足足有六人這就有些麻煩了,不過眼看著就要進入中圍,想來這些人也該是時候放棄了。
就這么想著,狐天守跑動的速度反而增加了幾分,只是不管是人是妖,如果霉運來了,那是攔都攔不住的,拔足狂奔的狐天守,此時忽然一個急剎車,有些發傻的停在了一處斷崖之前。
斷崖下方依舊是森林,其實以他現在的修為跳下去倒也沒有什么不可以,只是,那斷崖的下方正有兩只圣獸在對峙著,從這兩只圣獸的威壓來看,明顯要在修為上強過他至少一個等級,按理說這樣的圣獸是不應該輕易出現在這中圍靠近外圍之地的,可它們就是出現了,還在那里對峙著,而且情況明顯有些緊繃,怕是有些許的風吹草動,都會讓這兩獸瞬間的大打出手。
本是放慢腳步追逐著狐天守的眾人此時見狐天守停下了腳步,不由得對望了一眼,再稍稍靠前了一些,便看到了那處斷崖,雖然不解狐天守為何停滯不前,卻也明白怕是那斷崖之下有些什么情況阻住了這妖狐的腳步。
幾人蹙了蹙眉,其中一個女子,此時率先沖了上去,一道凌厲的水藍色真元直逼狐天守的背脊而去。
狐天守蹙眉跳開,那道真元,便轟然的落入了斷崖下的樹林之中,伴隨著這抹真元落下,斷崖之下兩聲怒吼傳來,眨眼間便有強悍的戰斗余波,波及到了那處斷崖之上。
狐天宇不由得轉過身來,遠離了那處斷崖一些,那幾個修士見此先是愣了愣,便紛紛對著狐天守露出了猙獰的笑意。
瞬間紛紛出手,向著狐天守攻了過去。
狐天守最初還能還擊幾分,也有其中一名修士死在了他的利爪之下,由此倒也能看出,狐天守還是有些本事的,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只它一狐,應對這六人的劣勢便漸漸顯露了出來,狐天守那白色的皮毛之上漸漸開始沾染上了點點血色。
他想過逃走,但是那斷崖之下的戰斗已經進入了白熱化,如果他此時跳下去,那么僅僅是一些余波都可能導致他重傷,在無盡山脈這樣的地方,受了重傷的話,那也就真的離死亡不遠了,只是面對這五名修士,他的情況同樣也是不容樂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