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廳之中,冷家的各位長老已經落座,正與申屠家的人交談著什么,而付清秋則是臉色極為難看的坐在客座第一的位置上,他的身側還坐著魅影,當冷徹走進來的時候,以大長老為首的一眾冷家長老紛紛站了起了,恭敬的向著冷徹彎腰抱拳行禮,直到冷徹在主位上做下,這些冷家的長老才直起身,安靜的坐回了各自的坐位。
冷悠然則是快步走到付清秋和魅影面前,對著魅影眨了眨眼,向著付清秋行了一禮,這才走到冷徹身側站定。
冷悠然站定之后打量了一圈兒冷家的長老,其中居然還有幾個生面孔,她比較熟悉的二長老居然沒有出現。
“這位是?”申屠家主,有些疑惑的看著那高坐上位的年輕少年,即便他周身的威壓隱隱擴散而出,但那過于稚嫩的面容,還是讓申屠家主產生了一絲迷惑。
“這是我家老祖,家主因為舊傷復發需要休養,正值老祖出關,家族之中的事情便暫時都由老祖來處理。”大長老看向申屠家主說道。
申屠家主聞言看了那主位之上的“少年”以及他身側的冷悠然一眼,想到之前的那位冷家主的作為,心下還有什么不明白的,他帶著申屠家的眾人恭敬的起身,向著冷徹行了一禮,算是見過這位老前輩。
冷徹待申屠家眾人重新落座之后,抬手推了推冷悠然,笑瞇瞇的說道:“丫頭啊,叫人。”
冷悠然在冷徹話落之后,險些噴出一口老血,她是兩百多歲,不是兩歲多,可當著申屠家人的面她又不能說不,只能深吸了一口氣,對著申屠家主行了一禮,恭敬的喚道:“申屠家主。”
魅影眼瞅著冷悠然吃癟,卻笑瞇了眼,忽然覺得冷家的這位老祖挺有意思。
申屠家主看著冷徹的作為嘴角幾不可見的抽了一下,良好的休養,卻沒讓他表現出太多,只是祭出真元溫和的拖了冷悠然一把,笑著夸獎了冷悠然幾句,并且送上了一份見面禮。
冷悠然收了見面禮,轉身回到冷徹身邊,之后的話題便不需要她參與了,在三方的一番交流之下,冷悠然的婚事最終作罷,申屠家雖然堅持了一下,可在冷悠然看來,他們并沒有之前范家人最初到達宗門求娶自己之時的執著,那翻堅持,也不過是一番利益上的考量,畢竟提出婚事的是冷家,而最終取消婚事的也是冷家,在這番反復之下,為了申屠家的顏面,冷家也是必須要付出些許代價的。
只是這之后,申屠家的人卻并沒有全部離去,而是由申屠少主,申屠玉澤帶著他弟弟和一名長老留了下來,被大長老安排在了冷家的客院之中小住些時日,一個算是冷家所盡的地主之誼,另一個嘛,是對于申屠家的一些賠償還需要運作一番,并不是當時便能拿出來的。
申屠家的人先行離開之后,冷悠然被冷徹留了下來,招呼付清秋二人。
走在冷家的族地當中,身邊又沒有了外人,冷悠然直接扒著魅影不撒手,當年聽說魅影也去了無盡山脈,只是那時卻并不曾見過,她出關后,付清秋又剛好帶著魅影出去了,兩人這才算是時隔多年真正的見上了第一面,自然是有說不完的話。
付清秋看著膩在一起的兩只,只能嘆了口氣認命的跟在后面,真是造孽啊!他當初干嘛要可憐這垂死的狐貍跟她定下契約?不但賠了血本給這狐貍治傷,待這狐貍傷好之后,還霸占了他的洞府,把他趕去了旁邊的小山洞里住著,向著這些年的自從有了魅影之后自己受過的委屈,在看前面毫無自覺的兩只,付清秋默默擦了一把辛酸淚。
到了客院,魅影有些嫌棄的四下打量了一番,直接入拖著冷悠然走進了正屋,把付清秋一個人丟在了院子當中。
“狐貍姐姐,我師叔公他……?”冷悠然站在屋內望著那默默走入廂房的背影,有些疑惑的問道。
“他呀,就是性子軟,真不知道我這是造了什么孽了,怎么會攤上這么一個主人,你別看你們這些小弟子平時在宗門之中對他恭敬客氣的,那也是最近幾百年的事情,早些時候我剛跟他契約那會兒,那就是個受氣包,那時候他明明是宗主的親傳弟子,可偏偏其他峰的弟子都能欺負欺負,這叫個什么事情?”魅影拖著腮開口說道。
冷悠然看著魅影那一臉只有我能欺負他,別人不成的樣子,有些好笑,卻也沒再說什么,畢竟每個人都是不同的。
就好像自己,空間里還不是養了一堆惹不起的家伙?金燦那貨就不說了,息壤那只兔子這些年來也嘎嘣了不少碧云空間中的礦藏,至于木靈那家伙,更是會在心情好的時候便讓她頭上長草,可以說,除了靈兒和她家疾風,那幾只就沒有一個是省心的,但這些家伙卻早已在她的生命之中占據了一席之地,成為了她心中不可割舍的伙伴家人。
“狐貍姐姐跟師叔公的感情真好。”冷悠然笑著對著魅影豎起了大拇指。
“誰跟他關系好……”魅影翻了個白眼,好像趕蒼蠅似的揮了揮手,才正色道:“我問你,今天同你一同進來的那家伙是什么人?”
“冷家的老祖啊!之前大長老不是介紹過了,叫冷徹。”冷悠然眨眨眼說道。
“他就是冷徹?那之前,控制……”魅影還要說什么,卻被冷悠然直接捂住了嘴巴。
“我的親姐誒,你小點兒聲,這事我讓左丘安瀾通知宗門那邊就是讓我外公心里有個數,這事,是外公跟付師叔公說話的時候你聽來的吧?你可別再冷家說哦!小心被滅口。”冷悠然可沒忘記,那天之后,冷徹留在她和左丘安瀾身上的神識,雖然冷徹剛剛才對她有過一番指點,但防人之心不可無。
她始終覺得,冷徹那人并不好惹,當然其實任何一個大乘修士都不好惹,但不知道為什么,比起年少時接觸的溫友仁,她就是對冷徹有著一種發自內心的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