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醒來之后,幾乎每個人看向冷悠然的目光都是憂慮的,到是木月白這好似平常的語氣,讓她多多少少自在了一些。
“我會的,我還想盡快好起來呢!”冷悠然扯了扯嘴角,卻仍舊沒有什么笑容的說道。
歐海恒和冷寒師兄弟四人走入悠然居,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番景象。
“外公,爹,師伯……”冷悠然禮貌叫人。
“好好,悠然啊……”歐海恒走上前來,擠開了同樣邁開步子的冷寒,一把抱住了冷悠然。
“外公,別擔心了,我會好起來的。”冷悠然抬手拍了拍歐海恒的背脊,安慰道。
看著依舊不見笑意的小外孫女,歐海恒退了幾步,卻也沒勉強她,失去愛人的疼,他也體會過,這種心疼是不會消失的,只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越埋越深,只要自家小外孫女慢慢的好起來,哪怕她怨怪自己都好。
“你看看你們一個個這是什么樣子?悠然丫頭沒事都要被你們搞出事情了,走走走,把小木靈叫出來,咱們看晴兒丫頭去。”木月白看著周圍這氣氛,搖了搖頭,直接走上前去把歐海恒擠開,說道。
幫歐晴兒解毒并不算是太過順利,要不是有木月白高的醫術和丹藥,以及木靈的配合,歐晴兒幾次都險些挺不過來。
三日后,看著終于面色恢復如常人,被放平在床榻上的歐晴兒,木月白才抬手擦了擦額頭上那并不存在的汗水。
“幸不辱命啊!只是宗主,晴兒丫頭這之后,還需要長時間的細心養護,我自會讓寇沐陽來照顧,等她身體好一些了,才能恢復四肢,另外她的魂魄確實是被損傷的極為嚴重,一時半刻的只怕難以醒來,我還得回去再想一想辦法。”
話落木月白就準備離開,卻被冷悠然叫住。
“木爺爺。”冷悠然取出幾顆菩提子,和一個儲物袋,只是當她看到那菩提子的時候,瞬間有些晃神。
“丫頭?”木月白看著冷悠然拿出的東西,卻握在手中呆呆的,不由得的出聲喚道。
“這菩提子,還請木爺爺幫忙煉化一番,還有這個是尸丹,是我在北州……尸丹能夠幫修士養護魂魄。以娘親現在的身體情況,這些要如何用,還要麻煩木爺爺。”冷悠然定了定神說道。
木月白見到那幾顆有指甲蓋大的菩提子,眼眸就是一亮,習慣性的開口說道:“這么好的東西,可還有?”
冷悠然卻沒有如同平日里那般防備木月白,而是直接又取出了一把同樣大小的菩提子交到了木月白的手上。
木月白被塞了一捧菩提子,動作微頓,心下一嘆的同時,卻也歡喜的收下了。
之后的日子里,冷悠然依舊閉門養傷,宗門中也是忙碌異常,北州之事的影響還在酵中,宗門卻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處理,之前天玄教的襲擾,宗門內的內患雖然解決,可外面遍布大6各地的聚賢茶樓,卻還要整頓,那些在宗門危機時候倒戈的勢力也還需要處理。
時間就這么一日日的過著,冷悠然也盡量讓自己在大家有意無意的安撫之下振作起來,傷好之后,她便主動跟著自家哥哥投入到了宗門的大事小情之中,并且主動領取了帶著門下弟子去鏟除那些背叛宗門勢力的任務。
這一番輾轉便是兩年,在這兩年之中冷悠然帶著人,蕩平了一個又一個的家族勢力,其強硬的手段,和血腥異常的行事作風,也流傳了開來。
這兩年中不但大6上的一些勢力,就連宗門中的一些新進弟子,再提起冷悠然的時候,也會生出些許的懼怕。
“這次你打算在宗門里呆多久。”看著一身殺伐之氣越濃重的自家妹妹,冷悠梵問道。
“不會太久,該清除的家族勢力都差不多了,我回來看看,跟外公說一聲,便打算出去轉轉了。”早已舍棄了裙裝,身著白色勁裝的冷悠然,坐在院中的花樹下,捧著一瓶靈酒喝了一口說道。
看著那渾身透著冷峻氣息的妹妹,冷悠梵自她身邊坐下,拿起被放在一旁的靈酒,喝了一口,卻被那熾烈的酒氣差點嗆到,蹙了蹙眉,放下酒瓶問道:“你是打算去北州?”
“是啊!哥,快三年了,你總算把北州這兩個字說出來了。”冷悠然又喝了一口瓶中的靈酒,看著冷悠梵說道。
“冷悠然,你夠了,你到底要折磨自己到什么時候?”冷悠梵忽然有些煩躁,他記憶中的妹妹應該是那個堅強狡黠靈動的丫頭,而不是這個滿身血腥氣,靠著酒液整日里麻痹自己的女人。
“哥,你吼什么?”冷悠然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耳朵,望了一眼從屋子里沖出來的鶴軒。
“師傅,師伯?”鶴軒有些擔憂的看著二人。
“回去吧!我跟你師伯聊聊天。”冷悠然對鶴軒揮了揮手,因為不放心自己,這孩子這兩年來一直跟著她到處奔波,連自己的修煉都耽誤了。
看到鶴軒有些不放心的關上了房門,冷悠然才嘆了口氣,看向冷悠梵,“哥,你坐下來,咱們好好聊一聊好不好?”
“你說。”冷悠梵定定的看了冷悠然一會兒,才再次坐了下來。
“這次去南州那邊,唐鑫業從他家得了一個消息,據說魔衍還活著……”冷悠然用手撫了撫
掌心的酒瓶開口說道。
冷悠梵有些不敢置信看著冷悠然,目光中也有驚詫一閃而過,花玨的那場自爆,冷悠然當時昏迷不清楚,可他卻是見識了的,即便是遠在中州,那耀起的光芒依舊清晰的好似盡在眼前一般。
“所以,你想去尋祖師和金麒?”冷悠梵問道。
“是……既然魔衍能活下來,他們又為什么不能活下來?”冷悠然沉寂了三年的眼眸之中終于綻放出了些許破碎的光芒。
冷悠梵想說,那可能是因為魔衍離得遠,逃開了,可看著自家妹妹那終于閃爍出了光芒的眼瞳,他卻怎么也說不出口。
冷悠然忽然仰頭把手中的酒液全部灌如了口中,歪靠在冷悠梵的肩頭,一邊咳,一邊如同夢囈一般苦澀的說道:“咳咳,哥,是我拖的太久了,我害怕回去北州,害怕想起那如同夢魘一般的記憶,才一直沒有去尋他們,你說他們會不會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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