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看什么?”注意到景勝那伸的老長的脖子,萬俟靜初瞬間丟了一個滿含威脅的眼神過去。
“呃……沒什么……”景勝猛搖了兩下腦袋,囁嚅道。
見景勝識趣的縮了回去,萬俟靜初這才耐心的給冷悠然解釋起來。
其實,惦記著飄渺宗眾人的又何止是冷悠然,萬俟靜初也同樣是放心不下的,更甚至,冷悠然要找尋蒼魄歐海恒等人的下落,而萬俟靜初,也想試著找尋一下他師尊的下落。
可與冷悠然對于臨仙城的不了解,以及符馨月的藝高人膽大不同的是,擁有著萬鈞記憶卻沒有那等修為的他,對于在臨仙城中尋人一事更為慎重,所以自從他在朱天域收攏了一幫手下,又立起了仙府之后,便選擇了一個比較迂回穩妥的辦法,那便是在臨仙城中開設店鋪。
以朱天域猩紅峽谷盛產的礦藏為依托,既能掩人耳目,也能為仙府增添一些收入,而在萬俟靜初的有意為之之下,他的店鋪,與桃木之的店鋪,相隔的并不遠。
在知道冷悠然也建起了仙府之后,為了防備她對臨仙城的不了解,貿然從臨仙城中想要帶人離開惹出禍事,萬俟靜初其實早就與那被他派往臨仙城的掌柜說過,并且還把冷悠然的畫像交給了他,讓他一旦發現冷悠然的蹤跡,立刻通知于他。
而恰巧冷悠然去尋找醉心出來,去購買材料的店鋪,就是萬俟靜初仙府的產業,可偏偏,等萬俟靜初接到消息想要聯系冷悠然的時候,她已經身處暗牢,也就無從說起接到消息這一回事了。
等他意識到聯系不上冷悠然,自己又因為自身原因不便前往臨仙城,只好讓閆明帶人趕去臨仙城相助的時候,冷悠然卻是早已把個臨仙城內外攪和的一團亂,拍拍屁股遠遁而去,就此錯過了與萬俟靜初手下門見面的機會。
而那條來自萬俟靜初的傳音,一方面因為暗牢的特殊,另一方面因著最近冷悠然穿梭空間的頻率實在是有些高,所以,直到她回到仙府徹底消停下來之后,才被收到。
景勝這會兒,見萬俟靜初滿面無奈,又帶著些許心疼寵溺的注視著玉簡不知道在傳遞著什么,早就不淡定了,要知道自從萬俟靜初這么一號人物出現在朱天域,憑借著彪悍的戰斗力和過人的手段收服了他們這些逃亡到此的仙人以來,他還從沒見過萬俟靜初的面上出現過這么多的情緒呢!
等萬俟靜初結束了傳音,滿心驚詫好奇的景勝,便有些憋不住了,不由得搓了搓手,嬉皮笑臉的再次湊上前去,卻頗顯得有那么幾分猥瑣的咧著嘴問道:“府主,不知這位仙子,可就是您讓閆明他們去照顧的那一位?”
萬俟靜初抬起頭來望著景勝那滿眼的八卦之光,瞇了瞇眼眸,讓景勝那顆小心臟,瞬間劇烈的跳動了起來。
就在他心下暗道不好,收斂了面色,準備開溜的時候,便聽到萬俟靜初用他那平日里慣有的,毫無起伏的聲音說道:“去告訴閆明他們,臨仙城內有變,讓他們不要露了行藏,化整為零馬上回府。”
景勝聞言心下微松,有如搗蒜般的一邊點頭,一邊借機轉身匆忙而去,卻在馬上就要離開院子的時候,又聞聽萬俟靜初接著開口說道:“通知完閆明,你便去山谷西側,幫忙清理那處沼澤吧!”
景勝聞言,匆忙離開的腳步就是一頓,肩膀也瞬間垮了下去,要知道那處沼澤滿是毒瘴不說,在那成片的爛泥之中更是生活著一種仙界獨有的軟體食肉蟲子。
這種白玉魔蟲雖然最大的也只有巴掌大小,修為不高,只相當于地仙而已,更沒有什么靈智可言,可架不住它們數量多啊,一個人若是掉下沼澤,被啃食成白骨,也不過是分分鐘的事情。
這還不是重點,對于景勝來說,那蟲子又白又軟又惡心,才是真正讓他想想都覺得渾身難受的,他雖然是個大男人,可因著幼年時候某些不愉快的經歷,生平最討厭的便是這種東西,以至于在萬俟靜初的話語落下之后,景勝背對著他的那張硬朗的面容之上,瞬間爬滿了菜色。
“府主……”景勝哭喪著臉,轉過頭來,可憐兮兮的望向萬俟靜初,聲音之中更是染上了幾許哀求。
“快去吧!順便也想想我為何讓你去幫忙,想不明白,你便和那些蟲子作伴去吧!”萬俟靜初挑了挑眉,唇角勾起一絲微不可查的弧度,看著景勝好似渾身無力一般的緩步離開,瞬間摒棄了剛剛才隱現的那一絲自厭情緒。
雖然他這般所為也是為了景勝好,可他不得不成認的是,冷悠然曾經說過的話還真挺有道理,好心情什么的果然還是要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的。
冷悠然這邊還不知道一個八卦的倒霉鬼,因著自己被牽連去除蟲了,此時正在因著自己打亂了萬俟靜初的安排,還讓遠在萬萬里外的對方而擔心,心生愧疚,檢討自己的同時,也忽然意識到,她和萬俟靜初之間,因著距離的遙遠各自的忙碌,不僅是缺乏溝通,更是對彼此的現狀缺乏一個全面的了解。
報喜不報優本來只是兩人之間無需言語而達成的默契,雖然都知道對方肯定不如平日聯絡時候所言的輕松如意,可這么做最起碼能減少彼此對彼此的擔憂。
但是此番這事,卻是讓冷悠然意識到,短時間內這種出于善意的隱瞞或許還好,若是長此以往下去,生活在彼此的謊言和隱瞞之中,只怕最終會給她和萬俟靜初之間的感情帶來不可彌補的傷害。
這么想著,她便也這么說了,順便還把自己仙府這邊的情況與現狀,毫無保留的告知了萬俟靜初,包括符馨月的存在,身負雷源消息的外泄,也包括與鳳凰一族的誓約,等等等等。
另一邊的萬俟靜初在靜靜的聆聽完冷悠然的現狀之后,嘆了口氣,心下也明白了冷悠然的顧慮,可作為一個從小便習慣了被冷悠然依靠的存在,卻并沒有講述太多關于自己這邊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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