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悠然從來到這個世界,便不是真正的幼童,當年在宗門之中,她與萬俟靜初的身份同樣特殊,一個是無人敢招惹的宗門老祖,一個卻是被宗門中各方勢力盯著的宗主外孫,很多事情她不說不做,整日里看似沒心沒肺的,卻不代表看不到,看不懂。
那時候的她若不是有著萬俟靜初的呵護,她怎么會在宗門之中活的那么安逸,能夠一心只當外公的貼心小棉襖呢?
外公始終只有一個人,也是有很多的顧慮的,就算加上她的師伯們,沒有萬俟靜初撐著,也是不足以為她遮擋住全部風雨的,更何況她娘還是個拖后腿呢?
“好,我答應你。”萬俟靜初沉默了片刻,才鄭重的點了點頭,而后默默把攬在冷悠然腰間的手向上移去,捏了捏某處柔軟,壞笑道,“確實是長大了!”
冷悠然被萬俟靜初這突如其來的舉動,鬧了個大紅臉,抬手拍開了他在自己身上作亂的手,嗔了他一眼。
“悠然”萬俟靜初委屈的攬緊了冷悠然,把俊臉在她胸前蹭了又蹭,不禁有些郁悶的想,他的媳婦什么時候才能真真正正成為他的呢?
冷悠然好笑的揉了揉萬俟靜初的狗頭,千年之后再次相聚,萬俟靜初似乎有些不一樣了呢!可她似乎并不反感,反而更心喜于這樣越發真實有血有肉的他呢!
一夜的時間,便在兩個人的膩膩歪歪之中度過,直到和通再次打開堂屋的房門,兩人才分開站好。
和通掃了一眼面有紅霞的冷悠然,又掃了一眼面上雖然看不出什么,卻紅了耳尖的萬俟靜初,冷哼了一聲,直接去找赤雷算賬去了。
聽著自赤雷所在的廂房內傳出的乒乓之聲,冷悠然與萬俟靜初對視了一眼,默默分開,回房修煉去了。
陽炎和丹家的眾人是在次日回到丹境之中的,大部分都掛了彩,就連陽炎都不例外,也有個別冷悠然之前在包廂內見過的人,再也沒有回來,可見這次與丹家起了沖突的勢力,實力不弱。
疾風也不例外,帶著不算輕的傷勢,被丹家的兩名年輕弟子給抬了回來。
“辛苦你們了。”冷悠然對著兩名年輕的丹家弟子客氣道。
“冷仙子無需客氣,我們還有事,便先走了,老祖說,他晚些時候再過來與仙尊敘話。”兩名丹家弟子話落,便帶著格外復雜的神色離開了。
“傷的并不算太重,主要還是他這雙手臂需要仔細養上些日子,已經服用過療傷的丹藥了。”萬俟靜初見兩名丹家弟子離開,幫疾風檢查了一番對冷悠然說道。
冷悠然點了點頭,卻是把目光落在了疾風傷的最重的一雙手臂之上,嘴角微抽,取出了兩枚治愈符來,一邊捏碎打入疾風手臂的斷裂之處,一邊問道:“你至于這般拼命么?”
“主人不知,那些家伙太小氣了,簡直就是舍命不舍財,都重傷爬不起來了,居然還死死護著儲物戒指。”疾風癟癟嘴,帶著幾分不滿的與自家主人控訴著他人的“惡行”。
冷悠然聞言無奈的搖了搖頭,看著自治愈符打入之后,疾風愈合的越發迅速的傷,教導道:“那些人能與丹家對上,修為怕是都不低,爬不起來也要強過你,你怎么就不知道先敲暈了他們再去擼儲物戒指呢?東西再好,你傷成這樣,自己不疼么?對了,金燦呢?”
“主人放心,我封閉了痛覺,不疼的。金燦追著神丹跑了。這個主人先挑。”疾風笑的一臉滿足,邊說,邊用自身仙氣控制著一枚儲物戒指,從懷中飄出來,獻寶一般送到了冷悠然的面前。
那枚儲物戒指,冷悠然還沒來得及接,便被不知何時出現在她身后的和通給劫了過去。
看看一臉波瀾不驚的徒孫,再看看一雙眼眸一錯不錯,盯著落入他手中儲物戒指的疾風,和通眨眨眼,又眨眨眼,回想起當時疾風離開時他說過的話,一時間心情有些復雜。
和通就是懷揣著這樣復雜難明的心情,把儲物戒指之內的東西一股腦倒在了石桌之上的。
看著七零八落散落在石桌上的,幾十件大大小小品質不一的儲物裝備和空間裝備,和通的面頰忍不住抖了幾抖,強行壓下想要勾起的唇角,目光灼灼的把這些裝備看過一遍。
這才從中挑出了幾件上有丹家標志的,拿在手中,看看不遠處的疾風,再看看手中的東西,默了半餉,才塞入了傻兮兮站在一旁的丹成方的手中,帶著幾分不算太明顯,卻不容忽視的遺憾說道:
“該是誰的,把這些還給誰,若是人不在了,就交給他們的至親。”
“哦……”丹成方木木的接下了幾個儲物戒指,直到飄飄忽忽的離開了冷悠然的院落很遠,才站住了腳步,與同樣一臉復雜的丹成益對視了一眼,齊齊去尋丹華了。
見丹成方和丹成益走了,和通才裂開了嘴,笑呵呵的隨手從桌面上拿起一枚獸紋玉佩模樣的儲物裝備,直接把里面的東西稀里嘩啦的全部倒了出來,并對冷悠然招了招手。
冷悠然帶著些許狐疑走到了和通的面前,面露不解的望向了他老人家,便聽和通帶著幾許感嘆的說道:“疾風可真是個好樣的啊!老夫要是早年間能有他這么個幫手在,只怕仙府都能早立起好多年。丫頭啊!好好幫他療傷,缺什么直接去跟丹家要就是了。”
話落,和通便直接把頭埋進了一地的物件之中,不時還會發出幾聲帶感嘆來,或是驚喜,或是鄙夷,可大抵上卻是如同孩童一般單純的驚奇。
赤雷默默看著自家歡喜的如同找到了寶藏一般的師尊,再看看兩個一臉淡定的徒弟,以及那只一臉不情愿,好似自己的樂趣被搶奪走了的仙獸疾風,忽然心下就有些惆悵了,總覺得這一次在回師尊身邊,好像已經沒有他存在的位置了啊!
明明不用再發愁因著師尊,惹來各種各樣的麻煩,可他為什么卻總覺得有些失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