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冷悠然和萬俟靜初返程的時候,蒼天域的域主府外,到底還是迎來了窺探多日的浮生門的圍攻。
閆明和景勝升起了護府大陣,可面色卻依舊冷峻異常,只因這一次浮生門竟是出動了三名大羅金仙來此。
雖然哪一個的修為都不及封陽,甚至是萬俟靜初,但奈何,這兩個目前一個還沒回來,一個卻是已經去往了臨仙城布陣,剩下這府中的一堆人,不說修為參差不齊,就算通通都是金仙,面對三名大羅金仙也是敗多勝少。
“就算這會兒陣癡前輩能醒,也好啊!”景勝急的原地直轉圈兒,他是怎么也想不明白,明明自打他家尊上和夫人走了之后,他已經把城主府內又篩查了一遍了,怎么還會出現這等不可原諒的紕漏。
與此同時,俊才帶著幾個師弟師妹,以及各自門下的弟子們,也與早就等在浮生門的山門千里之外的宜修會和。
只是幾人湊在一起沒說幾句,赤雷就照著宜修一拳砸了過去。
宜修結結實實的挨了赤雷一拳,就再不肯吃虧,三兩下就把赤雷制伏給綁了起來。
春柔雖是想上前幫幫小師弟赤雷,可卻被臉色難看的俊才給拉住了。
“你們這樣,等我家兩個徒弟知道,定然饒不了你們。”
赤雷雙手被捆在身后,臉上也被宜修的拳頭打出了些許傷痕,此時漲紅著臉,一臉不甘的瞪著自家幾位師兄師姐。
“師尊……”怡玥捅了捅自家師尊的肩膀,看著自家這位六師叔,實在是有些無措。
雖然他們已經知道,這次來就是趁著浮生門內里意見不和,一部分人趕赴蒼天域圍剿他們師弟,一部分留在山門之中,來收獲這些年她三師叔各種暗中搞事的戰果的,可問題是,那些人去圍剿的,還是自家人的地盤啊!
宜修冷冰冰的掃了怡玥一眼,見她受驚一般的垂下了頭閉上了嘴,這才看向自家小師弟說道:“師弟要是擔心他們兩個,就與我們一道盡快解決了這浮生門留守的大羅金仙。”
“你!三位師姐?”赤雷看著宜修,雙眼都快噴出火來了,可宜修卻滿不在乎,他無奈之下,只能望向三個女子,這是他最后的一點希望了。
春柔和紅蓮、冬云三人彼此對視了一眼,又齊齊看向了臉色不怎么好的俊才,見他搖了搖頭,才由春柔嘆息了一聲說道:
“事已至此,只能速戰速決了。”
其實他們也沒想到宜修為了報當年的仇,會這般作為。
而且不得不說的是,宜修這時間點把握的可謂是極好,就算他們幾人此時得知萬俟靜初那邊情況不妙,火急火燎的跑去蒼天域,等到了地方,該發生的,也都進行了一半了。
不說他們的回援全無意義可言吧,但卻會暴露埋入浮生門的釘子,雖然那些都是花仙石收買來的,也不是什么好鳥,但問題卻在于,有些時候真的不見得你捧著靈石,就會有人愿意摻和這會丟命的勾當里來的。
另外,那些人本來就不是什么意志堅定之輩,一旦出事,怕都不用搜魂,只恐嚇幾句就得全禿嚕了。
那他們這些人,就不只是與浮生門之間的仇怨擴大了。
在仙界,收買彼此勢力中的修士,或者往其他勢力中安插人手,雖然是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事情,但這事若被擺在桌面上來說,就是大忌。
到時候,不管萬俟靜初和冷悠然兩個知不知情,同樣也會被牽扯進來,甚至被更多的修士抓住這一點來攻堅。
而宜修,怕就是吃準了這一點,才會這般來做,既用了那兩個小輩的勢力做筏子,又讓人家敢怒不敢言,可那兩個是敢怒不敢言的么?
不管別人如何去想,至少在場的,冬云和俊才,就不這么認為。
“此事結束之后,我希望你能給那兩個小輩一個交代。”俊才深吸了一口氣,冷冷的看了宜修一眼,才湊上前去,幫赤雷松開了身上的捆仙鎖接著說道,“等師尊回來,我自會親自去向師尊請罪,師弟……”
赤雷一把拍開俊才伸過來的手,自行站起身來,
“虧得悠然那丫頭左一聲師伯,右一聲師伯的叫著你們。四師姐遇難,她還不顧危險的去尋你。都是晚輩,你們自家的弟子如何,我家兩個徒弟又如何,呵……行,你們不管他們死活,我這個當師傅的不能不管!”
他雙目赤紅的掃過在場眾人,話落,就準備離開。
“你不能走!”宜修一個健步上前,一把鉗住了赤雷的肩膀。
“你非要把動靜鬧大,那我就成全你,宜修別以為你比我大個幾千歲,我赤雷就怕你!”說著赤雷的手上已經有雷光閃動了起來。
“宜修,這次的事情是你對不起六師弟,你還要如何?”紅蓮這時是真的看不下去了,上前一把薅住宜修肩膀處的衣袖,就把他扯了個趔趄。
見宜修目露吃驚的望著自己,紅蓮深吸了一口氣,不再去看宜修,只對著赤雷一揖到底,言道:“此番是師姐對不起你們師徒三人了,師弟快去吧!”
赤雷聞言,什么都沒說,直接破開空間,就邁了進去。
眼見著赤雷負氣而去,俊才走到宜修面前,一躍而起,照著宜修的面上就抽了一巴掌,直把宜修抽了個踉蹌,張口和血吐出了兩顆牙齒來。
而后,他才深吸了一口氣,摸出浮生門的地圖來,把早就不知道琢磨了多少時日的,圍攻路線,指給眾人,讓眾人分頭行事。
眼見著眾人從俊才哪里領取了各自的路線,帶著弟子紛紛離開,自被俊才打了之后一直垂頭不語的宜修,忽然伸手抓住了紅蓮的衣袖,帶著幾分希翼的喚了一聲,“紅蓮……”
衣袖被拽住,紅蓮頓住腳步,轉頭看向宜修,只是那目光之中卻再沒了往日的溫度。
這樣的宜修,雖然也是在為她報仇,卻讓她打心底里覺得恐懼,她不是沒有對面前的男人有過心動,可這點心動,卻抵不過男人那不摻雜任何感情的,對同門的算計。
他們的壽元都還有很長很長,她是真的怕,連同門晚輩都可以這般算計的宜修,有朝一日,也會把這無情的算計,落在她自己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