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前輩,我知你憂心東州局勢,更關心樊家,這大陸要亂起來的事情,我原以為還要過很多年,但是現在看來怕是拖不久了,此事我也只是聽宗門之中的長輩偶然提起,現在您問我的看法,我也有些無所適從,想來還是保存實力更為重要吧?至于那天玄教……”
“你們說的天玄教能預知過去未來?可是確實的消息?”本來守在花玨身旁的小童,卻在此時,突兀的出現在了眾人的面前,緊張的問道。
被打斷了交談的冷悠然和樊家主同時看向了小童。
“這只是傳言,自天機子一脈斷絕之后,這大陸之上便再無人有如此本事,有的也不過是一二能占卜星象之人,可那代價……不說也罷。”樊家主雖然詫異這妖植的忽然靠近,可卻也沒有多想,畢竟這妖植來自上界,之前聽樊紹也說了他一直對外間的一切比較好奇,便根據自己的理解說道。
小童聞言露出了一抹失望之色,垂著頭又回到了花玨那邊,冷悠然卻是看著小童的背景若有所思。
“丫頭你剛說天玄教如何?”樊家主見小童離開,便又轉過了頭來看向冷悠然問道。
“哦,是這樣,我多年前曾經在北州的世俗界見到一伙人,與前輩所描述的穿戴極為相似,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伙人?”冷悠然邊說,邊取出了紙筆,描繪著那些人面具的輪廓。
待到那面具的樣子躍然紙上之時,樊家主看著那面具的樣子,蹙起了眉頭。
“正是這面具,難道那時世俗界動亂,也是因為這些人么?”
“世俗界動亂?”
“嗯,早些年的時候,四州的世俗界都發生了不小的動亂,眾家皇室更是在那動亂之中損失慘重,后來四州掌握著世俗界的一眾門派實在看不下去了,才紛紛出手,把世俗界的動亂平息了下來,只是,因為一些天道上的束縛,并不能再在短時間內完全掌控世俗界。最開始我也是以為只有東州的世俗界發生了動亂,但是后來與一位身處南州四象派之中的老友說起之時才知道這些。”
冷悠然聞言沉默了下來。
最初在死亡荒漠綠洲之中,第一次見到尸傀的時候,她只以為那帶著尸傀而去的邪修與所有人一樣是被那異象吸引,而截殺宗門弟子的動作或許只是因為一些宿怨。
那么第二次呢?在北洲世俗界見到那些帶著與尸傀相同面具之人,是因為自己撞破了什么么?似乎不是。之前無暇細究,而現在想來,那些人似乎對于生擒自己分外的執著。
這一次這些人再次出現在了東州,卻一反常態的如此招搖,并放出了流言,那預知之說……
思及此,冷悠然打了個寒顫,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壓抑感揮之不散,總覺得有一張無形的大網已經張開,而到了收網之時,怕是便要這大陸上千千萬萬的性命兒作為代價了,而她自己心中,卻無論如何也揮不去那最初見到那本書冊之時的詭異感覺。
“冷悠然,你怎么了?”樊紹看著冷悠然變化不定,卻越來越難看的神色,與自家外公相視了一眼,推了推仿佛入定一般出神的冷悠然喚道。
“嗯?”冷悠然抬起頭來,便看到了樊紹與樊家主投來的問詢目光,“沒事,就是想到了在北州世俗界之時被天玄教追殺的事情,我至今都不明白,那場追殺是因何而起的。”
樊紹聞言點了點頭,沒再說話,而樊家主,卻看著冷悠然的樣子若有所思,決定等離開這里之后,便親自去一趟飄渺宗,如果那天玄教真的有什么更深,也更可怕的企圖的話,那他也需要為樊家,找一條可靠的退路了。
之后的時間里,樊家主和冷悠然都沒有再提起天玄教的事情,而是說起了一些修煉上的事情。
冷悠然趁機道出了一些自己于術法上的問題,樊家主到是不吝嗇自己的感悟和一些修煉之上的心得,給冷悠然很是詳細的說了起來,雖然這些東西與宗門傳承不盡相同,更有一些看似不容之處,卻也給了冷悠然不小的啟發。
“走吧!我們去看看那僵尸。”花大長老走到了三人近前,說道。
“花爺爺,您還好么?”樊紹認真的看了看花大長老的面色,見看不出什么,才開口問道。
“有什么不好的,再是仙人轉世,那也是我孫子。你小子以后也不用總嫌棄他了。”花大長老笑道。
樊紹聞言臉色微微有些泛紅,卻并沒反駁什么,畢竟花玨那騷包性子,確實經常遭自己嫌棄,只是,兩人自年少而起的情分卻也并不曾因此減少分毫,不過被人家親祖父這么掛在嘴上說,饒是樊紹這樊家少主多年練就的城府也有些臉熱罷了。
冷悠然見此笑了笑,她還是挺能理解樊紹的,就好像她與唐鑫業他們的感情一樣,雖然大家經常性的互相嫌棄這嫌棄那,但那起自最純真年紀的情分,卻始終沒變過。
幾人一路說著一些關于僵尸的話題,便跟著小童走出了密室,在這墓穴之中七繞八繞之后來到了一處墻壁之前。
小童三兩步走到那面墻壁之前,小手在墻壁上拍了一下,一陣咔咔的機關轉動聲之后,墻壁開了一道門,自那門后,一股陰煞之氣瞬間飄散了出來。
冷悠然身上的佛珠再次亮起,引來了樊家主和花大長老的側目,以及被佛光推開的小童的不滿。
那僵尸,則是在石門開啟之后,瞬間從地面之上一躍而起,直直的向著幾人沖了過來。
小童見此,直接退后了幾步,然后一路小跑到了一處甬道的轉角,依舊是探出一顆小腦袋,看起了幾人的熱鬧。
在見到這僵尸的瞬間,冷悠然便蹙起了眉頭,不是因為別的,而是他身上的那一身袍服。
這袍服的樣子已經非常的破舊,很明顯的區別于這大陸之上現在人們的穿著,只是不知道為什么,冷悠然看著這袍服的樣子卻覺得有些似曾相識的感覺。
只是面對僵尸的攻擊,卻容不得她多想,眼見這僵尸,居然最先挑上的就是她和樊紹,冷悠然心神一凜,收起了多余的想法,把與僵尸近戰的機會留給樊紹這個金靈根,自己則是一邊閃躲,一邊釋放著法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