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小混子沖上來之后,花熊也揮了下手,率先跑了上去:“兄弟們,都給我干!今天不論打死打殘,我全替你們兜著!”
“干了!”
“沖啊!”
“操!”
兩邊的小混子得到號令之后,赤手空拳的就往上沖,在飯店門前的馬路中央直接開撕,我站在飯店門前的臺階上,向下看了一眼,因為這群人大多染了頭發,所以混在一起之后,看上去就跟調色盒被打翻了差不多,到處花花綠綠的。
斗毆開始之后,人群里冒煙咕咚的,主要是因為那個開時風三輪的青年,還有他帶來的幾個人,出發之前都在山上挖兔子洞抓野兔呢,在聽說這邊可以賺外快之后,也沒換衣服就來了,他們幾個一跑動,頓時揚起了一陣塵土。
“走,弄他!”我看見獨自站在對面的倪老虎,給了史一剛一個眼神,率先沖了上去。
馬路對面的倪老虎看見我和史一剛又奔著他去了,本能的就要上車,但是車門拉開之后,他看了看自己叫來的三十多個人,又停下了腳步,伸手指著我和史一剛:“跟我來的人!誰能把這倆小b崽子干趴下,一人給八百…不!一人給兩千塊錢!”
“干他!”
倪老虎話音剛落,距離我最近的三個少年,邁步就沖了上來,我迎上去之后,借著助跑的力量,一拳悶在了一個人臉上,給他鼻子打的嘩嘩淌血,直接把他給打倒了,他身后的人則是跳起來一個飛腳,我向邊上微微一躲,這個人一腳踹空,呈大劈叉的狀態砸在了地上。
‘撕拉!’
隨著一陣褲子撕裂的聲音,這個人直接在地上,擺出了一個標準的一字馬,我看見他這一舉動之后,本能的開口喊道:“史一剛小心,這b小子會功夫!”
“誰?”史一剛聞言扭頭,正好看見了那個大劈叉的青年,正雙手捂著褲襠,在地上痛苦的翻滾著。
“沒事,我想多了!”我看見青年因為步子邁大而扯了蛋之后,長出了一口氣:“我看見他飛起來,以為遇見武林高手了呢!”
‘嘭!’
我話音剛落,就感覺后腰一陣酸痛,回頭一看,剩下的那個青年,正保持著踹我的姿勢,見我回頭了,他咬著牙,再次沖了上來。
‘噗嗤’
史一剛迎了上去,對著這個青年的腿上就是一刀,青年哀嚎著應聲倒地,邊上正準備圍上來的幾個人,看見史一剛動刀了,都微微后退了幾步。
“心里都有點b數,別為了兩千塊錢,把命扔在這!”史一剛伸手指著眾人,卡簧刀上還在不斷的滴著血:“都認清了我這張臉,以后在龍城出去辦事,遇見有我的,都他媽給我繞著走!”
‘呼啦啦!’
這些拿著五十塊錢人頭費的小混混,大多是常年浪跡在網吧的那種不良少年,都沒怎么經歷過刀刀見血的斗毆,所以聽見史一剛的話之后,集體退卻。
看見擋著我們的人退了,我隨手撿起一塊石頭,向著倪老虎那邊就沖,史一剛也緊緊跟在了我后面。
“艸你媽,一群廢物!”倪老虎看見叫來的混子根本擋不住我們,一點不猶豫的轉身,拉開車門就上車了。
‘嗡!’
指南者一聲咆哮,直接調頭離開,我看見倪老虎要跑,手里的石頭隨手就扔出去了。
‘嘭!’
指南者的后備箱玻璃應聲炸裂,出現了一片蛛網紋,隨后jeep猛轟著油門離開,而那些跟倪老虎一起來的小混混,看見倪老虎都跑了,很快停下了手,頃刻間就跑了大半。
史一剛看見倪老虎再次逃跑,氣的咬牙切齒的:“媽了個巴子的,就倪老虎這b樣的,怎么也能混起來呢?”
“他是個村痞,平時的主要作用,也就是替牛萬成嚇唬嚇唬那些不愿意把牧草賣給他們的老百姓!”我不屑一笑,回頭看了一眼,這時候倪老虎叫來的那些人,都已經散的差不多了,只有那個被史一剛扎了一刀的人,還在地上痛苦的掙扎著,我再一看我們這邊的人,連個受傷的人都沒有,一下就郁悶了,合著五六十人的圍毆,打了不到三分鐘就結束了,而且雙方竟然只有一個人受傷。
“花熊,你找的這都是些啥玩應啊,二十多個人,愣是讓倪老虎給跑了?”史一剛四處看了一眼,大口喘著粗氣:“打了半天,連個受傷的人都沒有,真服了!”
“這也不能怪他們,倪老虎在本地混了這么多年,這些人看見他肯定害怕!”花熊笑著走了過來:“這跟你們在安壤辦事不一樣,你們在安壤打架是為了利益,能拼命,但到了龍城,這些小混子每人就拿著五十塊錢人頭費,能上手就算不錯了,你還真指著他們動殺心啊?”
我點點頭:“找這些小混子也有好處,他們這些人往外一傳,誰都知道咱們把倪老虎干了,這樣以后去收購牧草的時候,其余人對咱們也能有幾分忌憚!”
花熊咧嘴一笑:“是啊,最起碼還傳了個名呢!”
“走吧!折騰了一中午,也累了,咱們回圣水瑤池,洗個澡,做個按摩去!”我說完了之后,率先拉開車門坐了上去。
史一剛看見花熊拿出一千多塊錢,給那些小混子開始分錢,分完了之后,花熊回來坐到了副駕駛上:“媽的,被牛萬成欺壓了這么久,今天這兩架,打的是真舒服!一會都別爭,洗澡我請了!”說著花熊就發動了汽車。
“哎,熊哥,你是不是忘了點啥事了?”史一剛看見花熊要走,開口插了一句。
花熊轉頭,好奇的看著史一剛:“忘啥事了?”
“你今天找人,多少錢一個人頭啊?”
“五十啊,怎么了?”
“那別人都給了,咋沒有我的呢?”史一剛看見騎著摩托車散去的眾人,開次問了一句。
花熊聞言沉默了半晌才反應過來,轉身看著史一剛:“啥意思,我還得給你錢啊?”
“憑啥不給我,我不是人啊?”
“行,那我給你!”花熊說著就要拿錢包:“但是這個錢給你了,一會去洗浴按摩的錢你自己掏昂!”
“你看你,我就開個玩笑,你還當真了!”史一剛瞬間算了一筆賬,伸手就把花熊的手推了回去,隨即大義凜然的抬起頭:“就憑咱們這個關系,我能要你錢嗎?”
“小樣,我這么機智個人,還能斗不過你?”花熊得意的一笑,開車離去。
回到了圣水瑤池之后,我們三個換好了鞋,花熊率先去了洗浴區,史一剛則是慢吞吞的,故意在后面磨蹭了半天,我剛要去男浴區的時候,一個中年男人換好衣服出來,邁步就走向了吧臺:“結賬!”
服務員看了一眼賬單之后,露出了一個職業的微笑:“先生您好,您一共消費三百四十元!”
‘刷!’
男人剛拉開錢包,史一剛兩步就湊了過去:“大哥,商量個事唄!”
“你誰啊?”中年男人看見上來搭話的史一剛之后,語氣充滿了警惕。
“你別管我是誰了,你是不是要結賬?”
“對啊,怎么了?”
“剛才我聽說,你的賬單是三百四對吧!”史一剛掏出一支煙遞了過去:“這樣,你給我三百塊錢,這帳我替你結了,行不?”
“這啥路子,新版仙人跳啊?”男人依舊警惕的看著史一剛。
“這話說的,我這腿腳走道都費勁,還跳你干啥呀,你要是不信,我就先給你結賬!”史一剛說著,就把自己的手牌遞給了服務員:“他這三百四,一會結賬的時候在我這里扣,能行嗎?”
“我們以前沒遇到過這種情況,但理論上是可以的!”服務員短暫驚愕過后,語速很快的回應道。
“你這么做圖啥呀,哥們?”中年男人看著史一剛志得意滿的樣子,屁股溝不自覺夾緊了一些。
“啊,是這樣的,前幾天我朋友送了我一張這里的卡,消費可以在卡里扣,但是不能退錢,我就想著套點現!”史一剛絲毫沒猶豫,開口就撒了個謊。
“昂!”男人恍然大悟的點點頭,伸手就掏出三百塊錢遞給了史一剛:“替我省了四十塊錢,那我謝謝你了唄!”
“客氣了,互惠互利!”史一剛收起三百塊錢之后,鄙夷的看著花熊消失的方向:“小樣,我還治不了你了!”
“……牛逼!”我在邊上憋了半天之后,無語的吐出了兩個字。
“低調!低調!”史一剛略微擺了下手,扭頭看著服務員:“幫我準備一條中華,放在吧臺就行,晚上我來取!”
“好的先生!”
在洗浴洗了個澡之后,史一剛回房間去陪糖糖,我就跟花熊在大廳看著二人轉表演,做了個按摩之后,我困意來襲,再次睡了過去。
我一覺睡到了傍晚五點多,是被老舅的電話吵醒的,接通電話說了幾句之后,我就叫醒了花熊,兩個人一起向換衣服的地方走了過去。
下樓之后,老舅、二哥,還有史一剛兩口子都已經等在那里了。
我看見糖糖也在,不解的看著老舅:“不是說簽合同去嗎,怎么糖糖也在?”
“晚上簽完合同,大普要留咱們在廠子吃飯,我一想糖糖自己留在家里也沒意思,就把她也帶上了!”老舅笑著答了一句,隨后臉色輕松了不少:“一會到了廠子,把錢給大普,他再給咱們寫個收據,這一切就算塵埃落定了!”
我也感慨的點了下頭:“是啊,折騰了這么久,付出了這么多,不就是為了換回這一張能帶給咱們安定的紙嘛!”
“時間差不多了,走吧!”二哥笑了一下,攬著我的肩膀就下了臺階。
我們借過來的那臺奧迪已經被送回去了,于是老舅和史一剛兩口子,就開著東哥留下的面包車,我和二哥則是上了花熊的歐藍德,隨后兩臺車一前一后,同時向飼料廠方向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