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長寧搖頭:“這是大家的功勞,我不過是作為這個小組的一份子,出了一份力。”
論修為論實戰論技巧,她是樣樣都比不上韓楷季敏的,他們之所以一開始對花斑蛇束手無策,是因為他們沒有趁手好使的法器和高級符箓。
散修的資源比較差,擁有法器的并不多,如韓楷能有一把玄鐵劍,已經算不錯了。
今日能勝,是因為陶恒先用青銅鼎定住了花斑蛇,而她則用鎖靈環鎖住了它的靈力,有了望穿的提醒,靠蛇類特性討了個巧,再加上兩張上品符箓,這才能合眾人之力將花斑蛇擊殺。可以說,若是沒有大家一起的配合支持,他們是沒辦法達成這樣的結果目的的。
韓楷淡笑道:“無論如何,還是你指揮得當,這條花斑蛇最寶貴的妖丹理應歸你。”
眾人沒什么意見。
穆長寧樂見其成。望穿正需要妖丹,她能拿到這條花斑蛇的妖丹當然最好不過了!
謝斌聞言霎時動手將妖丹剖了出來交給穆長寧,穆長寧道過謝,轉而就用轉移術把它移到了空間。
望穿盯著那枚綠瑩瑩的妖丹,沒急著服用,倒是斂眉沉思了好一會兒。
陶恒也在這場戰斗中起了關鍵性作用,得了一枚蛇膽,剩下的,則由其余幾人瓜分了。
一條花斑蛇,除了妖丹蛇膽,最值錢的就是蛇皮了。
這條蛇身上創面不大,保存了蛇皮的完整性,能賣不少錢。
韓楷把花斑蛇的蛇牙割下,穆長寧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道:“這條蛇的毒囊能不能給我?我愿意花靈石購買。”
季敏和韓楷面面相覷,陶恒不解:“你要毒囊干什么,這東西一般人不敢碰,賣到藥店也不見得有幾個人要的。”
凡人會將毒直接涂到武器上,而修士的法器淬毒又是另外一種方式,除卻玩毒的,大家都對這東西避之不及。
穆長寧本身不怕毒,她已經打算了往后要往這方面靠攏了,花斑蛇的蛇毒毒性很烈,正是她所需要的。
“我修為低,遇上危險難道要束手就擒?到時把毒囊扔出去,也算多了個保命手段啊!”穆長寧理所當然。
季敏笑道:“你想要就拿去吧,毒囊值不了多少錢,只是我們都不太會取……”
“沒關系,我來!”穆長寧戴上玉羅絲手套,切開蛇頭,找到了毒囊的位置,小心把它摘下來。
將毒囊放進玉盒里收好,穆長寧取了二十靈石給季敏:“就算不值錢,也是我得了便宜,這些還請收下。”
季敏本想拒絕,見她一臉堅持,也就不客氣地收下了。
這小姑娘明理又爽利,很容易讓人心生好感。
經過先前一番戰斗,這一塊區域已經不安全了,處理完花斑蛇,韓楷施了個火球術把剩下的蛇身焚燒干凈,與眾人道:“血腥氣會引來其他妖獸,我們現在得趕緊離開,另尋一處歇息。”
大家紛紛應允,各自服下回氣丹,也不等靈力恢復,就相攜著遠遁而去。
大丫不知什么時候站了起來,她的身上還滿是二丫的血水,臉色白得跟鬼一樣,貼上疾風符,身子也跟鬼一樣飄飄地跟在他們身后。
二丫都已經死了……
二丫是為了救她而死的!
沒錯,不是她丟下二丫跑了,是二丫為了救她犧牲的自己。
二丫這么善良,最心疼她姐姐了,為了姐姐,她肯定更愿意自己去送死的!
大丫不斷地在腦海里重復這些話,就像是自我催眠一樣,硬生生將事實扭曲成自己臆想的模樣。
所以,二丫為了讓她能夠加入門派而犧牲了自己的命,她承載著二丫全部的希望,她必須要進入蒼桐派,才算對得起二丫!
反反復復地念叨著這些話,大丫原本慌亂驚懼的心情慢慢平復了下來,想要加入門派的信念前所未有的高漲膨脹。
一行人在夜色中行進了十多里,遠遠地離開與花斑蛇對戰的事發地。
穆長寧神識全開,早早便感受到前方不遠處駐扎了一個二十多人的小隊,都是煉氣修為,出現在這里,顯而易見也是門派的入考者。
韓楷頓了一下,隨手給自己施展一個清潔術,其余人見狀紛紛效仿。
這兩天下來,就算再神經大條的人也能發現這片森林的奇怪之處了。
雖說一路上妖獸隨處可見,但它們卻沒有如預料的一樣對他們窮追猛打、趕盡殺絕,反而是逗弄一番點到為止,然后拍拍屁股就走人。大家心里多少有點明白,這些妖獸都是門派弄來的,不至于要他們的命。
而剛剛那條花斑蛇是個例外。
他們才惡斗一番,身上掛了彩,戰斗痕跡太明顯,能逃到這里來,至少說明眼下已經脫離了危險。
九個修士的小組堪堪才將妖獸滅掉,怎么著對方品階也不會太差。
那么,從妖獸身上得來的好處,定然也被他們瓜分完了!
在修真界殺人奪寶的事不要太多,眼下他們只有九人,且俱都精疲力盡,而另一方隊伍中卻有二十多個,打起來討不到一點好處!
要想避免沖突,只有收拾好自己,至少讓人家看不出端倪來。
如此一來,眾人中除了大丫外,僅僅也就是看起來有些憔悴,最多讓人以為是這一天下來消耗過大,而大丫這個凡人,根本就不被看在眼里。
與另一支隊伍打上照面,韓楷和對方一個煉氣大圓滿的修士頷首打過招呼,雙方井水不犯河水。
韓楷正欲帶著眾人走遠一些,那個煉氣大圓滿修士突地開口:“道友,天色黑了,走夜路多有不便,明日再趕也來得及。”
這算是邀請對方和自己并為一隊了。
韓楷想了想,己方一行人都需要恢復靈氣,明天還有一百多里要走,得先找個安全的地方打坐修煉,和他們在一起,至少人多,也算多了些人護法,夜間有個風吹草動,彼此之間還能有個照應。
韓楷拱了手道:“如此便打擾了。”
這回倒沒有在布下陣法,幾人隨意選了一塊區域,坐下便開始打坐調息。
一夜無話,經過了一個晚上調整,大家多少恢復了一些精神,唯有大丫臉色慘白如雪,眼下烏青,雙目赤紅,一看便知沒有休息好。
親妹妹因了自己死在面前,且尸骨無存,她若還能繼續心安理得地蒙頭大睡,那倒也是個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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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還有一更,虎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