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皆已無力奔逃,孟扶桑負責指揮大黑,穆長寧則負責護著他們幾個力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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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她想護著的,也只有慕菲菲與凌玄英,至于陶芷馨凌清婉這兩個拖油瓶,完全不在她考慮之中,但這時也不是計較的時候。
凌玄英沒有認出她來,穆長寧也沒上趕著去認親。
一是時機場合不對,二是沒有這個必要。
她現在是穆長寧,凌清揚已經是過去,縱然靈魂深處,原主的執念還是會偶爾騷.動……正如眼下。
凌清婉始終抓著凌玄英的衣角不撒手,臉色慘白如雪。一向在族中飛揚跋扈目中無人的九小姐,這時候就像是只落難鳳凰,連只雞都不如。
穆長寧微微瞇了眼,某一瞬似乎有什么東西澎湃涌出,占據她的主意識,眸色也在不知不覺中漸漸幽深昏聵。
“穆長寧!”
望穿猛地大喝一聲,她陡然回神,頓時有種如夢初醒之感。
“長寧,你怎么了?”慕菲菲見她神色恍惚,關切問道。
穆長寧搖搖頭,她也不大清楚,剛剛那一瞬,好像自己都不像自己了。
“望穿?”她輕聲喚道。·
方才若不是望穿適時提醒她,自己也不知會怎樣,或者可能做出什么來。
望穿沉默了一會兒,問她:“你剛剛是什么感覺?”
“迷迷糊糊的,什么都沒想,也來不及想……”就好像是腦子突然短路,大腦一瞬間放空了。
這種事對于一個普通凡人來說是司空見慣,可修士神臺清明,就算煉氣修士自制自控力不強,又哪會在這個時候走神恍惚?
而且,這種情況,是在看到凌清婉時出現的。
穆長寧對凌清婉自然心有怨懟,可真正對凌清婉恨之入骨的,是凌清揚,方才主宰她思想情感的,也是凌清揚。
這個認知讓穆長寧不寒而栗,難道她的身體里,住著兩個人的靈魂?凌清揚沒有徹底消散?
“不會,血契簽訂的是靈魂,我既與你簽訂契約,自然能感受到你的靈魂單一純粹。”望穿打斷她的想法,道:“應該是和你的來歷有關,雖然你與這個身體已經完全契合,但凌清揚還殘留著某些意志,特定的情況下,會跑出來作祟。”
他對這情況也感到有些頭疼,“要她殘存的意志消散,就得對癥下藥,關于凌家,還有凌清婉和凌玄明,趁早解決了吧,否則這股意志發展下去,會遲早變成你的心魔,不利于你往后修行。·”
這一點穆長寧也清楚,她意外穿越到這個時代,附身到凌清揚身上,雖非她本愿,但現在這個身體,是凌清揚的。
占了人家身體的便宜,無論是為了她往后的修行,還是為了原主的遺志,這個結她終究得要解開。
穆長寧心下了然,淡淡瞥了眼凌清婉,回過頭突然意識到一件事,瞇眼道:“你剛剛是不是又對我用讀心術了?”
望穿:“……”這人到底會不會抓重點?
不提穆長寧此刻心情如何,那邊孟扶桑吹奏的御獸曲越來越高亢嘹亮,而大黑和霹靂虎的打斗也越來越激烈。
就見霹靂虎飛身而起,怒吼一聲,雙翼揮動,卷起數個小型旋風,將大黑團團圍住,大黑笨重肥大的身子居然就這么被颶風卷起。
這只霹靂虎,居然是風雷雙修!
雖同是四階妖獸,但實力也有高低之分,如大黑才剛進入四階,而霹靂虎只差臨門一腳就能進入五階,那可是相當于人類筑基大圓滿修士啊!能一樣嗎?
所有人心中一沉,孟扶桑的額上滴下了點點冷汗,臉色慘白即將到強弩之末。
大黑不會飛行,它在空中無法借力,即便用力掙扎,也根本擺脫不了旋風,大黑惱地直吼,而這時,霹靂虎的狂暴利爪落下來了,冷光頻閃的利爪上布著絲絲雷光,竟是將能量都分布到了利爪上。
猛虎的虎爪本來就力透千鈞,雷元素又是破壞力最強的,即便大黑皮囊防御出色,也根本撐不住多久。
果然一掌下去,大黑痛苦地嘶吼,被打趴在地上全身筋攣,抽搐不止,孟扶桑悶哼一聲,嘴角已經沁出點點鮮紅。
然而這還未完,霹靂虎的爪子緊接著又落下來了,一點緩沖的時間都沒給,對準著同一部位狠狠拍下,端的是狠辣歹毒。
大黑又是一陣低吼,聽得人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眾人看得心驚肉跳,陶芷馨雙目瞪圓,慢慢挪步到穆長寧身后,見她正專注于戰局,桃花眼驀地一瞇,以迅雷之勢拿出一把銀玉匕首,對準穆長寧的后心就捅進去。
千鈞一發之際,一條藤蔓從地上竄起,纏住陶芷馨的腳腕,用力一扯。
她身子不穩跌倒在地,手中的銀玉匕首也落了空,取而代之的,是一根暴雨梨花針死死釘上了陶芷馨的手腕。
這些暴雨梨花針上浸了大眼蛙的水毒,幾乎一瞬便讓陶芷馨整只右手動彈不得。
陶芷馨呼痛出聲,立即尖叫起來:“穆長寧,你這個小賤人,敢打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誰,你敢這么對我,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穆長寧冷冷地笑,“這里是秘境,大家各憑本事說話,誰管你是誰!你先想對我下手,我不反抗,難道還等死嗎?”
所以說這種背后捅刀的人,留著何用?若非她警覺,留了個心眼,那銀玉匕首已經刺入她的后心!
要不是顧慮著殺了陶芷馨會有不小的麻煩,她的梨花針釘入的就不是她的手腕,而是咽喉!
陶芷馨氣得雙眼通紅,這時大黑已經支不住了。
孟扶桑一度嘗試和這只霹靂虎溝通,他能順利收服大黑,自然有這個本事,但這時候霹靂虎根本不聽他的,狂暴地只想將眼前這些人類修士撕得粉碎。
穆長寧察覺出了不對勁,問道:“你們做了什么,怎么會招惹上的四階妖獸?”
眾人面面相覷,紛紛看向了躺在地上捂著僵硬手臂的陶芷馨,陶芷馨尖叫道:“你們看我做什么,大不了出去以后我們平分,多大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