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長寧回了自己房間,想到郁參真人說的那句凌家人會來找她,不由恍惚了一下。
小說щww.suimeng.lā九年前她離開凌家,某些記憶遠去,某些事還膈應在心里。
比如那個,傳說中的父親……
將這些事拋之腦后不理,穆長寧放開門口禁制進了空間。鋪面的酒氣襲來,望穿打了個酒嗝抱住她的大腿,“寧寧給我送酒來了么?”
穆長寧嘆氣,“你除了喝酒就不能干點正事?”
“嗝,我一直在干正事啊!”
他站直身子,使勁蹦蹦蹦,從身上掉下來十幾塊玉石,都是空間里隨地可見的石頭,唯一不同的是,這些玉石上隱隱泛著金光,好像刻錄了什么東西。
她隨手撿起一塊,探出神識去瞧,似乎是一部功法,名為陰陽調和論,這名字就讓她有一種不大妙的預感,再往下細瞧,嘴角頓時一抽。
媽蛋,居然是本春.宮圖!
穆長寧臉色一黑,又撿起一塊,叫比翼雙飛術,是一本雙修功法,還帶插圖!
第三塊:合歡經。
第四塊:醉生夢死變。
第五塊:極樂歡喜訣。
穆長寧臉色青黑,恨不得拿這些石頭砸死他,擰住他的耳朵就問:“說,這些東西哪來的?”
望穿嗷嗚直叫,“什么哪來的,都是我辛辛苦苦畫的!”
畫的?
他委委屈屈嘟起嘴,“那塊碎片讓我恢復了一點記憶啊,有些東西不是想起來了嗎,只不過太雜了太亂了,我都整理了好幾年呢!”
穆長寧氣得發抖,“你整理了好幾年,就整理這些少兒不宜的東西!”她將石頭全收起來,沉著臉道:“沒收!”
這個小流.氓!
望穿一把抱住她的大腿,哭爹喊娘,“寧寧,你不能這樣,這是我的精神食糧啊,你不能私吞,你要是喜歡,咱們五五分嘛!”
喜歡個屁!“誰要跟你五五分!”
“那你全還我!”
這些石頭還是被望穿搶回去了,他酒也醒了大半,似乎對于自己暴露了那么多秘密感到萬分羞愧,穆長寧懶得理他,拿出小鋤頭準備將人參果種子種下。
剛來天機門的時候,凌清溏的師父祿山真人送了她一個小錦盒,里頭放的是一把青玉小鋤頭,大小可隨意控制,用來挖土種植十分實用。
種下人參果,她又在水潭邊的靈田上種下雪絨花,雪絨花只生長在魔域雪山上,想要雪絨花,除了向天魔宮購買,別無他法,但空間中有望穿的神靈威壓,靈藥靈植含有靈性,于神靈面前都只能俯首稱臣,連習性都能硬掰過來。
種下雪絨花,她感覺到望穿在拉她的衣袖,“干什么呢?”
他弱弱伸出一只爪子,白白嫩嫩的掌心是一塊小玉石,穆長寧臉一黑,“你還想把這個給我?”
“不是,你看看嘛!”望穿直接塞她手里。
穆長寧狐疑地探入神識一看,居然是一部丹書,不,應該說是半部,丹書記載到一半就戛然而止。
“這石年丹書也是我多出來的記憶里的,我整理了好久,也只有整理出來上半部分,下半部實在想不起來了,估計得煉化其他碎片才有印象,你先湊合著看吧。”
穆長寧目光停留在丹書名上,總覺得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石年丹書。
石年,石年……
“石年是誰?”她脫口而出,說完自己都愣了。這只是個丹書名,誰又說石年一定就是個人了!
望穿也怔了好久,腦海里若隱若現浮現出一個男子的身形,溫潤如玉,卓爾不群,可這人的面容卻一片模糊。
他低下頭冥思苦想,穆長寧以為他還在為剛才那些雙修功法被發現心情低落,拍了拍他的頭委婉道:“那些東西還是少看看,對腎不好。”
穆長寧草草地將石年丹書上半部看了遍,這上面記載的丹藥大多數她都聞所未聞。聽風谷藏書室里有關丹藥的典籍她都看得差不多了,對于這修真界的丹藥她不說全聽過,但也應該知道七八成,可石年丹書卻刷新了她的三觀。
而這些丹藥煉制的藥材有些都已經在修真界絕跡了,她的空間里倒是還能看見幾種。
總的來說,這應該是一部上古丹書。望穿盛年的歲月在上古,他記憶里的丹書,自然也是上古之物。
穆長寧將玉石收進儲物手鐲里,準備等考核結束再回去好好研究。
如郁參真人所說的,她這兩天沒有再出門亂逛,而是在調整著狀態,眨眼之間,丹藥考核大賽就開始了。
參加考核賽的多是煉氣筑基修士,難得才能看見金丹真人,每人都按著抽簽的順序依次進入丹房,在規定時間內煉丹出爐,再將成品交給丹道盟的人鑒定認證,由丹道盟頒布勛章和憑證。
煉氣期、筑基期、金丹期各有一名魁首,會有相應獎勵,另外便是所有參賽者中煉出品質最高丹藥的人,將獲得一張未開發的遺跡地圖。
遺跡意味著大機緣,這一點所有人都知道,可以說此次丹藥考核冠軍的獎勵是歷年來最豐厚的。穆長寧沒想著去沖冠軍,自己有幾斤幾兩她很清楚,她至多就是沖擊煉氣期魁首而已。
穆長寧抽中的是第二輪,等第一批弟子考核完成還有一段時間,她就先在旁邊養神。
凌清溏遠遠看見她,走過來與她打招呼,當然與凌清溏一同來的,就是無數驚艷追隨的目光。
“長寧,我三哥對你無禮,我也是后來才知道,沒能阻止他,我很抱歉。”凌清溏開口便說起這事。
穆長寧搖頭道:“都過去了,不提也罷。”
凌清溏默了一會兒:“三哥已經被門派罰去挖礦了……長寧,我祖父和三叔想見一見你,親自跟你道個歉。”
郁參真人說的果然發生了,只是穆長寧沒想到,跟她說起這件事的人,會是凌清溏。
凌易平被罰三十年供奉,凌玄明被勒令挖礦五十年,巨大的損失讓凌家不堪重負,還得罪了訥言真君,他們勢必想要跟她化干戈為玉帛,就算不能減輕責罰,也好過被人記恨。
穆長寧倒是能理解他們的想法,那凌清溏呢?她是帶著什么樣的目的來充當這個中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