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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妖主沉重冷凝的目光下,孟扶搖薄唇微啟,緩緩吐出了兩個字。
“三皇。”
望穿渾身一震,妖主瞪眼訝然道“你竟真的知道……”
孟扶搖扯了扯嘴角,一字一頓道“遠古三皇,伏羲造神,女媧造人,神農造獸。只是神農還未來得及為獸類開啟靈智,便莫名失蹤,再后來獸類自己找到了修煉之法,轉而化妖,可骨子里依然擺脫不了是獸的根本。”
“這丫頭體內隱含一絲神農血脈,本來也沒什么,畢竟那絲血脈很是稀薄,可你非要給她凝練提純,她現在這樣,雖不及她先祖,可好歹也成了地地道道的神農后裔……”
孟扶搖輕輕瞥他一眼,“神農既然創造獸類,自然成為它們的主人,獸類對神農有著與生俱來的敬畏,試問主仆若是顛倒,結果會當如何?”
妖主雙目微瞇,“你如何能知道這么多?”
連他都不太清楚的事,扶搖怎么會了解的這般透徹?
“看來你還是不大相信啊……”孟扶搖搖頭低嘆“也罷,總得讓你死心的。”
他取了只玉碗,指尖化刀,挑破了穆長寧的腕子,黏膩濃稠的鮮紅液體順勢流出來,直到裝了七分滿,孟扶搖指腹微微一抹給她止了血,一推一送,玉碗便到了妖主面前。
“試試吧,如果你喝得下這碗東西,我二話不說,這丫頭留下來交由你處置。”
妖主狐疑頓生,看了眼碗中的新鮮血液。
妖獸以人修血肉為食,只是一碗血,在他們眼里實在算不上什么。
妖主沒有猶豫地一飲而盡,甫一入口,某種異樣的感覺襲來,心臟猛地砰砰直跳,一下一下仿佛要跳出胸膛,再往后,便是錐心伐骨的疼痛,神魂震蕩,冷汗直流。
砰——
玉碗掉落在地,應聲而碎,妖主壓著胸口,猛地吐出一口血,不可思議地看過去。
孟扶搖輕哼一聲“你只知這是三皇血脈,若用的得當,定會助你突破多年的修為桎梏,若能一舉沖破十四階,說不定還能跳脫這番地域的限制,即便跳不出去,怎么也能跟蒼桐派那老頭子并駕齊驅……”
他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唇邊帶著慣常的譏誚笑意,“可你要知道,有些東西,它聞著香,吃下去卻是致命的毒藥,而某些限制差異亦是與生俱來無法逆轉的,哪怕你是蠻荒妖主,等階再高,也不例外。”
“孟扶搖!”
妖主霎時爆起,雙目猩紅,身形驟至,朝著他就是一掌狠狠擊出,孟扶搖抬手一擋,兩掌相抵,孟扶搖的身形頃刻就被狠狠拍到石墻上。
他吃痛悶哼一聲,卻到底還是顧及著護著懷里的人。
妖主收回手不屑冷哼,孟扶搖垂眸低低直笑“你這是惱羞成怒呢,還是不甘心自己的希望落空呢?”
“不過那也沒辦法,這都是既定的事實。”
他抬頭抹了把唇邊血跡,一瞬不瞬盯著妖主瞧,“我想你現在一定很失望吧?原先希望有多大,現在失望就會有多深。如果你一開始就把她吃了,也就沒這么多麻煩了,偏偏現在,是你親手將她打造出來的。”
“從此往后,這個孩子,你殺不得、傷不得、吃不得!”
又是一掌狠狠拍了過去,孟扶搖這次沒有還手,妖主的掌風卻也沒落到實處,而是孟扶搖身側的石墻深深陷進去了一塊。
失望,怎么能不失望呢?
三皇的血脈何其高貴何其強大,可為什么,偏偏是神農!
在未給這孩子服下啟靈丹凝練血脈之前,她體內的血脈之力稀薄,即便把她吃了,和吃一個普通筑基修士沒什么太大區別,可現在……更無可能了!
孟扶搖淡淡垂眸,“果然還是舍不得吧?”
妖主半晌未語,這才喃喃道“扶桑可比你聽話多了。”
“……可我畢竟不是他。”
孟扶搖自嘲地笑了笑,“對了,我忘了跟你說,今天我會出現在這里,是受蘇訥言所托,這小丫頭是蘇訥言的小徒弟,也是涵熙真尊的小徒孫,胡媚不知情把人給你帶回來了,現在我賣你個面子,再把人送回去。”
“你就不用謝我了。”
孟扶搖揮揮手,抱起穆長寧重新帶著她走出地室,這回妖主沒再阻攔,他只是看了眼孟扶搖的身影,喃喃地道出一句話“她走可以,獸潮不能停。”
他們都清楚,血脈在對妖獸的壓制上,神農遠遠凌駕于他們之上,這次給她凝練血脈的結果出人意料,但這個意外,卻不可再延伸到別處,至少眼下不行。
孟扶搖腳步微頓,回了一個字“好。”
他大步邁出地室,走過來時的走廊通道。老龜的龜甲上出現道道裂紋,蔫了似的匍匐在地上,白冰白雪更是跪在一邊梨花帶雨,瑟瑟發抖。
見孟扶搖帶著穆長寧出來,白冰伏下身子,偷偷瞥了一眼,“少主……”
孟扶搖恍若未聞,只是在無天殿中左拐右拐,朝著門口走去,一個青衣男子正候在大殿門前,“主人。”
“走吧。”他淡淡道。
陵水妖王微微頷首,化作原形載著孟扶搖遠離蠻荒中心,只是陵水妖王發現,他似乎能若有似無地感受到主子身上的妖氣……主子一直都用帝女玉遮掩氣息,怎么還會氣息外漏?
反倒是那個小丫頭,原先讓他好奇的那點微弱氣息,好像突然消失不見了……
陵水妖王沒有將他們帶去人修的地盤,而是去了曾經穆長寧宮無憂等四人無意中到過的冰窟,冰窟中冰室繁多、層層疊疊,盤龍狀地圍著中心盤繞,而那中心,正是盛放冰棺的主室,也是“龍頭”所在。
孟扶搖隨意找了間冰室,將她安放到石床上,冰窟中的溫度極低,足以媲美極北之地的中心,穆長寧無意識地往他懷里縮了縮,孟扶搖渾身微僵,皺著眉又給她輸了一些精元,混沌陽火有了精元的滋養,在她體內游走了一圈,穆長寧的表情這才松泛下來。
四下再無外人,望穿從空間出來,一瞬不瞬盯著他看,孟扶搖咧嘴笑了笑,“我臉上有花啊?”
“你是怎么知道的這些?”
“我怎么知道的這些?”孟扶搖的表情突然變得古怪莫測起來,“這些難道不是你的記憶嗎?”他驀地一頓,恍然道“哦,我懂了,你的記憶不完整吧?某一部分失去的記憶,到了我的腦子里。”
望穿沒有否認,深深看著他,“你之前說,寧寧身上有神農的血脈?那神農是……”
“你不是已經有答案了嗎?”孟扶搖輕哼,“失憶的小矮子,還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呢,你就是這么護著她的?”
望穿默然垂下頭,沒了爭辯的心思。
他心里確實已經有了答案。
神農,就是姜石年,也是他混亂記憶里,那個將他帶走、給他取名的男人。
他架木植藥、遍嘗百草,百毒不侵,他起死回生、造化萬獸,是萬獸之主。
穆長寧能是絕毒之體,只因她身上含有一絲神農血脈,她之所以能克制妖主,是因為神農是天下萬獸的創造者!
望穿在姜石年身邊待了數不清的年歲,對他最是熟悉,而當初穆長寧被那頭魚怪吞入腹中,大難不死,撿到了那塊五彩石,她的血液之所以能與他簽訂契約,也是因為這一絲微薄的神農血脈。
冥冥之中,好像有一只無形的大手,在推動這一切的發展。
他現在甚至有種感覺,穆長寧能簽訂他,根本不是個巧合,他似乎,本來就應該屬于她!
看著望穿變幻莫測的神情,孟扶搖抿了抿唇沒再多說,忽然聽到穆長寧輕哼了一聲,二人同時望過去,就見她緩緩睜開了眼睛。
“寧寧,你怎么樣了?”望穿湊到她面前揮了揮小手。
穆長寧眨了眨眼,像是剛從一個無邊的夢境里醒過來,那個夢境太亂了,到現在已經忘了大一半,唯剩的只有一座雄偉的宮殿,宮殿外是一片茂盛的森林,森林中奇花異草隨處可見,各類仙品靈植隨地生長,猶如世外桃源般美麗……
她還在回憶那個夢境,聽到望穿的聲音,還有些茫然,“這里是哪?”
穆長寧慢慢爬起來,在看到一邊某個身影時倏然一窒,錯愕道“小師叔?你,你怎么在這!”
孟扶搖無奈,“我要不在這,你還能從無天殿里出來?”想著就不由翻了個白眼,“真是能惹麻煩!”
昏迷前的記憶襲來,啟靈丹所造成的痛苦她已經不想去回憶了,迷迷糊糊間似乎是有個人進來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看看孟扶搖,又看看望穿。
孟扶搖緘默,望穿便將來龍去脈一五一十地悉數告知,聽得穆長寧怔怔發愣,好半晌,這才指著自己道“我是神農的后人?”
望穿點點頭,“原先這絲血脈稀薄不明顯,經過凝練提純之后,應該是沒錯了。”
穆長寧心中一頓,心道原來原身的身份這么不簡單,可凌清揚偏偏死在凌家那個地方……如果她沒有穿來,那這絲血脈是不是就此湮滅于世了?
還有,蒲宴之所以收養原主,是不是也有這重原因在?(。)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