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穿看到漂亮妹子就挪不開腿的習慣,就算到了后世都沒有什么改變,更別說現在了。{隨}{夢}小說щww{suimеng][lā}
穆長寧有心想要再多問些,“小殿下?”
姜玢樂得給她解釋七重天的事,興致勃勃道:“妹子可知道這七重天的主人是誰?”
穆長寧想了想,“姜石年?”
姜玢面色一僵,有種一言難盡之感,穆長寧問道:“不對嗎?”
“對是對,可……”他神情復雜,小聲道:“尊上的名諱,不是我等能夠隨口提及的。”
穆長寧眸光微閃,“師兄說的是,我記住了。”
說到底,她還是沒有將自己徹底代入進這個時代里。
姜玢清咳聲:“尊上是創世神之一,也是與天道同存的圣人,這天下萬獸,都是出自尊上的手筆,而小殿下原是尊上從昆侖之巔撿來的一顆通靈之石,尊上為他起名望穿,受尊上的福澤點化,靈石慢慢修出人身,七重天的人,便都尊稱他一聲小殿下。”
穆長寧了然,這版本與望穿和她說的相差不大。
她又問道:“小殿下經常會來百草園?那他平時都在哪座浮峰?”
姜玢疑惑于穆長寧為何會問這個,但也耐著心解答:“這眾多浮峰之中,最高處的那一座,便是神農百草宮,原是尊上的洞府,但尊上行蹤不定,便輪到了小殿下當家做主,可以說,整個七重天都是小殿下的樂園,他愛去哪便去哪,誰都管不著,也沒人猜得到他下一步的行蹤。”
穆長寧心想,以她現在的身份,百草宮定然是去不了的,要想見望穿,就只能在百草園里守株待兔,等望穿自己上門來。
正說著話的時候,遠處竄起一道沖天火光,伴隨著滾滾濃煙和轟隆巨響,動靜鬧得極大,又發生地猝不及防,穆長寧也不免一驚。
姜玢嘿嘿笑道:“大概是在采摘花露的時候,那些妖植又鬧脾氣了,這都是常有的事,妹子你要慢慢習慣。”
穆長寧嘴角微抽。
也是這個時候她才明白,為何管事要詳細問她的本命法寶,還非要讓她選擇一樣法寶防身。
雖說只是園丁,可本質上卻是一份高危職業。
姜玢又隨意扯聊了兩句,在見到百草園某個管事的身影時趕緊閃人溜了,穆長寧也繼續侍弄自己的花田。
等她整理地差不多的時候,就見有一個女修在副管事的陪同下哭哭啼啼地路過。
“我不管,我再也不去了,太欺負人了……沒見過脾氣這么壞的!”
女修氣得雙眼通紅,她的面孔被燒得發黑,頭發也被燒去了大半,剩下的皆都焦黃蜷曲,連身上的青蘿紗衣都缺一塊少一塊的,穆長寧覺得奇怪,不免多看了幾眼。
副管事無奈道:“它就是那個臭脾氣,我之前不就跟你說過了……”
“可我明明什么都沒有做!”女修眼淚唰得掉了下來,“您看我這臉,這頭發……這都沒法用術法修復!”
“……慢慢會長好的。”
他干巴巴地安慰,可女修并不領情。
“誰愛去誰去,我不伺候了!”說完便捂著臉跑了。
副管事也是無奈至極,偏生沒有其他辦法。
他自己都數不清,這到底是第幾個了!
那個刺頭啊……
察覺到有若有似無的視線飄來,副管事朝穆長寧看了過去,神情便是一肅,聲音冷淡而有威嚴,“事都做完了?”
穆長寧微微垂眸,他哼了聲便揚長而去。
這副管事名姜秘,穆長寧也被分派到了他手下,雖然接觸不多,卻隱約能感受得到對方是個說一不二自強自信之人……什么事能讓他這么為難?
她想到方才竄起的火光,心道那女修大概就是那位在摘取花露時被妖植反擊的倒霉蛋了。傷成那個樣子……若是躲閃不及,也許就不是毀容這么簡單了。
穆長寧再次對自己的工作有了全新的認知。
在百草園干了大半個月,穆長寧已經漸漸適應,姜秘見她做的不錯,也慢慢給她分派采集花露的任務,當然,采集的都是那些性情溫和的妖植,脾氣火爆的那些,暫時還輪不到她接觸。
這一日,穆長寧正在收集百香柳的甘露,在初曉時分,迎著第一縷晨光,將墜在柳梢的甘露接下,則效果最佳。
這個時候的百草園內十分忙碌,但一個人的到來,卻讓眾人停下了手腳,好幾個女修一哄而上,圍了過去,半蹲下身子,與來人齊平。
“小殿下,您都好久沒來了。”
“小殿下,這是剛摘下來的魅果,可新鮮了。”
“小殿下,這是新采的凰羽花露。”
“小殿下……”
太多人涌上來,望穿的手中很快就被塞滿了東西,白衣小兒被圍在眾多貌美女修中間,一口一個姐姐甜甜地喚著,笑得見牙不見眼。
百草園園丁所采集到的一切都是要上交的,任何私吞者都會受到極嚴厲的刑罰,但偏偏有一條不成文的規定——這些東西若是給望穿小殿下用的,則一概不計。
望穿喜歡百草園里的漂亮小姐姐,而女修們也喜歡借機投喂他,于是就有了這樣一副盛景。
穆長寧捏緊了手里的玉瓶,目光一瞬不瞬盯著望穿看,可以說他的外在形象并沒有發生多大改變,只是此刻被眾星捧月的他顯得格外意氣風發、驕矜自得。
她只是站在不遠處,沒有上前,但或許是因為她的目光太專注,望穿也注意到了這邊,黝黑水潤的眼睛忽的一亮,扒開人群就朝她跑了過來。
穆長寧心中一跳,盡管知道可能性不大,可還是抱有一絲希望,直到望穿一把抱住她的腿,仰著頭看她,脆生生地吐出幾個字。
“小姐姐長得真好看!”
穆長寧目光怔怔,一言不發。
望穿黑亮的眼睛里倒映著她如今的模樣,而在對方眼中,只有對美的事物的喜愛欣賞,卻沒有一絲她所熟悉的東西。
她必須認清一個事實,她認識望穿,可望穿顯然不記得她了。
他并沒有任何有關后世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