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山,上清派。
十一月底,學生們還沒放寒假,整個十一月也沒節假日,算是旅游淡季了。茅山在道門的洞天福地中排名極高,但從旅游角度來看,并不算什么特別出名的風景名勝。
時間是下午兩點,正是一天中陽光最烈的時候,今日天氣極好,暖融融的陽光掛在天穹,慕名而來的游客們脫了外套,或搭在肩膀,或系在腰上,三三兩兩的結伴登山。
背著雙肩包,模樣俊俏的李羨魚便成了游客眼里的男神(女神),吸引著小媳婦大閨女的眼球,過分的是,男游客也時不時的偷看幾眼,然后為自己莫名其妙的心動感到羞恥。
“帥哥,能幫忙拍張照嗎。”一個戴著鴨舌帽,穿牛仔褲的妙齡女孩喊住李羨魚。
她身邊還有兩個年輕男女,應該是與朋友結伴旅游的游客。
李羨魚停下,露出陽光燦爛的笑容:“好!”
“好帥,正臉更帥。”鴨舌帽女孩和另一個女孩激動的小聲驚嘆。
其實只要五官端正,皮膚白凈,不敢男女顏值都不會差,李羨魚五官原本就俊俏,覺醒之后,皮膚細膩白嫩,比抹了粉底的女人還要白嫩。
五個月前他要是有這份顏值,房費哪還要他自己掏腰包。
除了顏值,最吸引普通人的大概就是他身上那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氣質,沉練之中又有著灑脫,沒經歷大風大浪的普通人很難具備這樣的氣質。
李羨魚拍完照片,把手機還給鴨舌帽女孩,對方猶豫了一下,小心翼翼看了眼男朋友,鼓足勇氣:“帥哥,加個微信唄。”
她男朋友眉頭一皺。
鴨舌帽女孩連忙補充道:“我給你介紹女朋友呀。”
哇,姑娘好眼力,竟看出我是單身狗。
李羨魚正要說話,忽聽鴨舌帽女孩的男朋友也猶豫著,鼓足勇氣:“兄弟,加個微信唄。”
說完,等女朋友看來,他急忙忙的解釋:“我也替你介紹女朋友。”
“.....”李羨魚心說,你心虛什么。
沒留微信,揮了揮手,他快速登山,在一簇簇驚艷的目光中消失在茂盛蔥蘢的草木間。
在茅山還沒有成為旅游景點之前,上清派的弟子們有兩個窩,后來前山被旅游局接管了,上清派弟子統統退到了更深的后山。
李羨魚在一處僻靜之處離開游客路線,穿林過澗,走了半個小時左右,終于看到了上清派道觀的輪廓,以及一條曲徑通幽的臺階。
山很高,但不陡峭,山勢雄渾,有厚重之感,比黃山華山那些妖艷jian貨好多了,李羨魚還是比較喜歡這種連綿起伏的山,而不是那種畏途巉巖不可攀的險山。
他不緊不慢的拾階而上,沿途恰好碰見兩個小道士下山,打了個照面,兩小道士盯著他瞅了半晌,瞬間瞪大眼睛,那表情宛如見鬼。
“李羨魚來了!?”嚇的叫出姨媽聲,扭頭就往回跑。
幾個起縱跳躍,人便消失蜿蜒的臺階盡頭。
李羨魚不理,喝了口礦泉水,慢悠悠的繼續攀登。走了片刻,看見一個老道低頭掃地,身上穿的道袍洗的發白,銀發稀疏,險些托不住道簪。
這季節,落葉紛紛,掃地是件苦差事。
李羨魚目測了一下老道的年紀,耄耋之年還能做這份體力活,怕不是個隱藏的大佬?
仔細感應片刻,失望了,只是個再普通不過的血裔老人,氣機平平。
老道士不遠處,上方的臺階,坐著一個年輕道士,手里拎著一壺酒,神色溫和的與老人攀談,他不喝酒,老人掃臺階累了,抬一抬手,他便屁顛顛的把酒壺遞過去。
李羨魚走過去,揮手招呼:“嗨,丹塵子。”
丹塵子點點頭。
相逢不語,仿佛一切盡在不言中。
兩人錯身而過,誰都沒說話,李羨魚往前走了十幾級臺階,終于忍不住了,折返回來,不滿道:“你跟我裝什么逼。”
丹塵子翻白眼:“你不也一樣。”
李羨魚咧嘴一笑,在他身邊坐下。
“你小子命挺大的,這都能活過來,老話說得好,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不裝逼的丹塵子感慨一聲,滿臉驚訝。
他沒去萬神宮,但知道李羨魚隕落是不爭的事實。幸好有這幾天鋪天蓋地的新聞做鋪墊,否則丹塵子覺得自己“人淡如菊”的稱號要保不住了。
“怎么活下來的?”
“閻王爺舍不得收,說像我這樣的好青年應該留在陽間造福百姓。”
“呵。”丹塵子表示不屑,又問道:“聽說在歐洲與李佩云組隊了?你倆不是仇人嗎。”
“你想知道原因嗎。”
“想.....嗯?”丹塵子見他半天不說話,鼻子里輕輕嗯了一聲。
李羨魚醞釀完畢,擺出一個撩人的嬌媚表情:“小哥哥,我美嗎?”
一發魅惑拋過去。
哐當!
陶瓷酒壺摔碎在臺階上,丹塵子呆若木雞,癡癡的看著他。
老人聽到動靜,抬頭看來,目光落在沿著臺階流淌的酒水,露出心疼神色。
完美了,本土血裔界三大年輕一代絕頂天才,都曾為我驚艷。
李羨魚的強迫癥得到了巨大的滿足。
丹塵子是煉神的,很快就從心神搖曳的狀態中恢復,并且平復了心里的悸動,倒抽一口涼氣:“你這是.....”
“古妖遺蛻的異能,魅惑!”李羨魚得意一笑:“我在萬神宮里得到的,強吧。”
丹塵子淡淡道:“還行吧,戰斗時應該挺管用的,但面對心志堅定的,也就為了多爭取幾秒而已。”
那是你沒見過我女裝.....
李羨魚懶得拆穿他,剛才魂都沒了的也不知道是誰。
“你是不知道,李佩云那個傻b,在歐洲被我迷的神魂顛倒嘞。”李羨魚哈哈大笑。
丹塵子先是一愣,想明白了,往臺階上一倒,笑的肚子打顫。
“李佩云也有今天啊,太有趣了,太有趣了。我要打電話告訴戒色。”
“你會得罪他的。”
“為什么?”丹塵子疑惑。
“戒色是第一個領教我美色的人。”
他又笑的肚子打顫了。
李羨魚也跟著笑。
“誒,他當時什么反應?快跟我說,快跟我說。”
“傻了唄。”
“哇哈哈哈......”
于是,快活的空氣就來了。
“來接你祖奶奶?”丹塵子抹掉眼角的淚花,揉著肚子。
“是啊,我的奶我自己清楚,我要不來,她會一輩子不理我。打電話發短信都沒用,一定要我親自過來接她回家。”
應付祖奶奶其實挺簡單的,沒必要誠惶誠恐,把她當個小姑娘,開心的時候哄一哄,寵一寵,不開心的就用唾沫星子噴她。
李羨魚說完,頓了頓,“再就是來解決一樁困惑已久的心事。”
“什么事。”
“你的意之劍,跟誰學的?”
請:m2.ddyuesh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