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說的我都說了,是不是”天狗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正在沉思的李羨魚,自己如此配合,雙方又無恩怨,總該放人了吧。
“他說什么。”見胡言沒翻譯,翠花問。
“他讓我們放了他。”胡言說。
翠花一拳頭砸天狗腦殼上,把他砸趴在地,嬌斥:“閉嘴。”
往常李羨魚思考的時候,后宮團都很默契的保持安靜,這個天狗瞎比比,一點兒眼力見都沒有。
空想是想不出所以然的,李羨魚收回思緒,看著天狗:“我們費盡心機的抓你,只是為了打探這些情報嗎?哪有這么簡單,你現在有兩條路:一,我立刻送你去見天照大神”
“我選二。”天狗毫不猶豫的說。
“求生欲很強嘛。”李羨魚笑了:“很好,你現在已經成功抓住萬妖盟的護法,去交差吧。”
把天狗和他的同伴們重新關里,李羨魚吩咐著后續的行動:“我和華陽小媽,還有胡言去處理這件事,祖奶奶你帶著三無和翠花去天狗社的據點,在那邊休整一段時間,順便等我消息。”
祖奶奶并不想和曾孫分開行動,看了眼車里的天狗社眾人,皺眉:“留著那只狗,其他人直接殺掉不就好了嗎。”
“那只會把人逼的狗急跳墻,網開一面,看到生機才會好好配合。”李羨魚搖頭。
“那還吧,我和天貓還有三無負責看守他們。”祖奶奶同意了,想著憑曾孫的智慧以及實力,能應付所有問題。
“天貓是誰。”李羨魚一愣。
祖奶奶便看向翠花。
翠花也是一愣,咀嚼了幾遍,眉開眼笑:“這個名字我喜歡,一聽就很有氣魄。”
一聽就是做電商的李羨魚心里吐槽。
祖奶奶在天貓購物過許多次,興許是天狗的稱號讓她靈機一動,給翠花取了個半調侃半嘲笑的名字,但翠花自己不知道,反而覺得天貓這個稱號特別有逼格。
希望翠花以后保持不網購的習慣。
車里,天狗社的成員相顧無言,氣氛沉重。
東條銀時語氣苦澀:“老大,我們還能活著回去嗎?”
天狗對此心里沒底,搖頭嘆息:“雖說不會殺我們,但誰知道是不是與虎謀皮,這群中國人顯然不是善類,過河拆橋,殺人滅口的行徑,想必是做得出來。不能高估敵人的道德底線,正如我們面對敵人時,要拉低自身的道德底線。”
可是人性就是如此天真和愚昧,哪怕知道事后被殺人滅口的可能性超大,但只要對方沒有動手,或者給出承認,哪怕是空頭支票,人們也會強迫自己去相信。
“老大放心,我們也不是沒有希望。”井上武雄忽然說。
“是的,老大,也許他真的只是想利用我們而已。”上彬信野也跟著說了一句。
天狗茫然的看著兩位同伴,不知道他們的自信是誰給的。
這時,青木龍齋斷斷續續的說:“他是李佩云,跟我表妹有曖昧。”
天狗一愣:“納尼?”
青木龍齋秘術的后遺癥已經逐漸出現,說話對他來說是件很吃力的事,他扭頭看了眼上彬信野,試圖這位智慧擔當來替自己解說。
上彬信野get到了,把他們推測的真相一五一十的告訴天狗。
天狗聽完沉默很久,沮喪道:“想不到我們縱橫多年,如今卻要靠青木君的裙帶關系來保命,真是,真是”他用力捶打一下座椅,振奮道:“真是干得漂亮啊,青木君。”
青木龍齋神色復雜,表妹離他越來越遠了。
“但這都是推測,我們不能太過樂觀,”興奮勁頭過后,謹慎的天狗說:“我要去求證一下。”
不等同伴回復,他推開車門,在李羨魚等人疑惑的目光中,深鞠躬:“李君,有什么需要效勞的,請盡管吩咐。”
胡言臉色一變,立刻翻譯。
祖奶奶等人面面相覷,而李羨魚眉梢一挑:“你知道我的身份?”
他在想自己是什么地方暴露了,祖奶奶等人都沒有露出真容,他也沒有施展招牌絕學,史萊姆用安全套捂的好好的。
“大名鼎鼎的妖道傳人,在下如雷貫耳。”天狗從李羨魚眼里看到了詫異,心里略微得意,“想不到您在歐洲,還能千里迢迢趕來救您的朋友,真是情深之人啊。”
胡言臉色古怪的翻譯給李羨魚聽,瞇瞇眼心里很不是滋味,心說我跟李佩云雖然合作過一段時間,但感情還沒深到千里迢迢趕來救人的地步。
“情深”二字用的太不負責任。
李羨魚無奈道:“島國果然人才濟濟,我如此精妙的偽裝,也被你識破了。”
天狗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
他壓根不知道,自己在鬼門關溜了一圈。
接下來,打算先去天狗社位于東京的一處據點,雖然他們用了假護照和身份證出國,但畢竟還有天狗社幾個家伙在,住酒店并不方便,而且東京酒店人多眼雜,保險起見,去天狗社的據點安頓。
據點在涉谷繁華的bd區,涉谷、新宿和池袋并列為東京都的大副都心之一,李羨魚邊開車,邊欣賞著島國大都市的繁華夜景。從小在滬市長大的他并沒有多少驚嘆的心情,甚至覺得不過如此,僅從城市街道、高樓大廈來看,確實不過如此。
滬市作為中國金融中心,它的城市建設是亞洲超一流的,如果僅從城市美觀這個角度出發,滬市出國旅游的人,很難對其他國家的城市露出劉姥姥進大觀園的姿態。
改革開放數十年,曾經吃不飽飯的龐大國家早已經崛起了。
路過涉谷站附近,看見忠犬八公的雕像,李羨魚多看了幾眼:“祖奶奶,你跟它挺像的。”
有感而發,但祖奶奶生氣了,抬手削了不孝曾孫一個頭皮:“小畜生,你說我是狗?”
事情都過去那么久了,還一口一個小畜生李羨魚心里吐槽。
他笑了笑,沒有皮幾句,微微彎著的眼睛里映著城市的燈火闌珊。
祖奶奶當然不是狗,但他們的精神是一致的,那只叫做八公的狗在主人死后默默守在原地,日復一日,等著那個再也不會出現的主人,直到生命走到盡頭。
而祖奶奶比八公還慘,她的生命沒有盡頭,所以這種守護會一直繼續下去,一直一直,天長地久。她將承受永無止境的孤獨和寂寞。
看著一代又一代的人寂滅。
看著,或許有在她心里留下那么點東西的曾孫化為黃土。
李羨魚很想為祖奶奶打破這種宿命,可他知道,代價是生命。
祖奶奶忽然伸出手,為他揉平眉心的皺紋。
李羨魚一巴掌拍開:“開車呢。”
祖奶奶鼓了鼓腮,鼓成包子臉,從鼻腔里用力哼了一聲,調整身子,側對著李羨魚,表示不理他了。
據點是一套精美的大套房,總面積近五百平米,在21樓,客廳正對著一整面墻的落地窗,站在落地窗邊,端著一杯酒,俯瞰澀谷繁華的夜景,大概是每一個成功人士最熱衷做的事了。
李羨魚端著天狗給他調的水割威士忌,模仿成功人士的姿態,站在落地窗前。感覺翠花和戰姬穿著暴露,姿態誘惑的坐在身后的沙發,再有人拍照,就能發到雜志當封面了。
可惜戰姬不在。
“你準備怎么交差?”李羨魚問道。
天狗像恭敬的仆人,始終候在一側,客廳里目前就他們兩個,天狗社的其他成員被趕進同一個臥室里不準出來。祖奶奶和翠花還有三無挑選好了自己的臥室,采光最好的自然被祖奶奶霸占了。
此時她們正在更換床單枕套,幸好可以就地取材,這里就有新的沒使用過的床單和被套。
而胡言切斷了家里的通訊線路,熟能生巧的拿出信號屏蔽器。接著去檢查攝像頭等隱秘設備。防止天狗社在他們不在的時間里耍花樣。
這些東西祖奶奶和翠花不懂,三無懂,但三無太難溝通,胡言懶得和她說話。與其費力氣和一個莫得感情的妹子交流,他還不如麻利的自己干活。
“天神社的任務是通過他所掌握的各種渠道發布的,我通過一個叫做長谷川慎一的男人接了天神社的任務。長谷川慎一有財團背景,是天神社的干部。”天狗如實回答。
“天神社的干部。”李羨魚沉吟片刻,“帶我去找他。”
不過在此之前,我需要改變容貌,用我本尊出場。
李羨魚丟下天狗,進了祖奶奶的房間,祖奶奶正盤腿坐在床上,換上了休閑短褲,白色小背心,黑亮秀發扎成丸子頭,露出光潔的腦門,小臉蛋精致漂亮,完全是女高中生的形象,就是胸脯太挺拔,高高撐起了背心,領口是空的。
“你怎么變回原樣了,演戲都不會演嗎,拜托拿出點敬業精神啊。”李羨魚吃了一驚。
祖奶奶沒搭理他,而是皺著眉頭按遙控器,抱怨道:“我都聽不懂,嘰里咕嚕的,說什么也不知道。而且好多片子都要付費購買。”
她本來想關注一下島國的時政新聞,然后對比一下中國,這樣就能對比出兩國國力的差距,祖奶奶自己是這么認為的。
“就算不要錢,你也看不懂。”李羨魚說:“你自己有手機,無聊了就看些片子唄,放心,流量在國外也能用,我幫你買了國際漫游服務。”
祖奶奶這才看他一眼:“你進來干嘛,我要洗澡了。”
如果是戰姬的話,李羨魚會要求一起洗,但在祖奶奶面前,他不敢說出這種大逆不道的話。而且他來找祖奶奶也不是為了一起洗澡。
“化妝品借我用一下。”李羨魚從祖奶奶換下來的衣兜里找皮夾子。
祖奶奶很不屑的哼哼一聲,感覺自己受到了侮辱:“祖奶奶我天生麗質,才不用化妝品的。”
然后李羨魚搜刮出了包括護手霜在內的眼影、粉底、面膜、眉筆等化妝品。
祖奶奶立刻改口:“偶爾用一用也是挺有意思的。”
李羨魚不理她,拿了化妝品就走,但不夠,又去找了翠花。推開門,翠花在床上打滾,滾過來滾過去,用身體檢驗床的舒適程度。
翠花這輩子最在意三個東西:床、魚干、李羨魚。
她趴在床頭,抬起頭,看著不敲門就進來的李羨魚。
“你的化妝品呢,給我用用。”李羨魚開門見山。
“可笑,我才不用化妝品,我那么漂亮。”翠花反駁。
李羨魚哦哦兩聲敷衍,從翠花的褲兜里搶過皮夾子,果然找出了一大堆化妝品和化妝工具。
翠花臉蛋紅了紅,立刻說:“都是雷霆戰姬冒死推薦,我才勉強用一用,但我平時都不用這些膚淺的東西。”
李羨魚自然不會揭穿她,后宮娘娘們為了爭寵,可勁兒的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這不是很正常的事嗎。只是看著幾乎都是奢侈品的這堆玩意,李羨魚不禁感嘆:戰姬害人不淺。
“你要干什么。”翠花打著滾,滾到李羨魚身邊。
“化妝。”李羨魚說完,四顧一下,發現房間里沒有梳妝臺,也是,天狗社都是大老爺們,房間里自然不會有梳妝臺,他便跑進洗手間。
首先用卸妝水洗去原本的妝容,然后放松面部肌肉,李羨魚的臉一點點的變化,最后恢復原樣。
緊著,他熟練的修眉,畫眉,把自己原本英氣的眉毛畫的更加修長濃重,之后是畫眼影,改變眼睛的輪廓半個小時后,化妝完畢,但這時候仍然沒有大功告成。
李羨魚搓了幾下臉龐,調整面部肌肉,靠著鼓起肌肉把原本略顯尖俏的下頜變方了一點。這樣一來,臉型愈發棱角分明。
他站在鏡子前,看著這張充滿陽剛氣息,濃眉大眼的臉,滿意的點點頭。
“不,還差了氣質。”李羨魚眼神冷了下來,嘴角微微抿著,冷漠中透著倔強。
如此,才算大功告成。
白護法真是個神奇的女孩子,她掌握著生死人肉白骨般的化妝術,非常高超,絕不是那種粉底抹三斤的小女孩可以媲美。
她把這種邪術教給李羨魚,李羨魚只學了八成,就覺得天下之大,可以盡情的闖蕩。
“秀兒,好久不見!”他拍了拍臉頰,然后頂著這張臉出去了。
翠花趴在床上玩手機,牛仔褲包裹著筆直的雙腿,沉沉的壓在松軟的床鋪,臀線宛如山丘起伏,飽滿,彈性十足。腰窩處則是驟然收束的腰肢曲線。
她沒有回頭,自顧自的玩手機。
李羨魚在她翹臀拍了一巴掌,臀浪蕩漾,她還是沒回頭,反正被他抱抱摸摸是常有的事。
“干嘛呀。”翠花扭了扭臀,嬌聲道。
李羨魚走到床頭,蹲下,模仿秀兒的聲線,沉聲道:“李羨魚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