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府的這個表公子,表得有點遠。
是陳老太爺的表姑姑的子嗣。
這么多年雖然并沒有得到陳家的實際好處。
但是依仗著陳家的關系,表公子這一家自己混得風生水起。
現在在川元縣開了一家書肆,名叫澤生書肆。
澤生是陳老太爺的字。
這個書肆陳老太爺是知道的,還給題了字。
因為有這個題字,一般人都會給點面子,即使陳老太爺已經走了。
說回這個表公子。
他叫姜源,也是一個讀書人,已經考取了童生,今年有望考秀才。
按說這樣一個人,不應該輕易被陳楊氏給利用了。
可惜他就是被利用了,還被爆了菊花。
姜源愛慕陳秀玲,從三年前陳家扶棺他跟著他的父母過來祭拜,他第一次見到陳秀玲開始。
十三歲的陳秀玲已經長得玲瓏有致,如花骨朵一般,讓他心生向往。
后來的三年,每個節日,陳府的男孩們放假回家,他也跟著回來。
久而久之,有心的人就發現了。
這個有心人就是周媽媽,她得知了之后告訴了陳楊氏。
兩人再一合計就想了今天的這一出。
用陳秀玲的名義寫信把姜源約到鎮東的院子。
再一番勸說利誘讓姜源把陳秀玲給強了。
只要他能成,她就給他們做主,讓他把陳秀玲娶回去。
姜源心動了,緊張興奮的等待,最后被強了。
這種事無法怨天尤人只能自認倒霉。
好在秦潼來了,他沒有想他為什么也來了,只覺得,他還不算太倒霉,有人陪伴。
漢子出去噓噓,兩個同病相憐的人躺在床上尷尬的目光不知道放在何處。
姜源反應很快,他決定一不做二不休,威脅秦潼退親,不然就把今天的事爆出去。
新皇登基后,社會很寬容,名流人士也不少上象姑館找的。
但是還是有一派保守自持的人接受不了,秦達恒就是這一派的。
如果今天的事真被爆了出來,他想他那個固執的父親會把他逐出家門的。
因此,他一口應了下來。
反正路上的時候也聽瀅兒說母親不滿意這門親事,到時候就讓母親看著辦好了。
三人從院子出去,驚呆了守在院子外面的人。
正不知作何反應時,人已經走遠了。
在巷子外面分別,漢子不舍的看著秦潼,道:“你這個磨人的小妖精,爺很快到明陽郡找你。”
秦潼縮了一下,眼里閃過一絲陰翳。
從頭到尾,他都是配合的,因為他知道,他越反抗,對方越興奮。
只是他沒有想到,他不反抗,對方也一樣興奮,他的菊花都出血了,腿也在打顫。
深吸了一口氣,他揚起一抹迷死人的微笑,道:“好,我期待你來找我。”
到了明陽郡,他一定要他生不如死。
他不知道陳秀玲找的人已經等著漢子了。
回到陳府,兩人裝作無事一般從二門進去,再到陳楊氏院子外面。
秦瀅目光閃了閃用眼神詢問秦潼怎么會和姜源在一起。
秦潼沒有看到她的眼神,他一眼掃過去就看到了陳秀玲。
然后真的被陳秀玲嚇到了,脫口而出一句:“鬼啊…”
姜源也被嚇住了,貌美如花的秀玲表妹怎么變成這個樣子了?
這是毀容了吧?
想到毀容,他心虛的看了陳楊氏一眼。
擔心她會把毀了容的陳秀玲嫁給他。
“你們這是去那里了?”陳黃氏皺著眉頭問。
秦潼反應過來,說出了他們約定好的臺詞:“姜源發現了一副陳老太爺的字畫,不敢確定,便讓我過去看看。”
“字畫呢?”陳秀玲輕聲問道。
“不是陳老太爺的真跡,那人被我罵了一通之后放走了。”
秦潼對于撒謊這事,得心應手。
這么多年不知道撒了多少謊,真正的做到了面不改色心不跳。
“發現了祖父的字畫怎么沒有想到讓哥哥去看呢?哥哥才是對祖父字畫有研究的人。”
陳秀玲森冷的目光落在姜源身上。
她本來沒有打算揭開他們被強這事。
但是受不了別人拿她祖父出來說事。
姜源打了一個冷顫,不自覺的雙手抱胸,取暖。
他覺得陳秀玲的眼神如鬼魅一般,讓他遍體生寒。
陳楊氏這時想起來她的計劃了,覺得好像有什么不對,又說不出來,眼睛轉了轉,道:“都別站這里了,母親正等著見我們呢。”
一群人往陳老夫人的院子轉移。
秦瀅拉著秦潼,小聲道:“哥哥,這個親退了吧。”
秦潼求之不得,不用他開口,事情就解決了,連連點頭:“好好好,你去說。”
說實在的,他有些害怕陳老夫人。
還有剛剛對他投過來目光的陳秀玲,那雙眼睛讓他有種無所遁形的感覺。
“陳秀玲這個樣子,想來陳家也不會指望她還嫁過去,就怕他們家會想著易親。”
易親就是把親事換給別人。
秦潼頓了一下,娶親對他來說是無所謂的,娶誰都可以,但是陳家的人,他有點抗拒。
一來陳家他就倒霉。
“他們家除了陳秀玲長得好,有才女的名頭,其他都一般,所以你一定要咬住不能讓他們易親。”秦潼道。
秦瀅點頭,陳家的姑娘,陳秀玲傲氣沒有自知之明,陳秀麗沒腦子整一個蠢貨,陳秀清一個商人之女,不可能。
這也算是天助他們家,本來還以為要撕破臉退親,現在不用了。
來到陳老夫人的院子。
眾人行了禮,各自站著或者坐著。
陳老夫人看到陳秀玲的額頭,臉瞬間黑了下來,一個眼刀射到陳楊氏身上,像是要把她千刀萬剮一樣。
陳楊氏覺得委屈大了,跳起來喊道:“她不是我打的,是老爺打的,你可別想冤枉我。”
陳老夫人視線移到陳耀宗身上。
陳耀宗連忙低下頭認錯狀:“兒子不是故意的。”
說完又嘀咕了一聲:“都怪她不知好歹。”
陳老夫人呼吸急促,眼里冒火,一巴掌拍在茶幾上,厲聲道:“你倒是說說看,她怎么不知好歹了?”
那個話能說嗎?
顯然是不能的。
陳耀宗埋怨的看了陳秀玲一眼沒有說話。
陳老夫人深吸了一口氣,目光找到秦潼,正欲說話,不怕死的陳楊氏先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