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悠悠,又是一個月過去了。
正所謂不瘋魔,不成活。又傳言,因為專注,所以專業。在季真如同魔怔般的專注之下,他終于將肥油陳的劍法融入到自身無痕劍術之中。
同時,他的傷勢也是徹底的痊愈。
雖然肥油陳的劍法并非高深之劍法,但其也有著顯著的特點。
適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
季真洗漱了一番,將自身洗滌干凈,一身亮潔的白衣,長發隨意的扎著,手提一柄銀色的長劍。
站立于院中,腦海之中回憶著剛剛融合完成的無痕劍術。
倏然!
季真動了,腳下輕點,身形一步踏出,長劍一引,便是疾刺而出!
劍法疾刺于半路,卻是手腕一轉,長劍一掠,于半空之中斜拉而起!
斜拉而起之時,季真腳下再點,身形騰空而起。乍一看,好似長劍帶著季真飛向天空。
右手手腕一動,手肘、手肩接連而動,卻是將斜拉而上的劍法突兀轉下!
這一招簡直是神來之筆,由靜轉動,又由動轉靜,動靜之間的相互交替,讓人無法揣測。
季真于空中,身形躍動,宛如一只蛟龍于空中騰躍,極盡升騰之態,轉折動靜之勢,方位挪移之妙。
與此同時,其劍術繁玄之變化讓人目不暇接,長劍在其手中宛若活物一般,靈性十足。
若是有人觀看到此時季真的劍術,一定會大吃一驚。因為此時的季真,陷入了一種莫名之境,心中再沒有任何的思考,劍招在他的手中展現開來,做到了真正的恣意盎然。
此刻,季真手中握的好似不是長劍,而是一朵白云。時而化為蒼松、山峰,充滿了萬物之靈氣,氣沖霄漢;時而化為一名于山間起舞之女子,宛如精靈一般的絢麗,精妙難測;時而又化為一條匍匐隱匿的毒蛇,流露出獵殺般的陰冷,心悸恐怖。
吟!
劍吟之聲!
而且,是一段持續了兩個呼吸之久的劍吟之聲,于院中層層回蕩,激起水塘的水流震動,宛如雨打蕉葉。
長劍歸鞘!
季真飄然落地,風姿綽約,遺世而獨立!
“爐火純青之境,終于將無痕劍術從初窺門徑推入到了爐火純青。”
季真一陣感慨,真的是不容易。直到此時,他才明白,要達到爐火純青,劍術需要有其內涵。而無痕劍術的內涵,正是正、奇、詭!
“如果說以前的無痕劍術是一顆樹苗,那現在的無痕劍術,無疑已經長出了枝椏。分長出了正、奇、詭三種枝椏,以后的劍術便是要讓這枝椏長出樹葉。”
“枝繁葉茂,以正、奇、詭三者為要素,不斷豐富無痕劍術,便是出神入化。此為由簡至繁!”
“繁至極盡,則須由繁化簡,至時神意自顯,意隨劍走,劍在意先,又如羚羊掛角而無跡可尋,是為登峰造極!”
種種領悟于季真心中流淌,讓他不禁有些沉迷。
···
將無痕劍術提升一階之后,季真也就不再繼續待在家中,而是準備出去走走。
京城依舊是熱鬧非凡,販夫走卒于道路之間,商門店鋪與道路兩旁,嘰嘰喳喳的好不熱鬧。
季真提劍走進一家酒樓。
見季真衣著華麗,勤快的小二立馬奔了過來,“這位客官想吃點什么?”
季真從懷中掂出銀子,扔給小二,“給我來個上好的座位,好酒好菜端上來。”
這如同影視劇之中大俠豪爽的話語說出,頓時讓小二眉開眼笑,近乎諂媚的邀著季真。
“客官,二樓有請,好酒好菜馬上來。”
被小二引領著來到二樓靠窗的座位入座,季真一邊喝著先上的酒,一邊透過窗戶往下看。
這里確實是一處好地方,雖然酒樓不高,但卻也能盡覽京城街道之風景。
扭轉目光,視線回到二樓的客座。
上座之人似乎都是提刀帶劍的江湖中人,三三兩兩的擁護一桌,看似在竊竊私語。
季真搖了搖頭,內力修為不夠,無法行竊聽之事。
“不是說這種酒樓、客棧是最好的江湖信息來源之路嗎?但是他們說話聲音極其細小,我壓根就聽不到啊!”
不知這酒樓是不是有多個大廚,正如小二所說,飯菜馬上就來。
果然過了半柱香的功夫,飯菜已經接連端了上來。
季真也顧不得想那些江湖中人的談話之事,而是干脆的享受飯菜之香。
一個月在家中的閉關融合劍法,飯菜只是飽肚之用。心思不在其味之上,吃什么都沒有味道。
而此時,無痕劍術大進,季真的心情也是極好。此時一口飯菜,皆是細細品嘗其中三味。
悅動的心情,可口的飯菜,香醇的美酒,季真當真是快活似神仙。
就在季真將要吃完之時,從樓下走上來四人。四人于樓下走過,酒樓之人莫不是急忙避開。
無他,這四人一身飛魚服,腰挎繡春刀,錦衣衛的身份無疑了。
在明朝,錦衣衛可謂是兇名赫赫,普通百姓自然是唯恐避之不及。
這四名錦衣衛來到二樓,左右望了望,然后便坐到了季真的鄰桌。
照例是酒先上,飯菜后上。
四名錦衣衛趁著上菜之時一個勁的灌酒,這酒一喝多,話題自然也就來了,說話的聲音也不由自主的大了些。
正好讓季真聽了進去。
“哎,現在我們的日子真是越來越不好過了。”
“誰說不是呢!”
“朝廷之上,一片烏煙瘴氣,東廠和西廠暗中較勁,爭權奪利。而文官也是沆瀣一氣,不管百姓死活,壓榨百姓錢財,只顧自身利益。”
“我到沒想這么多,我只想在錦衣衛中多拿點銀子。”
“現在的錦衣衛根本不能和洪武年間相比,現在錦衣衛可被東廠管著。”
“不說東廠還好,一說東廠我就來氣。東廠的那些閹黨簡直是無膽鼠輩,就會殘害忠良,連奏折都能被他們攔下。”
“還好有一個趙淮安,行刺殺之事,將東廠這些閹黨殺的是屁滾尿流。”
“趙淮安?有什么用?殺了一個督公,自然會再上來一個督公。而且有西廠在旁邊爭權,趙淮安的刺殺不知道便宜了誰呢?”
“也是,西廠的督主雨化田可不是一個簡單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