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門師父,您找我有何事?”
季真從天界歸來之后,便一直在煉器閣和陳師叔討論陰劍的煉制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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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行走這般多的世界,對于煉器一道雖然不精通,但卻也有發言權。
而在煉制方法之上,季真更是靈感頗多,和陳師叔一起討論,總是能碰撞出不少關于煉劍的花火。
整整一個月的時間,季真便都是在和陳師叔一起討論,至于真正的煉制,壓根還沒開始。
材料并不多,容不得差錯,是以煉制之前,需要多番琢磨。
今日,掌門清微讓常浩將其喊了出來,季真便是來到了無極閣。
“安歌,我希望你下山。”
一入無極閣,清微也不和他閑聊,而是直入主題,對季真說道。
季真眉頭一皺,“人間發生大事了嗎?”
他現在正在和陳師叔一起琢磨煉劍之事,他不想此時此刻下山。
而且,現在的蜀山年輕弟子,修為也慢慢的增長,雖然獨當一面有些困難。
但多個蜀山弟子組成一個小組一起下山,還是可以解決不少事情的。除非,人間有大事發生。
故此,季真有這一問。
“沒有,但是,長卿遇到了困難。”清微口中言語卻是帶著一點沉重。
季真想了想,徐長卿和景天一行沒遇到什么困難吧!整個劇情在邪劍仙未曾出世之前,都沒遇到多大的挫折。
以徐長卿現在被季真所鍛煉出來的御劍術和劍訣,應該沒有他解決不了的困難吧!
除非,徐長卿遇到了魔尊重樓。
但是不可能啊!
季真可是知道的,魔尊重樓自上次和他的一場戰斗之后,可是正在閉關呢!
季真新穎的月影戰斗方式和那神妙的劍術,讓魔尊重樓深有體悟。
“什么困難?”
清微拂塵一蕩,拂塵之絲拂過空中,在那空中,便是浮現出了一副畫面。
一副徐長卿正躺在床上,好似喝醉酒了一般的畫面。
在畫面之中,還出現了一人,正是時隔多日沒見過面的女媧后人,紫萱。
此時,紫萱已經和徐長卿相遇了。
季真故意表現出一股詫異,“這算什么困難?”
清微在無極閣之中走動著,好似每一位要講故事的長者,都喜歡一邊講故事,一邊走動著。
似乎這樣能在達成頭腦和身體的一致性。
“女媧后人紫萱姑娘,你上次前往南詔國的時候已經見過了。但是,她還有一重身份,她和徐長卿有著三世的情感糾纏。”
“長卿的前世和前前世,都是紫萱姑娘的戀人。這一世,紫萱姑娘又出現了。”
季真沒有順著清微的道理走下去,說什么出家之人不該動情之語。
反而,他說了相反之話。
“掌門師父,我知曉您的意思。但是,我覺得情感之事,發乎于心,理智尚難克制,且可能適得其反,俞是壓抑可能俞是爆發的猛烈。”
“紫萱姑娘纏糾三世,當不是一個隨意放棄之人。我若是強行阻擾,或許會讓雙方兩人陷入更深。”
清微點點頭,好似很贊同季真的話。接著,他又擺擺手,說道:“為師并非讓你去做那惡人,去阻擾雙方。”
“天意如此,情感糾纏如此,卻也強求不得。沒有拿起過,是放不下的。沒有經歷過情感,又如何放下情感。為師只是想讓你在暗中觀察著長卿。”
“你是他的師兄,又是同齡人。很多事情你看得比他透徹,且又處于旁觀之時,為師希望你在他沉浸其中而不知方向之時,指點他迷津,讓他走出情感糾纏。”
“最終,堪破情關,得道成仙!”
季真很不喜歡情關二字,更不喜歡其中的關字。因為其象征著關卡,關隘。
如此之言,便是將情放在了道的對立面。將情作為阻礙成道的困難,劫難!
但是,以季真經歷諸多世界而言,情愛并非道之阻礙,相反有時還是順道之法!
蒼古長老師叔之前曾說過一句話: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說到底,還是人與自然的關系。
但他們之想法,皆是過于注重自然之心,而非人之心。
這些都是季真自己的想法,他沒有說出去。一則這不符合當世修行之法,二則是難以說服對方。
不管是何處世界,將自己的思想裝入他人頭腦之中,且還得到對方認同,總歸是一件特別難的事情。
更不用說類似于清微掌門這種近乎執著于自身道路的修行之人。
一旦思想被破,便是修行被破!
“可是,我現在的雙劍之陰劍還未煉好呢!”季真準備轉移話題,將自己的猶豫之處擺了出來。
清微露著溫和的笑容,“安歌啊,不要再為難你陳師叔了。他是真正的鑄劍大師,年輕之時曾去過鑄劍天下第一的瓊華派論道煉劍之法。更是親自觀摩過‘羲和’‘望舒’兩劍。”
“所以,你就不要在打擾你陳師叔了,讓他好好的煉劍。”
聽到清微的話,季真一臉的愕然。
“原來,在陳師叔心中,我完全在打擾他?臥槽,難道不是我們討論的很愉快嗎?一起對于煉劍之法進行了深切的探討,就地靈之火的運用方式相互交換了意見,整個座談十分和諧?”
頓時,季真整個人都不好了。
告辭!
安寧村。
徐長卿景天一行人走在街上,雖然街道之上并沒有人,但徐長卿總是時不時的回頭。
這樣的神經兮兮的動作,引來了唐雪見的注意。
“長卿大俠,你在看什么?”
唐雪見的話,自然也是引得其他人腳步的暫定。紛紛回頭,向著徐長卿后面方向望過去。
徐長卿臉色有些鄭重,“我總感覺有人在跟蹤窺視我們。”..
“有嗎?”景天認真的四周看了看,仔細的辨認周圍是否有異常情況。
龍葵、唐雪見以及花楹等人皆是如此。
徐長卿的臉色一點也不輕松,“你們的功力太低,感知不到。”
他在蜀山修行二十年,且上面的師兄安歌還經常以切磋的名義壓榨他,鍛煉他。
自認為實力還是不錯的,但是這跟蹤窺視之人,他卻一點也感知不出來。
動靜、方位、氣息、甚至于目光,他都沒有任何的發現。
好似這一切都是他自己的幻覺!
但是,修道之人不相信自己會無端端的出現幻覺!
雖然是一句實話,但是景天、唐雪見等人聽了還是感覺不舒服,有點扎心。
“何方高人在此,還請現身一見,在下蜀山徐長卿,恭迎高人!”
這一招,是從師兄安歌那里聽過來的,他從來沒用過,此次被對方的威勢所逼,不得已之下用了出來。
抬出了蜀山派的威名,希望借此嚇走對方。
這話被徐長卿以言音術擴散了出去,震動八方,周圍空中搖擺的灰塵皆是震得揮灑出去。
好似一道強力的沖擊波將其橫掃而出!
景天、唐雪見、龍葵等人皆是猝不及防,瞬間被這道音給沖擊,聲音以耳入腦,在他們的腦海之中炸開!
好似針扎一般的疼痛!
好在徐長卿沒有再說話,沒有再使用言音術,使得他們難得有一口喘息之氣。
因為那跟蹤窺視的目光,離他們遠去了。
“好你個白豆腐,故意打擊報復是不是?”景天縮著的腦袋終于探了出來,走到徐長卿面前,氣勢洶洶的喊道。
徐長卿沒理會景天的胡鬧,拉著、推著唐雪見龍葵等人,說道:“快離開這里,此地很危險!剛才那人是個強者,我不是他對手。”
“我雖然用蜀山派的名頭暫時嚇退了他,但不敢保證他不會追過來。”
眾人一聽徐長卿話語的嚴重性,哪里還顧得上和景天一起玩鬧。
徐長卿可是他們這一行人的最強者,而且還是蜀山派的大弟子,功力深不可測。
連他都不是對手,還是先走為妙。
惹不起,惹不起!
快速的朝著客棧而去,準備收拾行李離開這安寧村。
反正土靈珠已經得到了。
入得客棧,直奔房間而去。但就在房門之前,徐長卿雙臂一展,將眾人攔住了。
“他已經找上門來了!他就在里面!”
徐長卿慢慢的抽出了自己背著的長劍。
景天見此,不管功力如何,但是態度還是很端正的,也反手抽出了背后的魔劍。
只是,他總感覺魔劍的劍柄有點滑,他好似握不住。
龍葵的‘廣袖流仙裙’也是光華流轉,紅色淹沒了藍色,冷艷的面容代替了擔憂的面容。
簡直是英姿颯爽,巾幗不讓須眉!
高冷美艷之感,沖擊而出!
套用某個蛇精的話:請叫我女王大人!
嘎吱!
房門被緩緩的推開,那嘎吱門響之聲明明很短暫,但是在他們的心中,感覺有一個世紀般的漫長,聽著聲音好似一種煎熬。
門被徹底打開了!
“師兄,怎么是你?”
房屋之中,只見一人躺在床上,左腿翹著,右腿壓在左腿之上,一身藍色的道袍十分顯眼,不是季真又是誰?
季真口張開,不合時宜的打了一個哈欠,一副等了你們很久的表情。
“還行,修行沒落下,警惕性還算不錯。”季真點評了徐長卿一句,而后從床上翻了下來,正巧坐在座椅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