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將到來的危機感讓姜預緊著一顆心,清點了一下自己目前擁有的科技產品。
光影罩,跳舞螞蟻,超粒子束,微息追蹤儀(借出),熱能吸收儲備器,隱身衣,一共六種。
其中,能夠提升自己戰力的就只有光影罩和超粒子束,但除非偷襲陰人,提升的戰力實在有限,憑這兩樣東西,肯定對付不了第三脈的那些兇殘弟子。
接著就是隱身衣,用得好,或許能幫自己逃命。
但卻有著兩個致命缺陷。
一個是就目前的使用情況,應該只能騙騙地境以下的人。
另一個則是雖然能夠從視覺、嗅覺、聽覺上不被人所發現,但終究只是隱身,而非整個人直接消失,一旦有什么東西觸碰到,立刻就會被發現。
簡單地說,只要下個雨,姜預的這招就被破了,無所遁形。
總的來說,姜預現在的科技產品都是勝在“奇”,在出奇不意的情況下,效果很好,但一旦正面沖突,需要硬剛,就完全沒戲了。
他抓耳撓腮,以自己目前的情況參加南域試煉,怕是兇多吉少啊!
而且,這什么南域試煉,還有個試煉任務要完成,也是個麻煩事兒。
這不明擺著告訴第三脈的弟子可以在任務地點來截殺自己嗎?
如果說,在天鑄城,是第三脈弟子被外界環境制衡,那么到了那里,就換成他姜預被制衡了。
這一行,可以說是危機四伏啊!
以姜預安全至上的性子,十成幾率,有一成危險,他都覺得很不安穩,會睡不好覺,又何況于現在至少是七八成。
“妹的,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這第三脈的脈主,鐵定不是什么好人!”
姜預暗罵。
心情不好間,想起了從竹樓顧與衣那里帶回來的酒,抓起壺身,也不管是不是什么寶貝了,只要喝不死人就行。
雖然還很想豪邁說個什么一醉解千愁之類的話,但猶豫想了想,還是小命更重要,隨便喝點平復一下心情就可以了,腦袋還是得清醒著想下策略。
“怎么也是個寶貝,味道應該會不錯吧。”
嘴里含著壺嘴,就那么躺在地上,酒液順著喉嚨往肚子里流,從口腔,到腸胃,一股冰涼的感覺竄過。
酒壺里的酒并不多,也就一兩杯的樣子。
“就沒了?”姜預有些無語,也太少了,連癮都沒過到。
把壺嘴吐出,嘴角溢出一絲青綠色的酒液。
姜預下意識手背一擦,瞥見擦下來的酒液,眼睛瞪大。
“我擦,青綠色,該不會有毒吧!”
這不要還沒下山出城,就先被毒死了。
姜預嘟囔了一聲,忽然,一股強烈的醉意席卷心神,整個大腦都變得有些不清晰起來,周圍的世界在眼中都開始變得扭曲。
姜預甩了甩腦袋,站起身來,都搖搖晃晃,腳步虛浮,顯然是喝醉了,而且醉的不輕。
他不知道,顧與衣給的酒乃是她自己釀造的竹靈酒,對精神修煉有著莫大好處,在整個天鑄城都很有名聲,不少人欲求一杯而不得。
但同樣,這酒也有一個副作用,醉意驚人,而且是醉心神,卻不醉身體,效用越顯著,醉意越大。
很多人都是小半杯小半杯的喝,不像姜預直接一口一壺。
所以,他雖不想喝醉,但世事無常,也沒辦法。
姜預醉醺醺地看著四周,腦袋一片空白,之前的煩惱全沒了,眼中的東西好像都變了個模樣。
大樹變彎了,火焰變成精靈了,胖憨子變瘦了,那紫喙雞好像還上樹變成鳳凰了。
他搖搖晃晃,跌跌撞撞地走過胖憨子一旁,看著火焰精靈,“你太熱了,我還是躲遠點。”
看到山坡下的小院子,姜預眼睛一亮,喝醉之下,心里的某種想法擺脫禁制,開始瘋狂滋長,慢悠悠地走了下去。
推開籬笆,屋子里面散發出的藍光美麗動人。
他很是大膽,在菜田里,順手抓了一顆白菜,嘴巴咬了一口生吃,頓時一股清新宜人的感覺,滿口留香。
“好吃,好吃。”姜預迫不及待地又是幾口,把一顆白菜給吃完。
打了個飽嗝,來到散發藍光的屋子前。
身體半倚著墻壁。
“開門,開門!”姜預醉醺醺地喊了兩聲。
然而許久,房間也沒有回應。
“不開是吧?”姜預搖搖晃晃,也不管那么多,一腳就是猛地踢在門上。
“碰!”門被踢開。露出里面的灰發少年,以及一團漂浮在空中的光芒閃爍的藍色水流。
姜預的突然闖入,讓灰發少年整個人都是一驚,身前的藍色水流都開始紊亂起來,他連忙穩固,才將其恢復,但正直煉器關鍵時期,他也不敢有太大動作。
“咦,你在干什么?”姜預指著眼前的藍色水團,覺得好生漂亮。
他靠攏,想用手去碰碰。
“不許碰,滾出去!”灰發少年臉色冰寒,他萬萬沒想到此時此刻會有人闖進來。
“你不讓我碰,我偏要碰!”姜預嘿嘿笑道,喝醉了的人是不講道理的。
他手指靠近,就要去戳。
灰發少年眼睛瞪大,心急而又憤怒。
“哈哈,騙你的!”姜預突然收回手,坐到灰發少年身旁。
灰發少年悄然松一口氣,但緊接著眉頭又皺了起來,姜預坐在他身旁靠得很近,就差貼在一起了。
姜預搖了搖有點昏的頭,正要與灰發少年交流一下,卻不知該怎么稱呼,看到灰發少年的頭發,猶豫了一下。
“那個,灰熊(灰兄),你說咱們現在也是難兄難弟,你幫那姓月的老頭種菜,我幫他養雞,也是同事一場,呃……以后要多關照啊!”姜預醉聲醉氣地說道。
同時,身體因為不穩,已經完全靠在了灰發少年身上。
灰發少年憤怒地眼睛瞪得老大,身子都有些微微顫抖,就是不敢有太大動作,生怕打斷煉器,異水倒流,然后自傷經脈。
“灰熊,你在這兒這么久了,有沒有琢磨出擺脫那個什么狗屁月長老的辦法啊。”喝醉了的姜預沒了多少顧忌,一只手臂抱住灰發少年的肩膀,嘴里一邊打酒嗝,一邊開始嚷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