鞠航府主等隱世強者也很快就明白,即便是他們七個人聯手,也無法快速的擊殺景言。
七個修行者心中都驚愕景言的實力,但此時他們不得不將這種驚愕壓下,一切等殺死景言之后再說。
激烈的搏殺,持續著。
雙方形成三個小戰圈,最為輕松的戰圈就是九峰莊主率領三名副莊主與蒼狼會的六禾莊主等人的廝殺。雷霆仙帝的戰圈中,雷霆仙帝一個人面對的是空蟬會的丁一莊主等人。雷霆仙帝雖然顯得被動,但目前并不存在危險。景言的戰圈,是看上去最為兇險的。景言的七個對手,每一個都極其強大,在七個人聯手圍攻之下,景言確實是得不到任何喘息的機會。
僅僅過了盞茶左右的時間,景言微子空間內儲存的力量巨消耗了三分之一的樣子。力量消耗到這個程度,還不會影響到景言戰斗力的發揮。但是如果這個儲存的力量降低到超過一半,那對景言戰斗力就會造成一定的影響。按照現在的消耗速度,最多再過一盞茶的時間,景言可能就無法維持巔峰戰斗力了。
而一旦景言的戰斗能力下降,那鞠航府主等人便可以第一時間感應到,那時候鞠航府主等人便會更加瘋狂的攻擊,直到將景言徹底殺死。
盞茶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景言的戰斗力,確實開始下降了,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一情形會急劇的惡化。
“糟糕!”九峰莊主皺眉,口中低呼。
九峰莊主此時正與蒼狼會的幾個人廝殺,但其實他也一直在關注景言這邊的戰況,當景言的處境變得愈發兇險時,他也判斷出景言的戰斗力在下降。他能夠猜測到,是因為景言長老體內的力量消耗太多了。
“景言長老,怕是要抵擋不住了。”
“不行,絕對不能讓景言長老出問題,他是我赤鹿會莊園實力最強大的修行者。況且,如果景言長老被擊殺或者是喪失了戰斗力,那么鞠航等七個人就可以騰出手攻擊我們其他人。到時候,我們所有人都會在很短時間內被擊殺。”
“我得想辦法,過去幫景言長老分擔一些壓力才行。”九峰莊主快速的尋思起來。
他若要幫景言分擔壓力,那就得脫離現在的戰圈。他此時和三名莊園的副莊主,面對的是蒼狼會四個人。這邊的戰斗雖然還算輕松一些,但想要脫離戰圈卻是非常困難的。
而且,如果蒼狼會的六禾莊主等人察覺到他九峰想要脫離戰圈,那也很快就能猜測出他九峰的用意。到時候,六禾莊主等人肯定會拼了命的阻攔。
“怎么辦?”
“怎樣才能順利脫離這邊的戰圈?”九峰莊主心緒快速的轉動著。
然而還有一個問題,是他不得不面對的。那就是,他若是脫離了這邊的戰圈,赤鹿會莊園的三位副莊主,又如何能抵擋六禾莊主率領的蒼狼會三名副莊主呢?
九峰莊主萬分焦急。
“九峰兄,看你與我交手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啊?”六禾莊主瞇著眼睛,在與九峰莊主對攻中,低聲笑著說道。
“九峰兄,你不會是在想著如何過去支援那個景言吧?”六禾莊主說話的時候,也看了一眼另一端的戰圈。
九峰莊主能夠看出景言要堅持不住了,六禾莊主當然也能看得出來,所以在九峰莊主與他六禾廝殺不專注的時候,六禾莊主很輕松就可猜出九峰莊主是在想什么。
九峰莊主心驚,不過并沒有說話理睬六禾莊主。
“九峰兄,你真的太小看我六禾了。呵呵,我覺得你就不要想那么多了。有我在這里,是絕對不會讓你能夠支援景言的。”六禾莊主冷笑了一聲。
“你……”九峰莊主憤怒的盯著六禾莊主。
“九峰兄,這是你自己選擇的。如果你答應了我們聯軍提出的兩個條件,那大家便可相安無事了,你赤鹿會莊園也可以繼續安穩的存在下去。可惜,你沒有做出明智的選擇,你偏偏要作死。”六禾莊主陰聲說道:“將你們殺死之后,整個赤鹿會莊園,在今天內就會被徹底夷為平地。從此以后,這個奇點世界內,便只有蒼狼會莊園和空蟬會莊園了。”六禾莊主不斷的說著。
他說這些,也是有目的的,他是想激怒九峰莊主。
景言那邊的戰圈!
景言的處境,越來越兇險了。鞠航府主等人,在感受到景言力量的降低之后,一個個都好像餓狼見了獵物一般向景言撲殺。而這個時候,也有人穿透了景言舞動魅藍重劍形成的封鎖線,將攻擊直接擊中景言的身體。七個人都是最頂級的修行者,他們任何一個人力量都非常強橫,景言被這個級數的力量擊中身體,受傷是肯定的。
“他擋不住了。”
“殺!”
“諸位,看看我們七個人,到底誰能夠干掉景言。”
鞠航府主等七個人,都目露精光,有人甚至說出看看誰能夠干掉景言的話。
“怎么辦?”景言壓下微子世界的震動。
“難道,還是無法跨出那一步嗎?”景言在抵擋著敵人攻擊的時候,也在感受著微子世界的變化。
到現在為止,微子世界還是與之前一樣,景言沒有感覺到微子世界有任何的變化。他的肉身完成九次蛻變后微子世界是什么樣子,現在的微子世界仍然是什么樣子。
“若是不能跨出最后一步,今日怕是真要死在這群人手中了。”景言死死的盯著那一個個兇狠撲過來的身影。
景言手中的魅藍重劍,不斷的劈殺橫檔。
然而,隨著力量的消耗越來越多,景言身軀被直接擊中的次數也是越拉越多。身體上的傷勢,不斷的加重,那廣袤的微子世界,也開始出現了坍塌。哪怕他肉身防御逆天,也扛不住這群頂級修行者的直接命中。
“不會的!”
“我應該不會判斷錯誤。”
“……”景言雖是急切,但并沒有真的慌亂,他傷勢在不斷的加重,可抵擋敵人攻擊的時候仍然是有章法的,他并沒有破罐子破摔。
“該死的,怎么辦?”九峰莊主心中嘶吼,他被六禾莊主死死纏住,找不到哪怕絲毫的機會去幫助景言。
雷霆仙帝這邊,就更不可能幫得上景言了。經過這段時間的廝殺,雷霆仙帝也有些支持不住了。那丁一莊主帶著三名副莊主,給雷霆仙帝造成了非常大的威脅。可以說,雷霆仙帝自身難保,哪還能幫得上景言?
“大家加把勁,這小子要死了。”頂級散修葉嘜雙目精光閃爍道。
“說起來,這位景言長老還真的頑強啊!他,都被我們擊中多少次了?居然,還能堅持!”一名隱世強者呼氣說道,像是在驚嘆景言的毅力。
實際上,這個時候的景言,意識都有些模糊了。他運轉越來越少的力量作出的抵擋,此時有很大一部分,已經不是主動的動作了。
景言身體之內,崩塌的微子世界越來越多。狂暴的力量在沒有了微子世界的約束之下,在他的體內狂暴的肆虐。
可以看到,景言全身的衣衫,都被體內滲出的血液黏在了身體表面。
景言的意識,仿佛要陷入那無盡的深淵。景言的眼前,逐漸變得黑暗與混沌。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道亮光似乎在景言的心頭迸發了出來。這一道亮光,給景言帶來了短暫的清明,讓景言的意識重新被主動掌握。
那崩塌破碎的微子世界,竟是在一種奇特的力量下被修復起來。這種修復非常的快速,瞬息之間,一個原本崩塌的微子世界就恢復如初。恢復之后的微子世界,與之前相比,似乎沒什么變化。但是,景言卻是在感應后大喜。微子世界粗略的看上去,與以前是差不多的,規模上也沒有獲得任何的擴大。可是,現在的微子世界,卻是有了生氣。最為明顯的,就是微子世界內,有了秩序之力。
不管是混元仙域,還是這個奇點世界,都是有秩序之力的。混元仙域不用多說。這個奇點世界,雖是不能使用任何的道法,也不能參透法則,可是在奇點世界,實際上一樣是被法則控制的。最簡單的例子,奇點世界的時間和空間,那都是有規律的。
“成功了嗎?”景言壓著心頭的激動和狂喜。
他體內崩塌的微子世界,正在快速的一個個恢復。
不過,在那七個頂級修行者圍攻之下,景言體內的微子世界,也在繼續坍塌。微子空間在坍塌之后,又在快速的修復變成新的微子世界,一個有秩序有道則的世界,一個真正的世界。
“怎么回事?”
“不知道啊!”
“真是奇怪,不應該堅持到現在啊。他的微子空間,應該在快速坍塌,體內的力量都不太能控制住了,怎會在我們連續的攻擊下,還能堅持下來?”
鞠航府主等人一個個都驚疑不定,因為早在十多個呼吸之前,他們就感覺到景言要被殺死了。那個時候,景言就該堅持不下去了才對。可是這時間不斷的過去,景言仍然沒有崩潰。雖然看上去景言的情況依然非常的狼狽,但他們七個人瘋狂攻擊下,就是殺不死景言。
“這該死的小子到底是什么怪物?為何殺不死他!”一名隱世強者怒聲喝道。
景言此時還活著,可是他們七個人卻是越殺越心驚了。在他們看來,景言明明就要死了,可他們拼盡全力,就是殺不死景言。就好像,景言擁有不死之身一般,這令他們有些毛骨悚然。
“諸位,不能停!”
“繼續殺,直到殺死他為止!”鞠航府主皺眉說道。
鞠航府主等人,不可能想到,他們七個人,成了景言跨出最后一步的磨刀石。如果沒有他們連綿不絕的攻擊,沒有他們持續不斷的攻殺,那景言想要令微子世界破而后立,怕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景言,總不能自己將自己的微子世界擊破。
而且,景言之前也沒有太大的把握自己的想法就是正確的。
在肉身完成九次蛻變后,景言并沒有能夠跨出最后一步在肉身上成為仙帝。之后,景言就在考慮微子世界的問題。他覺得,微子世界應該還是會有變化才對。可是肉身完成九次蛻變就已經是最高層次的蛻變了,不能繼續蛻變肉身,那微子世界又該怎樣才能有新的變化?
思前想后,也沒有一個定論。
在這一場大戰開始之前,景言便在心中產生了一個大膽的設想。這個想法,無疑是非常冒險的。如果他真的猜錯了,那他就必死無疑。不過,為看跨出那一步,景言覺得冒險也是值得的。如果不冒險,那或許永遠都不能跨出肉身成仙帝的最后一步。
“繼續!”
“已經有大約三分之一左右的微子世界破而后立了。先是坍塌,然后重建!”
“按照他們的攻擊強度,差不多再有一盞茶時間,我體內所有的微子世界就都能夠破而后立,變成一個個真正的微子世界。”景言心中轉動著念頭。
被七個強大的修行者不斷的攻擊,當然是非常痛苦的,不過身體上的痛苦,對景言來說不算什么。看著微子世界不斷的變化,景言在精神上是極其亢奮和喜悅的。
“他是怪物,殺不死的怪物!到底怎樣他才會死?啊!”一名頂級散修眼睛都紅了,似乎精神都要崩潰了的樣子。
“或許馬上就要成功了,我們馬上就能殺死他。”鞠航府主也心頭發麻,不過他還是如此說道。
九峰莊主等人,其實也都很吃驚,在盞茶時間之前,他們看景言就要無法堅持下去了。可是這盞茶時間又過去,景言還是那樣堅持著。
又過了盞茶時間。
當體內最后一批微子空間也在外力轟擊下坍塌,而后重建變成新的微子世界,景言的雙目之中,眼神漸漸變得明亮起來。一股恐怖的氣息,在景言的身上,緩緩蕩漾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