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區長,舒雅過來了,你、、、”劉偉推開門,匯報了一句,姜書升抬起頭,乍一聽到“舒雅”二字,有了一些暖意,“快,快請進來。”
“舒雅大記者,你瘦了,不過更加精練了。”姜書升看到她之后,打量了一番,說道。
舒雅有些不好意思了,“嗨,你沒看到我連頭發都剪了嗎,長時間在山區,沒時間打理,索性就剪掉了。”
姜書升明白,長發對一個女人的重要性,這個舒雅,為了工作,確實有些賣命,“來來,別站著了,快點坐吧。”
“姜區長,今天我過來,就是向你道別,紀錄片終于是拍完了,大半年呢,眼看呀,天也冷了。”舒雅坐下之后,說明了來意。
姜書升一愣,可不是,從六月份最熱的時候,到現在農歷十月,經歷了半年多,“你辛苦了,舒雅,最近我是瑣事纏身,也沒來得及去看你,你不怪我吧。”
舒雅笑的很開朗,“呵,你還有這覺悟啊,我以為你是冷面人呢。”
“嘿嘿,冷面人倒不要緊,關鍵啊,不是冷心人就行。”姜書升歡快的說道。
舒雅竟然有些害羞,趕緊拿起茶杯遮了遮,姜書升眉飛色舞,“舒雅,你什么時候走?我可一定要給你送送行,這是我的不對。”
“算了吧,我下午就要離開,在你的內心,我走的越早越好吧。”舒雅噘著嘴,有些意見。
“你這是什么話?”
“嘿嘿,誰還不了解你,你現在呀,滿腦子都是紀錄片的事,我越早走一分鐘,紀錄片越早上映一分鐘,是不是?”舒雅竟然非常了解姜書升,點出了他的內心。
姜書升有些無語,只能是默認了,“知我者,舒大記者也!”
“切,你就從來只關心你的工作,你的紀錄片!”舒雅很鄙視的說道。
姜書升心思一轉,“今中午,必須請客,一是祝賀紀錄片殺青;二是為你送行,后會有期。”
“你看,我說的沒錯吧,吃頓飯還要先提紀錄片,你這個人,無趣!”舒雅第二次鄙視。
姜書升搖了搖頭,“哎呀,在我們舒雅大記者眼里,我是一無是處呀。”
“得了吧,那我們說好,吃飯歸吃飯,不要再提紀錄片的事,還有,不能再食堂應付,可以嗎?”舒雅提出了兩個要求,不知道用意是什么。
姜書升一愣,“好好,反正是最后一次了,我個人出錢,請你吃飯,純粹個人感情。”
“姜大哥,沒想到你這么摳,我都懷疑,怎么娶的媳婦。”舒雅樂呵呵的說道。
姜書升也樂了,“當年呀,我還年輕,那是風流倜儻,英俊瀟灑,把你嫂子迷得、、、”
舒雅看到他那嘚瑟樣,立刻打斷了他,“你就吹吧!還有一點,今中午,就我們兩個人吃飯,不許喊別人。”
聽到這句話,姜書升想到了舒雅剛來源東的時候,本來是接風宴,喊了好多人,結果最后到的只剩下舒雅、任曉曉和自己,弄得非常難堪。
“行,沒問題,說什么也不喊任曉曉,好吧。”姜書升說道。
兩個小時后,在一家優雅的餐廳,不起眼的角落里,姜書升端著高腳杯,晃了晃杯子里的紅酒,“舒雅大記者,來,這杯酒算是為你送行,我們呀再見面,還不知道什么時候呢。”
“姜區長,你喝這酒,是不是有點、、、要不你換白酒吧。”舒雅看了看他的酒杯,也是難為他了,一斤白酒的量,這么一點一點的品。
姜書升搖了搖頭,“實不相瞞,我們有禁酒令,中午時間,絕對不允許飲酒,我呢,為了你,破例了。”
這話舒雅聽起來,很受用,“看來,我的面子還可以。姜區長,這么快你就不想再見面了?”
“哎呀,你是大忙人,又這么有名氣,我們源東這個小地方,留不下也請不來啊,不過,我以個人感情,請求你多支持報道我們源東的風采。”姜書升嘆了一口氣。
“你這是私人感情公用!”舒雅笑了。
姜書升端起酒杯,稍稍碰了一下,一飲而盡,“舒雅,放心吧,等到你結婚那天,我一定去送祝福,到時候,把你嫂子領過去,一塊見見。”
“是那個任曉曉嗎?”舒雅故意逗他。
“你、、學壞了!”姜書升裝作生氣。
舒雅嘆了口氣,幽怨的語氣,“嗨,結婚那天,我都不知道什么時候,能結婚、、、”
看到黯然神傷的舒雅,姜書升有些不忍,只能用酒來掃除這種不愉快,“來吧,舒雅,我們喝酒。”
今天的舒雅,有些放開了,絲毫沒有了往日的害羞與矜持,兩個人一杯一杯的喝,很快,兩瓶張裕解百納下去了,舒雅眼看著也有些不撐勁了。
“差不多了,舒雅,我們不喝了。”姜書升勸道。
舒雅兩腮通紅,嬌羞的眼神,別有一番情趣,“不行,姜大哥,今天,我們不醉不歸。”
姜書升意識到不好,能夠主動要酒喝,說明差不多了,起身去結賬,趕緊散席,來到吧臺,“服務員,23桌,結賬。”
“請稍等,先生。”
姜書升低著頭,掏出信用卡,突然有人拍了他的肩膀一下,嚇了他一跳,一轉頭,呆住了,“你、、、你也在這、、、”
“對呀,好巧。”任曉曉笑嘻嘻的說道。
姜書升趕緊低下頭,急需找尋信用卡,“我吃完了,你是哪一桌,我一塊給你結了吧。”
尼瑪,真是說曹操曹操到,目前最不愿意見到的人,竟然這么巧,老天真是寵愛我!
“算了吧,還是我來吧,就你那點工資。”任曉曉遞過來了一張黑卡。
姜書升推了回去,“算了吧,哪有讓你一個女孩掏錢的,你幾桌?”
“我八號,謝了。”任曉曉趴到他肩膀上,吐出了一口熱氣。
姜書升聞到了,“曉曉,你喝酒了?”
“先生,一共兩千七,八號和23號,請問您是刷卡還是現金?”服務員友好的詢問。
兩千七?瘋了吧,“服務員,你確定沒算錯?”
“八號是一千九,開了一瓶洋酒。”服務員解答了疑惑。
這個時候,我只能說,大戶人家的姑娘,就是敢消費,一瓶酒頂上窮苦人家一個月的口糧。
“結了吧,給你卡。”姜書升很無奈,誰讓自己逞能的。
結完賬,姜書升故意支開任曉曉,“曉曉,我還有幾個朋友,你先走吧。”
“什么朋友啊,這么神秘?”任曉曉很失望。
“幾個政府的朋友,你過去不合適,我就不給你引薦了。”姜書升痛快的回答。
任曉曉噘著嘴,“那好吧,老五。”
姜書升看到任曉曉很不高興的出了門,才轉過身去了23號桌,舒雅有些迷醉,趴到了桌子上,睡著了,“走了,舒雅,回去了。”
舒雅緩緩抬起頭,半瞇著眼,“我在東盛賓館,你送我回去吧,我走不動了。”
“那好吧,來,搭把手,我扶著你。”姜書升本不想跟她有任何接觸,更不想送他到賓館,但是,這個情況下,怎么可能獨自離開。
姜書升攬著舒雅的腰,很軟,很軟。
出了門,走到了路邊,準備打車,突然背后傳來了“咯咯”的笑聲,姜書升聽到聲音,頭皮都麻了,這個聲音他太熟悉了。
“老五,沒想到哇,你現在竟然變成了這個樣子!”任曉曉站在旁邊,一邊點頭一邊感嘆。
這個時刻,姜書升想死的心都有了,“曉曉,不是你想的那樣!快點,搭把手,累死我了。”
“切,當當一個區長,光天化日之下,灌醉省城來的大記者,你意欲何為?”任曉曉憤怒的問道。
姜書升白了她一眼,沒搭理她,“去一邊待著!沒空跟你說話。”
出租車過來了,姜書升伸出手攔了下來,費盡了力氣把舒雅塞進了車里,他也坐了上去,“師傅,東盛賓館。”
司機師傅看在眼里,轉過頭,“年輕人,你可要注意點,最近公安局查的嚴,別鬧出大事。”
姜書升本想著解釋,轉念一想,也是多余,“謝了,大哥,開車吧。”
十分鐘后,出租車在東盛賓館停下,姜書升用力把舒雅從車里扶了出來,后面也上來一輛出租車,下來個人,姜書升沒在意,“老五,你真是不要臉,竟然這么直接,就弄賓館來了!”
姜書升看了她一眼,沒搭理她,扶著舒雅要進門,任曉曉憋不住了,跑了上來,攙扶住了舒雅,推開姜書升,“起開!臭流氓,占人家姑娘一路便宜,還不松手!”
“喂,你講理不講理!任曉曉。”
“趕緊去開電梯,愣著跟什么!本姑娘打擾了你的興致是吧!”任曉曉怒吼一聲,整個一樓接待大廳都能聽見。
姜書升無奈的走了過去,摁了一個向上箭頭,瘦弱的任曉曉有些吃力,姜書升走過去,拿起舒雅胳膊,想幫忙,任曉曉怒了:“滾一邊,臭流氓,我能行!”
姜書升看看周圍的人,恨不得找個地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