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蹦(床床)?”周志平張長龍扭頭過去硬是沒看見在哪。
“沒錯,就是咱們國家體((操cāo)cāo)運動員練習用的。”那軍官別了下頭,“你可別丟臉。”
“放心不會的。”
兩人走到那靠近樓邊的圍墻,這才看到了面前確實是擺著好幾張蹦(床床)。
但這不是直接放在地上,而是先有個坑,再放上蹦(床床),而整個(床床)看起來也就是三米見方的樣子,繃得緊緊的,看起來很不顯眼。
這玩意屬于沒見過,但一見就知道啥用的。
營地的這些樓房都是部隊自己蓋的,沒省過料,一樓都有四米高,因為要做禮堂。
要靠這個直接蹦上二樓,兩人都很好奇。
這時上面有人跳下來,也有人往上跳,跳下來的還好,跳上去的人還得用手扒著欄桿再翻過去。
各占一邊。
張長龍輕輕肘了下他:“班長,這應該也是個安全措施。”
(身shēn)上帶槍帶零碎,這么蹦肯定得掉。(身shēn)上要是裝著從外面帶回來的小東西,估計也藏不住。
周志平點點頭:“確實也有意思,這要是人太胖了,估計也不成。”
“還好!”張長龍摸了下肚子,沒有大吃大喝,也沒拿別人的小東西。
周志平往手心吐了口唾沫,他是班長肯定先上。
先一腳邁進蹦(床床),這下面軟軟的踩起來很舒服,往下看黑乎乎一片也不知道多深。
上面下面都有戰士看著他。
第一次明顯失敗,感覺人起來兩米多,然后直接落到坑外面的地上。
邊上有認識他的人就提醒了聲:“老周,你先彈幾下,要加力,人別歪。”
“好咧!”
周志平重新站好,開始顛動,然后慢慢彈高,可是感覺有點歪,眼看再高就落到外面了,只能再緩下來。
三樓上的某個窗外,盧平端著杯子,正在那看著下面戰士們表演,回頭笑道:“我這么看,真像是會輕功。”
李一鳴頭都沒抬,也沒啥反應,一直在敲打著鍵盤。
盧平本想再說個什么,見他這模樣,也就不說了。
他是個拿筆桿子的,年紀不小,經歷得也多,心里很清楚,港臺那邊武俠小說寫的那種靠內力在經脈里轉,然后就可以輕飄飄上房的輕功其實是沒有的。
真正的輕功給人看到的感覺也絕對是充滿力量感,因為那就是靠爆發力反作用力和速度。
但今天晚上這么一鬧,明天城里肯定會有些傳言說這邊部隊是個人都會真輕功了。
四號營地百多米之外還有一些單位的宿舍,估計也有不少眼睛在往這里看著。
戰士們一個個走過來,一會跳上二樓,一會二樓跳下。還有什么比流言傳得更快的?
這就像是李一鳴在杭城賓館讓人亂編武學秘籍賣錢一樣,里頭埋著一盤大棋。
當初盧平看到這內容時只覺得荒唐而可笑,現在他當然不會這么想,可還是沒想透后面要怎么弄。
那些書造出來準備用來換外匯嗎?
說不定還真能換不少。
當初那本手繪的《降龍十八掌》好像賣了一百美元。
按著一鳴同志做事大膽的風格,回頭可能會直接讓人到國外批量印刷這種高級武學,甚至連《九陽真經》跟《葵花寶典》都一起跟著銷售。
九陽真經說不定是讓人節(欲yù),那葵花寶典直接就批量造太監了。
一想到這些事,盧平有些(情qíng)緒真叫一言難盡。
很復雜!
非常復雜!
復雜到他都不敢多問。
這幾天讓人運回來的新東西,都是拆開箱就用。
有時盧平會問下這東西是什么個原理,李一鳴倒也是愿意講兩句。
但因為知道問之前先思考,盧平也沒像個小孩子一樣張口就問,寧可自己默默先想一會。
倒不完全因為一鳴很忙,而是每一次他的回答會讓人先是振奮,然后從心底苦起來,潛意識里頭會同時有期待和抗拒。
振奮和期待不用說,就像是看到了一個全新的世界。
這個世界充滿了知識和智慧。
可發苦和抗拒是因為:你越問就越顯得自己是個笨蛋,你裝的一腦子知識簡直一無是處,你白活了這么大年紀,白學了那么多東西。
而且自己都這么大年紀了,浪費了那么多可以做貢獻的機會,現在只能站在這里幫著傳遞資料。
李一鳴越是充滿青(春chūn)與活力,盧平就越覺得自己是老朽而無用。
就好比之前那個綁在(身shēn)上可以加力氣的東西,他是剛才站在窗口這里想了好久才想到一些相關的事。
早年部隊用的綁腿,那就是用長長的布帶子把小腿綁起來,作用就是可以走長路走遠路,也會減少小腿受傷的機會,但原理是什么,他還真不是很懂。
他自己肯定是沒綁過那東西,只是見過,見過也只是見過,從沒細究,自然沒在這上頭費過半顆腦細胞。
戰士們光憑著雙腳頂著炮火翻山越嶺,一萬多里,他這種人又能做什么呢?
提供點思想,寫過點文章,現在回頭看都屬于沒啥大用的。
但這些默默自責就可以了,跟李一鳴說只顯得自己更加廢物。
當然李一鳴不會隨便這么罵人,但這不意味著他不是這么想的:
你又沒用,問那么多做什么?除非我想讓你泄露這個機密,你是我手里棋子中的一個。
想到這里,盧平又只能多喝兩口水,茶葉雖淡,但在嘴里還是發苦。
“再來!”
這一次,周志平拿捏住了平衡,成功地彈到了二樓的高度,一把搭住欄桿,又翻了上去。
拍拍手。
“有幾個厲害的手都不沾這個。”邊上站著的一個戰士說道。
周志平看看他,嘿了一聲,這也沒啥,多練幾回就是了。
張長龍也失敗了一次,第二次就順利地翻了上來。
“這要是給人瞧見,說我們都是會輕功就有意思了。”張長龍低聲笑道,“有勁啊!”
“是有勁,那邊專門有給人翻墻出去的,但外面直接就是沙坑。”
“哦!”
周志平張長龍跟著人去到三樓。
來到一間辦公室門口。
“報告!”
“進來。”
周志平張長龍兩人走了進去,知道這里有幾個首長在。然后他們就看到了盧平。
盧平正看著沙盤,一副大首長的模樣,還背著手。
“周志平”
“張長龍”
“執行樂豐香蕉園任務完畢。”
盧平看看兩人,示意他們走進去。
兩人繞過沙盤,走到另一張桌子前面,這里就可以看到小首長了。
這首長是真年輕啊!
李一鳴抬頭看看兩人:“完畢?有什么收獲呢?”
“豐收。”
周志平(挺tǐng)了下(胸胸),“我們給當地小學的孩子上了課,帶他們一起勞動,教他們堆沙盤,另外,已經把快運通道架好了。”
“別的呢?”
“按要求,我們采購了一些香蕉回來。已經交到了后勤。”
李一鳴搭起手看著兩人:“還有呢?”
“我們按要求幫他們做了規劃,合理布局了香蕉園,而且我們還了解了香蕉的一些種植技術。比如哪些品種高產,哪些品種抗風,哪些品種糖分高,比較好吃。”
“還有呢?”
“還有,我們帶回來了一些已經成熟的菠蘿,數量不是很多。大規模地收要到這月底下月初,這方面可能就不需要我們了。”周志平連著被問了兩句,也知道應該多說了。
馬上又把自己怎么開展工作的事不管大小都說了出來。
說完又讓張長龍補充。
張長龍狠狠地補充了一下,講到了晚上跟果園的職工一起看了電視,從新聞看到后面的編簍子,大家是如何認真地做筆記,并且準備明天就組織大家一起編這種新簍子。
這一次李一鳴就沒有打斷,認真地聽著,目光打量著兩人,直到兩人感覺真的說完了,他才輕輕開口:
“帶回來的東西在哪里?”
周志平碰了下張長龍,小首長饞了。
“我去拿。”
張長龍轉(身shēn)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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