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你是不愿意還是哪里不舒服?我知道這個世界沒有后悔藥可以吃。你要是不愿意,我等你爸爸媽媽來了,直接走就是了。你好好躺著,不要這么動來動去。”醋譚又是擔心,又是難過,整個一個不知所措。
“原來我癱在床上,一動也動不了,就是為了給你收割的啊。”尤孟想臉上的無奈又多了幾分。
尤孟想嘆了一口氣:“像我這么主動的人,如今卻淪落到只能被收割的份上,你覺得我能舒服嗎?我肯定是渾身上下哪里都不舒服啊。”
尤孟想剛剛聽完醋譚的話,想要動一下,卻發現自己這會兒根本就沒有辦法動,滿心的挫敗感加上動到了右側肋骨才使得尤孟想露出了痛苦而又無奈的表情。
醋譚盯著尤孟想看,尤孟想的無奈是在說,他躺在床上沒有辦法做到主動?
在確認好尤孟想臉上無奈的真實含義之后,就毫不猶豫地親了上去。
這是兩人真正的初吻。
和蜻蜓點水的那一個,時隔了五年十個月又十天,感受也是完全不一樣。
成人禮凌晨的那一次,籠罩著醋譚的,是尤孟想身上的專屬氣息。
尤孟想媽媽調的專屬沐浴露和尤孟想自己身上的味道混雜在一起,讓醋譚第一次感覺到了心跳如雷的感覺。
那是醋譚聞了一次,就再也沒有辦法忘卻的味道。
還好是一直銘記在心,不然,成人禮之后,徹底失去了嗅覺的醋譚,就永遠都沒有辦法知道靠近尤孟想的時候,會聞到什么樣的氣息了。
重傷員尤孟想,本來就已經是倒在床上了的,所以醋譚“撲倒”地一點都不猛。
再怎么“饑渴”也得考慮她們家想想、她們家帥悠悠,現在身上多處骨折和骨裂的現實狀況。
收割初吻這件事情,醋譚說起來氣勢如虹,但實際操作的經驗就完全沒有。
醋譚親尤孟想,小心翼翼地像是在親一件藝術品。
對于醋譚來說,什么樣品級的藝術品,在顏值這一點上,都是絕對沒有辦法和尤孟想相提并論的。
醋譚坐在尤孟想病床的左側,用左手撐在尤孟想身體的右側,用右手托著尤孟想的下巴。
第一下就摸到了尤孟想的胡渣,有點扎手,醋譚好奇地摸了摸,這也是男孩變成男人最重要的標志之一吧。
尤孟想應該是早上才刮過胡子,所以胡渣很短,幾乎不怎么看得出來,但是摸起來酥酥麻麻的,感覺很是不一樣。
醋譚調整好自己的左手,找了一個確定不會壓到尤孟想肋骨和鎖骨的位置之后,就開始慢慢嘗試從親嘴變成真正的接吻。
對著被自己“壓”在身下的一個重傷員,醋譚不敢下“狠嘴”。
醋譚原本還睜著眼睛,準備做一個肆無忌憚調戲美男的采“草”大盜,在對上尤孟想撩人心神的深琥珀色眼眸之后,就毫無節操地閉上了。
醋譚采用的這個“收割”的姿勢,并不算太高難度。
但躺在床上任“醋”才采擷的是個重傷員,這兒也不能碰,那兒也不能碰。
使得醋譚有一種,她的右手根本就不知道應該往哪里放,極其別扭的感覺。
醋譚初中的時候就已經開始計劃收割的“真初吻”,那必須是要吻到天荒地老,可因為姿勢別扭,醋譚沒過多久,就開始有點體力不支了。
色厲內荏的醋大菜鳥,因為激動和緊張,連人類呼吸的本能都快要忘記是怎么回事了。
原本計劃到海枯石爛的初吻,眼看著就只能淺嘗則止了。
有些遺憾,卻又無能為力,誰讓醋譚是一個一點出息都沒有,剛觸碰到尤孟想的嘴,就被帥尤尤身上強大的“電流”給擊地渾身骨頭都麻了呢?
說好的真正的初吻必須不能是蜻蜓點水的呢。
只負責開撩不負責滅火,醋譚自己同意了,可也得問過人家尤孟想干不干啊。
在醋譚眼看著就要再次棄自己于不顧的時候,尤孟想用自己的左手抓住了醋譚撐在床上的左手,然后稍一用力,就把醋譚整個人帶倒在了自己的病床上。
重傷員微微側了一個身,用右手的手掌把醋譚的頭拉到了自己的面前。
尤孟想右手的大拇指骨裂,是打了石膏的,精細動作沒有辦法做,可把醋譚的嘴往自己的嘴邊送一送這樣的簡易動作,還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尤孟想的動作都不大,但醋譚卻被嚇得滿臉驚慌。
和尤孟想接吻這件事情,醋譚是沒有在怕,她先下的嘴,她先收的割,她要是還怕的話,就不姓醋了。
不僅沒在怕還很期待。
讓醋譚驚慌的是,尤孟想這突如其來的大動作,會不會傷到自己。
心驚膽顫的醋譚,想要趕緊起來,看看尤孟想又沒有怎么樣,在給他換一個不會動到右側肋骨和鎖骨的姿勢。
醋譚才稍微動了一點點,就明顯感覺到尤孟想疼得渾身肌肉都僵硬了一下。
醋譚不敢再有任何動作,一動不動地,和個雕塑似的保持著現有姿勢。
尤孟想停頓了幾秒之后,慢慢緩過勁來,開始繼續自己剛剛未完的事情。
這一吻細膩溫柔纏綿悱惻,直接吻到了天荒地老,不知今夕何夕。
真正的法式熱吻,尤孟想和醋譚一樣,都是從來沒有嘗試過的菜鳥。
或許是因為有了一張病床的桎梏,反而使得兩個什么也做不了的人,心無旁騖,安安靜靜的在對方的嘴里探索。
舌尖在彼此的口唇之間追逐。
從羞澀到沉醉,從陌生到熟悉。
收割期延后了將近六年的初吻,無與倫比的美好。
尤孟想忽然體會到了“痛并快樂著”這幾個字的真實含義。
這種感覺很美妙,卻又總覺得有些不滿足,他想要把醋譚揉碎了摟在懷里。
尤孟想這么想了,緊接著就這么做了,可是他右手稍微一用力,就再次動到了已經骨裂的鎖骨和肋骨。
最終只能放棄。
躺在床上接吻,本來是一件非常省力的事情,尤孟想卻出了一身的汗。
別樣的美好,有時候是需要付出一些代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