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獨道長的帶領下,我和風雪寒跟在其身后,不斷追趕逃跑的蠱士村長。
按照獨道長的話,村長早在之前,就被他暗中下了符咒術。
而且還中了一道驅散本命蠱的符咒,如果村長不即時找人幫忙,或者重新補充本命蠱,那么村長的下場就只有一個,死。
并且是很疼苦,折磨之中死去的那種。
如今我們只需要悄悄的跟在這家伙后面,這人必然去找他的接頭人。
等到了那個時候,我們在一網打盡。
就算做不到,也能更深入的了解到這個所謂的“圣門”。
沒過一會兒,我們三人便追進了山中。
山林茂盛,平日里人跡罕至,除了周圍村民進山下個套,打打野味外,幾乎不會有人進去。
此時正值深夜,山林里的道路昏暗不清。
也不好使用手電筒,只能沿路開了天眼,以此加快行進速度,提高視野。
村長受了傷,速度并不太快。
我們每每發現,即將追到村長的時候,都會放慢腳步,給他足夠的逃跑空間,同時也不會讓他發現我們。
就這樣,對方一邊跑,我們一邊在后面追。
大約過了二個半小時的樣子,村長來到了一條溪谷之中。
這溪谷幽暗異常,陰森森的,根本沒什么人涉足過。
可村長卻摸著黑來到這里,顯然必然是有目的性的。
“看來要到了,都警惕點!”獨道長開口,同時遠遠的關注著正在抹黑前進的村長。
我和風雪寒都是低聲“嗯”了一句,也不多話。
保持距離,繼續往前走了一段。
最后那村長來到了一處溪壩之上,而溪溪壩的高處,卻有一個黝黑的山洞。
村長剛來到這里,便面對山洞“噗通”一聲就跪了下。
見村長下跪,我們都微微的皺起了眉頭。
同時,遠遠的聽到村長對著那山洞,很是難受的開口道:“天、天師,救、救救我,我、我快死了……”
說完,村長便對著那山洞拜了一拜。
然后繼續重復上一句話,繼續對著山洞跪拜。
而我們卻一臉嚴肅,顯然這幕后的正主,就在這溪壩之上的洞穴之內。
住在這鳥不拉屎,而且陰森詭異的地方,肯定不會是什么好人。
我們都提著一口氣兒,握緊了桃木劍,隨時準備動手。
獨道長卻示意我們別妄動,繼續等待。
大約又過了幾分鐘,山洞內終于有了動靜。
只聽一聲蒼老的冷哼:“沒用的東西,是誰把你傷成了這樣?”
隨著這個聲音的出現,一個人影,忽然之間從山洞之中走了出來。
我們距離有些遠,這個位置看過去,根本就看不到對方的臉。
但是,在天眼之下,我卻一眼就認出了對方身體上的衣服。
那是一件死人才穿的黑色印花壽衣,他這會兒就這么站在洞口,低著頭看著跪在溪壩之上的村長。
媽的,這什么人,穿死人衣服?
村長見那人出現,頓時與一喜,急忙叩拜了一下。
然后有些激動的開口道:“天、天師,你總算出來了,弟子、弟子被三個驅魔人所傷。他們、他們太厲害了,弟子、弟子不是對手,而且、而且本命蠱也即將死去,請、請天師再賜一條本命蟲蠱。”
說完,村長繼續叩拜。
可那穿著壽衣的老頭卻沉默了一下,等過了一會兒,才對著村長開口道:“你過來!”
聽到這話,獨道長當即開口道:“準備動手,一旦那妖人重新下蠱,分神的時候,咱們就動手!”
說著,獨道長還示意我們小心翼翼的靠近一些。
我和風雪寒也都不是第一次做這么事兒,也都顯得小心翼翼,生怕腳下發出多余的聲音。
跪在溪壩上的村長突然聽到那人如此開口,面色一喜,急忙叩拜:“謝、謝謝天師!”
然后急急忙忙的往山洞口走去,而那壽衣老者,卻是一動不動。
很快的,村長便來到壽衣老者面前。
他彎著腰,很是恭敬道:“天師,請、請賜蠱!”
“好!本天師這就給你!”壽衣老者帶著一點沙啞。
村長心中驚喜,微微抬頭。
可誰知道村長剛一抬頭,那壽衣老者竟然猛的一抬手,手中忽然出現一根黑色的短柄鐵刺。
那鐵刺始一出現,便對著村長的肚腹,一刺就捅進去。
這還沒完,一刺之后,那壽衣老者更是往前一撲,“嗷”的就是一聲,一口就咬在了村長的脖頸之上。
另外一只手,這一刻死死的抱住村長,嘴里還不斷發出“呼呼呼”的吸食之聲。
他這是、這是在吸血?
村長刺疼,頓時驚叫一聲“啊”!
聲音撕裂,回蕩整個溪谷,驚起不少鳥雀。
我們遠遠的見到這一幕,也都驚呆了。
這、這什么情況?不是要賜予村長本命蠱蟲嗎?
這會兒怎么、怎么殺了他?還咬村長脖子?
見到這樣的一幕,我們三人都不由的倒抽一口涼氣。
上一刻還平靜如水,結果下一刻村長就被咬了脖子,捅了肚腹。
一聲嘶吼之后,天眼之下,村長頭頂跳動的陽火,開始迅速熄滅,顯然他即將死了。
彌留之際,村長嘴里還斷斷續續的開口道:“天、天師,為、為什么……”
結果話音剛落,那天師便松了口,拔出鐵刺:“沒用的東西,本命蠱都養不好,還留你何用?”
說完,一腳就踹了出去。
村長“噗通”一聲便倒在地上,雙眸圓睜,死不瞑目。
十米外的我們都驚呆了,沒想村長的接頭人這么狠,直接上手殺了村長。
但不等我們回過神來,那壽衣老者卻忽然望向了我們藏身的石碓后。
冷冷的開口道:“三位道友,既然來都來了,何不出來一見?”
聲音不大,可是我們卻聽得非常的清晰。
聽到這話,我們三人臉色又是一驚。
臥槽,竟然早被發現了。
“師傅,怎么辦?”風雪寒問了一句。
獨道長看了我二人一眼,有些凝重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既然被發現了,咱們便會上一會!”
說完,獨道長直接走出了石碓。
我也不含糊,直接跟了出去。
直到此時,我才看清了對方的正臉。
一臉蒼老褶皺,嘴角帶著鮮血。
可是這臉,還有那雙看眼眸,怎么看上去那么眼熟?
正當我遲疑的片刻,那壽衣老者也愣了一下,但隨即笑呵呵的開口道:“不是冤家不聚頭,原來是你們幾位。老墳坡一別,至今半年有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