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院使說道,“本官都等不及想早些請三少夫人給太子殿下治積癥。可惜啊,還得等到你生了孩子,再滿了月,才能做。這么算下來,至少還要等兩個月的時間。”
陸漫好想大喊一聲,把何承叫回來,我們馬上就能做。但到底不能喊出來。
長公主更想讓陸漫早些做,但為太子治病,穩妥為主,再急也不敢讓她這時候做。
劉大夫人和劉惜蕊走后,高院使、付院判又同長公主和陸漫談起購買夜黃花的事宜。通過這場手術,讓他們更加看到了夜黃花的珍貴。他們還不敢說要黃克來的制造方法,這是人家的秘方,只說采了花再請同仁堂的師傅幫著制藥。
陸漫知道遲早有一天會面臨這種情況。這還是因為她的后臺太硬,朝庭不敢強買。之前她已經同長公主商量過,長公主的意思是,只說他們自己的種植還沒有形成規模,所以不能多賣,只先以一千兩銀子的價格賣他們五盆。這種花在現在可以說是拯救蒼生的“神花”,這個價格并不貴,跟朝庭做生意不好獅子大開口。但不能賣多了,更不能告訴他們制藥的法子。
“……花無百日紅,在適當的時候獻出去,或許能保這個家一世平安。再不濟,等我死之后再賣也不遲……放心,錢財上我不會讓你們姐弟吃虧。”
陸漫總覺得自己穿越到這個朝代就應該感恩,不能用拯救蒼生的神藥斂大財。但長公主說的也對,若真遇到重大的事情把花和制藥方法獻出去,能保一家平安。古代講究一榮俱榮,一毀俱毀,他們也是這個家的一員。這是基于長公主活著,能幫他們保住這種花。若她老人家不在了,皇上說想要,自己也不敢不給。
雖然陸漫和何承是夜黃花的所有人,但這時候同朝庭談生意還是由長公主主談為好。
高院使和付院判心里覺得五盆花太少了,但長公主如此說,他們也不敢有異議。
天氣已經暖和起來,陸漫身上的厚棉袍減成了薄襖,看著肚子更尖了。她現在的日子越來越不好過,肚子太大,頂著胃非常不舒服,腿和腳也腫得厲害,走路都費勁。
但又不能不動。越不動,人就越胖,越不利于以后生產。
長公主又給她解了“禁足”,可以去府那邊走動。
陸漫現在已經徹底不給別人看病,也不管家了。如果天氣好,她就會慢慢走去鶴鳴堂給長公主請個安,再去鏡湖邊上轉轉。補鈣的同時,鍛煉身體,增強體質。這個世界,除了她別人都不會剖腹產,她可不想難產。
只偶爾李掌柜會來一趟,稟報外科診堂的修建情況。
二月十九傍晚,姜展唯又沒回來,何承也沒回來。只讓柳山帶了信和一些東西,信上說他有公務在身,不能回家,讓她注意身體。又說陸放榮的親事定下了,他前幾日托人去張家求娶劉姑娘,張家欣然同意,只等找個吉日正式請官媒上門說親。
陸漫笑起來,這樣最好。
她雖然不喜歡陸放榮,但他是這具身體的父親,又是姜展唯最得用的下屬,她和他不可能斷絕關系,她當然希望他家有個好的當家主母,讓他沒有后顧之憂。
姜悅得知爹爹不回來,又不高興地翹起了小嘴,姜展魁和姜玖也失望不已。
陸漫起身說道,“三爺不回來,咱們去吃晚飯吧。”
她領著垂頭喪氣的幾個孩子剛走出上房門,就聽到一陣熟悉又久違了的尖叫聲從東院墻外傳進來。
幾個孩子都望了望陸漫,異口同聲地喊道,“豌豆黃!黃豆豆!”
陸漫點點頭,“是它們。”
這個驚喜來得太突然,“離家出走”兩個月的二只豆終于回來了!
幾個孩子沖著東邊喊著“豌豆黃,黃豆豆”,姜玖都激動地哭了,旗長和酥心糖也跟著一陣狂吠。
接著,就看到兩只貓出現在東廂房頂。在晚霞的籠罩下,它們的毛毛更加金燦燦。
豌豆黃和黃豆豆從房頂上下來,姜悅一把把黃豆豆抱進懷里,姜玖去抓豌豆黃,豌豆黃躲過了。它跳到陸漫的面前,還知道不能沖撞主人,抬頭張著大嘴“喵喵喵喵”地大叫著,一只爪子還指向東邊,似急得不行。
陸漫哪里聽得懂它的貓語,見它這豐富的表情,好笑不已。說道,“豌豆黃,你這是干什么?難不成你找了一只母貓,讓我幫你去相看相看?”
豌豆黃氣得收回爪子拍了一下自己的貓腦門。
聽見聲音的小青跑了過來,罵道,“這么長時間,你們野哪里去了,急死人了……”邊念叨,邊一只手一個拎去給它們洗澡了。
旗長和酥心糖也甩著尾巴跟了上去。
因為它們的回歸,幾個孩子也不傷心了。高高興興吃完飯,跑去院子里跟貓貓狗狗玩起來。連十歲的小大人姜展魁也放下架子,看著耍寶的兩只貓大樂。
姜悅讓人去給老駙馬和宋默帶個話,“讓太祖祖和小默叔叔不著急,黃黃和豆豆終于回家了。”
陸漫笑起來,小妮子聰明得緊,還知道“終于”這個詞,多不簡單啊。
她建議道,“叫太祖父來就行了。這么晚,不好叫小默叔叔的,反正明天他就會來。”
老駙馬想兩只貓想得要命,一得知消息,就一溜煙地跑來了。
豌豆黃似乎也忘了那件事,再沒有跟陸漫亂比劃,而是跟老小孩子一起玩起來。
晚霞散去最后一點光輝,夜色如潮水般涌來,天邊幾顆星星烘托著半輪明月漸漸升起。
廊下門前的燈籠都點上了,院子里亮如白晝,老小孩子玩到戌時初才滿足地散去。
第二天晌午,陸漫剛同老駙馬、姜悅、宋默、姜玖領著二貓二狗轉完了鏡湖回東輝院,就迎來三位稀客。是張夫人、張大姑娘和劉姑娘,她們進京買東西,順道來看望陳漫。還送了些補品。
天才一秒: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