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親戚,長公主一聽宋憲這樣,也嚇壞了。非常遺憾地說道,“哎喲,這可怎生好,展唯媳婦得了風寒起不來。你看看,她的孩子我都接過來養著了。”
周郡王妃大哭,但還是不死心,想去看看陸漫,如果她不算太嚴重,就請去太醫院。哪怕她不做手術,也能跟做手術的人講解。
長公主見她哭得傷心,也只得陪她一起去了東輝院。
臥房里,陸漫正躺在床上昏睡,高熱,熱得滿臉通紅,嘴唇都干得起了殼。長公主一見也嚇著了,她只聽說陸漫得了風寒不舒坦,卻沒想到這么嚴重。
老太太的眼淚都出來了,說道,“展唯媳婦昨天還好好的,怎么一下就病成這樣了。你可不能有事呀……”
同仁堂的兩位大夫守在這里,趕緊躬身說道,“長公主莫急。我們給三奶奶喝了藥,施了針,她已經比早上緩解一些了……”
周郡王妃一看,哭得更傷心了。陸氏熱得迷迷糊糊,即使強行弄去太醫院,也不可能起任何作用,只得急急走了。
宋憲的手術最終還是由那幾個御醫做的。首先那幾人的手藝不太精湛,也不知道二次逢合要剪除新長出來的肉芽組織,對藥量的控制也把握得不太精準。宋憲的傷口雖然縫合了,卻一直愈合不好,反反復復遭了許多罪,直到三個月后才出院,人也不太靈光了。他還不知道的是,他已經再不能人道了。
當然,這些都是后話了。
何承讓人悄悄給宋憲吃的那種藥叫暗春思,就是能刺激人的,卻又不像吃了春藥那么強烈和無法忍受,讓人一眼就能看出他吃了不妥的藥。若兩個時辰內控制住不發泄出來,藥效便會慢慢消失。若控制不住,合/歡的時候便會越加刺激藥效,也越對那種功能有影響。他們知道,就憑宋憲,是不可能忍住的。而且,再受到傷口突然裂開的疼痛,刺激也就更大……
第二天是七月十三,何承送聘的日子。盡管陸漫的心都飛向了何府和隔壁的劉府,也只能躺在床上裝病。
而何府里此歡天喜地,一臺臺聘禮抬出府,穿著一身紅的小魚兒被何二公子抱著坐在馬車里。由于天氣熱,馬車沒有擋板只有華蓋,小魚兒瞪大眼睛四處望著,高興得大喊大叫。
這次,不僅何二公子陪著去送聘,還有宋明、姜展舉、姜展玉、姜展昆、姜展魁,以及何大爺、陳義等人,長亭長公主還是何家請的大媒。
長公主沒有去何府,而是坐在東輝院里等著。只要聘禮一進了劉府大門,她便由三夫人陪著直接去劉府。
劉惜蕊聽說何承不能親自來送聘,想著他一定有他推脫不了的理由,一點沒有不高興。可劉國公夫婦和劉三老爺夫婦都不太高興,覺得何承還是不夠重視劉家姑娘,才會讓個奶娃娃代替他來送聘。公務再重要,也不是不能親自送聘的理由。
特別是三夫人,私下沒少在劉三老爺面前念叨,“四姑娘嫁去何家是低嫁,那何御醫還如此輕視她。哼,老爺專門請假回京,他的母親和姐姐也沒有說來看看你。他們不光是瞧不起四姑娘,還是瞧不起老爺你。咱們之前給四姑娘準備了兩千兩銀子的嫁妝,老爺說少了。照我說啊,還多了……”
劉三老爺本來就氣得肝痛,聽了劉三夫人的話,更生氣。
等到一臺臺豐厚的聘禮抬進劉府,特別是長亭長公主、宋明這些高大上的人物都親自來了,劉家人都高興起來,也看到了何承和何家的誠意。
劉家請的是北昌侯爺當保人,大媒和保人說著外交辭令,眾人湊著趣兒,真是熱鬧非凡。
劉三夫人根本聽不進那些人的話,心里一直在盤算著那些聘禮該如何分配。
等到吃完晌飯,客人們都走了,劉國公夫婦和劉三老爺夫婦又聚在一起商量。他們看了聘禮單,聘金八千兩銀子,再加上實物,應該有一萬二千多兩。他們都沒想到,何承會置辦這么豐厚的聘禮。
劉國公夫婦的意思是,除了喜餅等吃的東西,其余的聘金和聘禮都裝進劉惜蕊的嫁妝,一起給她陪送過去。
劉三夫人不愿意了,驚道,“我們只是小官之家,怎么可能給出嫁的姑娘陪嫁兩萬兩銀子。”
劉國公夫婦給劉惜蕊準備了六千兩銀子的嫁妝,劉三老爺夫婦準備了兩千兩銀子,加上聘禮正好有兩萬兩銀子。
劉大夫人氣道,“三弟妹,你們算算,蕊丫頭今年十九歲,你們可曾養過她一天?她要出嫁了,你們只給她準備了兩千兩銀子的嫁妝。這還不算,居然還想把她夫家的聘禮壓下來。”
劉國公也沉了臉,說道,“蕊丫頭可不是小官之女。她一直由我們國公府養大,也是在國公府發嫁,我們已經把她當成親閨女,還給她準備了嫁妝。”
劉三夫人又道,“上年我們想把蕊丫頭接回家養,可你們不愿意呀。”
劉大夫人提高聲音說道,“你也說是上年,前十八年蕊丫頭受苦受難的時候你們在哪里,為什么不管她?”
劉國公不想再理劉三夫人,直接對劉三老爺說道,“沒用的東西,竟被一個婦人所左右。”又對劉大夫人說道,“你把三房出的兩千兩銀子還給他們,咱們再多出兩千銀子,給蕊丫頭置辦一份豐厚的嫁妝。”然后,起身走了。
劉三老爺嚇得趕緊追著保證道,“大哥莫生氣,那兩千兩銀子我們不要,聘禮都給蕊丫頭陪過去……”
這件事又被劉六姑娘傳到了劉惜蕊耳里。劉惜蕊冷笑幾聲,她雖然對娘家沒有高的期望,但出嫁前還鬧這一出,心里總是不好過。
還好,終于要離開這個家了……這本就不是她的家。她就要去自己真正的家了,那里有承弟,承弟的姐姐、母親都對自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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