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郭旭隨隊一起返回了東蘭辛,學校球隊不像NBA球隊那么有錢,球員也不適合去夜店通宵慶祝,回家睡大覺才是正途。
郭旭凌晨一點半回到了既熟悉、又陌生的家,這是一座歐洲風格的小別墅,四臥兩廳三衛,四周被草坪覆蓋著,房前屋后精心地栽培和修剪了各種花草,很漂亮,也很環保。
加上土地面積,郭旭家足有1600多平方米,而這并不意味著他們屬于有錢人。搜索記憶,他發現這房子買的時候還不到50萬美元,父母結婚時貸款付首付搬入,目前已經把貸款還清了,是筆不錯的投資。
郭旭用鑰匙開了門,客廳的燈亮著,父母、外公、外婆都還沒休息,一起看向他。
“你們都還沒睡啊,不困嗎?”郭旭走過去,把旅行包往桌子上一放,笑道:“正好,我帶回了禮物。”
他把一件件禮物都拿了出來,波利斯沒有什么出名的特產,他買的都是小紀念品,還有給布萊克-斯坦森帶的六聽印第安納州特產的披薩啤酒。
該酒是波利斯一家店自制的,由小麥殼、大蒜、牛至、番茄、蘭香和麥芽等釀制而成。目前只有印第安納州可以品嘗到,口味獨特。
最后,他從包里拿出了MOP獎杯,放在了桌上。
大家都沒提比賽的事,氣氛有些尷尬。父親郭志平咳嗽了一聲,問道:“小旭,你最近是怎么回事?我們都覺得你變化很大……”
郭旭笑著說:“就是挨了一肘子的緣故,我在波利斯的時候特意去看了心理醫生,醫生說我得了‘獲得性學者綜合征’。”
說著,他從包的外層拿出一張檢查表來。
時間循環時,郭旭多次打電話回家,和每個家人聊天,怕將來被看出破綻。循環時家人再怎么懷疑都沒關系,不會記得這些事,他也不怕浪費電話費。他買的禮物,很多都是聊天后四人喜歡的東西。
母親凱伊拿起檢查表,看到上面寫了郭旭的一些性格變化,以及“醫生”的分析。這當然是郭旭偽造的,就為以后應付質疑。這個病癥的說法,還是凱伊在電話里猜測的……
有一些人在遇到意外腦創傷后,會突然擁有超出常人的天賦。世界上的確有不少這種案例,100多年前美國就有人開始研究了,并對這種現象有一些解釋。
一是認為損傷導致其他地方功能代償性增強;二是損傷部位原先有某些抑制性功能,破壞了以后就導致其原先抑制的功能強化。
比如美國科羅拉多州丹佛市一名毫無音樂感的少年康納斯,經過意外腦部撞擊造成腦震蕩后,忽然變成了音樂天才,即使他連樂譜都看不懂,卻能無師自通的玩吉他、鋼琴、小提琴等13種樂器。康納斯的這種現象在醫學上來說,稱為“后天學者癥候群”。
后天性學者癥候群是指兒童或成年人在左腦受損后,突然間發展出的特殊才能。
凱伊激動的問:“是不是就像電影雨人演的那樣?可你現在好像開朗了許多。沒有自閉,而且你這是打籃球……和學者癥不像啊。”
雨人中,達斯丁-霍夫曼飾演的“雨人”擁有強大的記憶力,在數學、日歷推算等方面表現驚人,但因自身潛在的自閉癥傾向,在認知和行為方面存在嚴重缺陷。
郭旭聳了聳肩,笑道:“醫生也解釋不了人腦的事,反正我現在變的愛說話了,身材沒變化的情況下,力氣都大了很多,我覺得很棒。你們表情這么嚴肅,該不會喜歡我過去那沉悶的樣子吧?”
外婆伊莎貝拉說話了,笑道:“我覺得杰森現在挺好的,他小時候不像個孩子,一點活力都沒有,高中畢業舞會都沒有邀請舞伴。”
郭旭笑道:“外婆說的好,現在我要是參加高中舞會,想邀請誰就邀請誰,姑娘們能為我打起來。”
高中畢業舞會非常隆重、講究。由男生邀請女生參與,在學校的最后一年留下最美好最難忘的回憶,屆時也會選出一年一度的King和Queen。會有攝影師來給參加的學生拍照片,結束后領取留作紀念。
美國人不是死讀書,在學校里混得好的人更要多參加活動,這樣才能認識更多的朋友。但總有那么一些人,生活中缺乏活力,上學時人際關系薄弱,畢業后工作沒人賞識,找不到女朋友。
以前的郭旭明顯就是這種人。要是他生在中國,也許會被稱為“實在”,仿佛情商一低,道德就會比活躍人士高很多,戀愛不劈腿,結婚不出軌,成為一輩子付出的老實人楷模。
但在美國,喜歡“老實人”的人太少了。大部分美國人認為木訥的人很害怕變化,最怕麻煩,也不具備解決問題的能力,內心猶豫沒有決斷力。這種人是天生的失敗者,毫無競爭力,如果誰跟他吵架,他也會笨嘴笨舌,一敗涂地。
郭旭的父母早就為他的將來擔憂,想過再要一個孩子,可惜沒成功,第二個孩子流產了。
現在的郭旭成了讓人仰視的存在,他對未來款款而談,說已經找好了經紀人,六月末參加NBA選秀肯定被選中,總是信心十足,和從前判若兩人。
一家人都覺得他變化比想象的更大,在他們看來,才一周沒見而已。
郭志平擔憂的問:“你這種情況……不會有什么后遺癥吧?”
“有啊,醫生說我長期處于精神亢奮狀態,再嚴重點就是精神躁狂癥,閑不住,愛表現,還情不自禁的想說垃圾話噴人。不過我覺得不是什么壞事。”
“……”四人面面相覷,這還不是壞事?聽起來像是神經病的一種啊!
躁狂癥的典型表現為輕松愉快,自我感覺良好,感到其生活絢麗多彩,無比幸福和快樂。另外會精力旺盛、活動明顯增多且忍耐不住,整日忙碌不停,做事有始無終。
郭旭裝這種病人沒壓力,這個理由也足以解釋他為什么忽然變強。亢奮嘛,就和吃了興奮劑一樣爆發了。
時間循環里他曾用這種說辭過關,現在家人也都表示可以接受。因為郭旭說話條理清晰,不像瘋了,他挨了一肘變的性格開朗,能打NBA賺很多錢,算得上因禍得福。
聊了一會兒,郭旭問:“你們有誰愿意參加后天的奪冠游行嗎?四強賽都沒人去現場支持我,這次該不會還沒人去吧?”
外公布萊克笑道:“我沒事干,一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