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月都沒看清誰是誰,就知道跑到病房門口,撞到一個軍人的肩膀上,門口站著倆男人,其他啥都不道,急速尷尬無助的往外跑。
姐夫王建安和楚亦鋒的好友喬延,傻眼了。
他們剛剛好像聽了一部大戲。
關鍵是……
王建安端著個臉盆,和喬延對視,意思是:咱倆要不要現在進屋啊?
喬延臉色微紅。你說好不容易今天串休,晚上不出操訓練啥的,剛來醫院就能碰巧碰到這事兒。
他本來還和姐夫說著話呢,剛走到病房門口就聽到一個女聲在發出“唔唔”的聲……咋不知道關門呢!
唉!喬延舔了舔唇,站在王建安的身后,等著姐夫開路。
“嗯!嗯!”王建安清了清嗓子,站在原地皺眉頭。你說這都過了兩分鐘了,他仍舊不可置信。
小舅子那么個錚錚男兒,這是被拒絕了?
剛才跑出那丫頭,知不知道岳父是誰,知不知道屋里躺著的那位有多優秀,大姑娘排隊吵著嚷著要嫁他啊?!
可下小舅子開竅了,搞半天親了都貌合神離,白忙活!那就拉倒唄,京都別的不多,優秀的大姑娘海了去了!
喬延不出聲、不邁步,他等著王建安帶路,反正姐夫不出聲,他就打算干靠著。
和王建安一樣想法的喬延也納悶死了,他的軍校老同學,那是個什么樣的風云人物,結果……
好吧,他的耳力沒出問題,確實是被女人拒絕嫌棄了!
這是債啊,就亦鋒那性格,不得和那姑娘死磕啊?
完了,以后這世界再多精彩,估計他那兄弟都忘不了這一幕了!
左手背上有血珠兒往外冒著,輸液順著耷拉到地面的針頭、正在嘀嗒著液體,楚亦鋒坐在病床上,呆滯地看著前方。
王建安把臉盆放在窗臺上,他想著怎么勸小舅子,那亦鋒的臉色難看到極點了。
王建安推了推眼鏡,干巴巴地、最終只說了句:“小鋒,那針、重找醫生給換個藥啊?”
喬延真心想坦白,想說:哥們,我們確實聽了個差不離兒,但咱都老爺們,沒啥不好意思的。
怕傷到楚亦鋒那一路走來的驕傲、自尊,倆人都有點兒小心翼翼地杵在病房里。
實際上,楚亦鋒滿心滿眼的正在回憶剛才畢月那雙怒目而視的表情、畢月說的話、畢月那決絕的背影……
他聽到了什么?
他被拒絕了?
不是矯情,不是害臊,是特媽的從來沒想過!
是特媽的把他當普通朋友!
是特么的當什么狗屁哥哥!
什么都當,搞半天兒,畢月就是特媽的沒有把他當男人!
楚亦鋒咬緊后槽牙:隨便!你真是個隨便的女人!你!
他咬著牙挑了挑眉,泛著寒光的雙眸在眨動間,正好看到傷腿上那串穿著紅線的鑰匙,兩把并排的鑰匙,他卻緊緊地盯著拴著紅線的那個。
諷刺,他穿的紅線,他給的鑰匙!她要搬出去?搬哪去?用完就甩是吧?啊?!
楚亦鋒一彎腰,大掌直接扣在傷腿上,王建安和喬延兩個人都被嚇了一大跳,這一刻都覺得楚亦鋒是受了雙重刺激,以為他要自殘:
“小鋒!”
“亦鋒!”
楚亦鋒緊緊握住那把鑰匙,揮開胳膊猛然一甩,甩開了上前拉扯他的王建安和喬延,面色冷若冰霜:
“你們出去!”
葉伯煊來了,講了一堆刺激人的話、也苦口婆心地勸了一番大道理,楚亦鋒都覺得沒勁、沒勁透了!
可這一刻,他將全身涌動的怒氣,全部換成了咬牙切齒的計劃:
要盡快站起來!
畢月,你說再見就再見?你說還鑰匙就還鑰匙?你說你沒多想就算了?我楚亦鋒告訴你,你想的美!
跑出醫院的畢月,用手捂住唇、捂住驚愕、捂住心臟噗通噗通的亂跳,一直跑、一直跑。
冬天的寒風吹拂開她的大衣,吹亂了她的短發,她背上的雙肩包隨著跑動、像她的心口一樣,一跳、一跳。
畢月腦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顧不得想,就知道得離醫院遠點兒,天啊,剛才發生了什么!
似乎是再跑遠點兒,那么一切都在原點,而不是現在腦子像漿糊,什么都捋不清楚,這讓她以后怎么再面對啊!
潛意識里她,那句“再見”,真的只是再見,因為她還想著面對。
氣喘吁吁的畢月停下了腳步,她兩手拄著膝蓋,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嗓子干疼,一口口呼出的熱氣似她的心一般,亂霧、亂舞。
瘦高的女孩兒,失魂落魄般的站在公交站臺,眼神一會兒疑惑、一會兒困擾、一會兒迷茫地望向不知名的對面。
135路公交車來了、135公交車開走了。
楚亦鋒、喜歡我?
他瞎了嗎?
他喜歡我什么啊?
什么時候喜歡的?
他怎么就能輕易說出確立關系的話?
他也沒和她說過有關系啊?
她是遲鈍了嗎?
為何從來沒有感受過一絲絲蛛絲馬跡?
她怎么一點兒都沒有感覺出來?
她居然也有人喜歡,是喜歡吧?
畢月跺了跺腳,緩解了一下站的發麻的腿。
他、他親了她,不是淺嘗輒止,是特別深、特別細致的深吻,還有……
畢月雙手搓了搓臉,現在想起來細節了,他剛才還邊親邊撫摸她背……
懊惱,那份懊惱、被楚亦鋒莫名其妙的親了不止是有惱,如果細究,還有其他的東西在畢月的心間纏纏繞繞。
只是她不想細究、裝作沒意識到。
心里七上八下的女孩兒,坐在了135路的公交車上,她的小腦袋瓜又再次倚在窗戶上,眼神放空。
五月時,她穿著破舊、梳著條大辮子,追趕公交車為了怕大姨媽染透褲子,兜里揣著二十多塊錢,倚在車窗望著陌生的八十年代京都,心里疲憊到了極點,塞滿了迫不及待掙錢的計劃、對未來迷茫的寂寞。
近十二月飄雪的季節時,她穿著黑色的羊絨大衣,梳著率性的短發,不再在意塊八毛,兜里揣著二百多塊錢。
她倚靠著車窗,望著京都的夜晚,終于像個正常的十八歲女孩一般,心里塞滿的故事是關于粉色、青春、愛情、對待感情的領悟。
她打算安靜的思考完,躲著了,那是對不敢沾惹“受傷”兩字的膽小。
――――――――――――――――――年代文,被我寫成了言情戲。我啊,偏愛這些男女主的互動,喜愛雕琢親情友情愛情這些關系,下筆力刻畫細致描寫,也是我的一個寫作風格吧,不知道你們感覺咋樣?我寫的可開心、可過癮呢!
嗯!我,讓我再開心開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