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月。”大學同學男班長何卓爾叫道。
和畢月曾經打交手的袁莉莎也擺手道:“畢月?”
姜珊、李媛、付曉琳這些曾經和畢月一個宿舍的同學們,一個個都笑看畢月。再加上同班同學的幾個男生沖畢月熱情揮手,畢月走上前。
她很自然的兩手搭在袁莉莎和姜珊的肩膀上,這倆可都是跟她干過架的。畢月彎腰沖這一桌同學們笑道:
“怎么樣老同學們?都挺好的吧?”
大家有些出乎意料。
以前嘛,畢月跟他們相處總是略顯不太合群,很別扭。卻沒想到事業成功后,能比從前平易近人得多。
姜珊先回答。在她看來,以前再怎樣她們曾經也是一個宿舍的,抬頭不見低頭見那么多年,一把拽住畢月的手顯得異常親熱道:
“挺好的,不過我們怎么好也沒有你混的好,這是一定的。畢月,我今兒來就一個請求,跟我們這些同學合張影吧。”
“合影?行啊。”畢月招手叫來攝像和拍照的。
何卓爾還推了下眼鏡,遮住眼里的復雜之色開玩笑道:“這回我們回單位有顯擺的了。不信就給掏照片瞧瞧。”
大家伙一聽全笑了。
何卓爾望著畢月的笑臉,他都納悶自己當初哪來的自信敢肖想畢月。現在跟人說沒人信的吧?
畢月擠在同學這一桌坐好,配合大家的角度一會兒看左邊一會兒看右面擺姿勢和同學們拍照。女同學們都是摟著她胳膊照相,她也會手心搭在對方的手背上配合的柔和一笑。
同一時間,臺上的證婚人京都市副市長陳鳳翔同志正在夸畢鐵林。
他上臺先表明自己站在這,可不止是副市長才證婚,而是今天以畢家親屬的身份祝賀。
山西省領導班子里的某位領導也接過話筒,在陳鳳翔下臺后介紹畢鐵林在山西,為國家、為山西省所做的稅收貢獻。
夸贊畢鐵林是他們當地非常杰出的青年企業家。
同時角落里的電視也正在播放畢鐵林在今年五四青年表彰大會上臺領獎的瞬間。
第三位證婚人是梁笑笑所在的小學校長。
校長略顯緊張,但也能看起來比其他上臺講話的人要激動。要知道前面都是大干部,今天來參加小梁同志的婚禮,真是看的他眼花繚亂。
校長的證婚詞很簡單,那就是梁笑笑同志是一名優秀的人民教師。人民教師的胸懷在藍天,教育的是國家的明天和希望。
這話音一落,畢月所在的同學這一桌,鼓掌聲異常響亮,引得很多人看過來。等看清圓桌中間擺放的牌子上面寫著:“北師大同學桌”幾個字后,大家都笑了。
劉雅芳也趕緊拍梁吟秋的手,還和她們那桌的親屬們挺驕傲道:“看見沒?那都是月月和笑笑的同學們。”
畢月沒時間和同學們多寒暄,只簡短陪著拍幾張照片就得站起身,因為畢成過來跟她耳語了幾句。
有同學看她這么好說話,在她離開前趕緊再次確認的好奇問道:“笑笑真是你小嬸了?”
“當然了,親小嬸兒,瞧我們這緣分深吧?感謝老同學們在百忙之中能來參加婚禮。我這面兒有領導要離開了,得去送下,同學們吃好喝好。
班長,麻煩你件事兒,把咱同學的聯絡地址都留一下,找個大家都得空的時間,我安排一下再叫上咱們老師,咱大家伙聚一下。”
“沒問題。”
畢月笑著點頭,開玩笑道:“行,辛苦了老何班長。那先這樣。”離開前雙手合十謝了下,才踩著高跟鞋在畢成和管家關叔的引領下離開。
根本沒發生她心里嘀咕的事兒。比如有人不開眼的問她:你什么時候結婚的啊?什么時候生孩子的啊?
她的同學們好像并不稀奇似的。
畢月哪知道啊,入場之前,她收禮錢沒注意到的時候,同學李媛找不到衛生間了,結果她生那可愛激靈的閨女小溪可認路了,仰頭當向導嫩生生告訴人家:“阿姨,你從這拐有門,出去就是。”
李媛和幾個女同學看到穿公主裙萌萌噠的小女孩兒,蹲下身問道:“你叫什么?你是誰家的寶寶啊這么可愛?”
“我是楚亦鋒和畢月家的。”
“畢月?”
然后出現兩歲多穿黑西服的小男孩兒,扎著領帶的形象給大家都逗樂了,他驕傲大聲道:“我媽媽叫畢月。”
這也就說,同學們早就掰著手指頭算日子震驚過了。
新娘休息室,梁笑笑一面兒拿粉餅補妝,一面兒笑嘻嘻采訪畢月:“我看到你跟咱同學說話了?還挺親。你不是要找高高在上的感覺?找到了沒?”
畢月靠在墻上,雙手環胸,這給她累的,她小叔結婚給她忙壞了,略顯慵懶回道:“等見了面忽然覺得沒必要了,到我這程度了還需要裝嗎?”
“是啊,你已經不再是一瓶不滿半瓶子亂晃,就半瓶子亂晃才愛裝。吃飯了嗎?”
“吃啥,臉都要笑僵了。早知道忙成這樣迎來送往,我自個兒上當新娘子了。”
“哈哈,你倆補一場挺好。”
畢月站直身體,抻拉了下臂膀,一副再重出戰場的模樣,出門前囑咐道:
“告訴你哈,小叔那面兒也挺忙,他帶來不少領導都得作陪。大廳這面還好說,七八個包房等著他喝呢,不能用白開水糊弄,那得真喝。你自個兒顧好自個兒吧。”說到這一頓,畢月還壞笑的回眸沖梁笑笑眨了眨眼:
“晚上洞房,嘖嘖,你自求多福吧。”
畢月都走了,梁笑笑還臉色紅紅嘀咕道:“敢打趣我這個長輩?真是結過婚的女人啊,你個不害臊的。”
婚禮在很多人再累再忙亂也甘之如飴的狀態下落幕了。
但會所仍舊張燈結彩,這宴席屬于中午大辦,晚上小聚。
不過隨著一輛又一輛的車離開,隨著趙家屯來的畢家軍團隊被月亮灣大客車拉走后,畢家和梁家人終于能消停的坐在那喝口茶水吃頓順口飯了,夜也已經深了。
而此時,喝的大醉的新郎和新娘已經到了新房。
梁笑笑在洗澡,她以為畢鐵林已經睡過去了呢,心里也不知是慶幸還是生氣了,反正洗澡還哼哼著小曲呢。
結果剛給頭發打上泡沫,有人“砰”的一聲撞開了浴室門。
“啊!你不是睡了嗎?”
走路劃圈兒的畢鐵林,頂著一張紅臉湊上前,一把摟住肉呼呼的女孩兒:
“睡個屁,沒把你辦了不是白忙?來吧丫頭!”
說完就一把扛起梁笑笑,笑笑都怕畢鐵林敵不過酒意給她扔了,嚇的她哇哇亂叫不停拍打。
畢鐵林有些粗魯的給笑笑扔在了床上,隨后就壓了上去。
三十多歲一把年紀了,他終于入巷劃起了船。
劃啊,往死里劃。
從認識那天的一幕幕到今天娶到手,使得畢鐵林一聲不吭卯足了勁兒加速度,恨不得奔向最遠處。
可想而知,新郎官早上四點多鐘就給媳婦做飯,做好了就哄人起床,喜床上裹著棉被累癱的梁笑笑能不急眼嗎?
結為夫妻倆的小兩口,第一句對話就是:
“畢鐵林你有毛病啊?”
“來,寶兒,吃完再睡,被我折騰成那樣能不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