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她千刀萬剮都無法消除大蕭氏的恨意。
雖然她知曉蕭氏也是主謀之一。
但是秦元帝明顯不希望蕭氏落到她手上,起碼現在不成。
祭天的那塊布匹的秘密,秦元帝和顧明珠一定會想辦法從蕭氏口中打聽出來。
何況蕭氏的兒子竟然檢驗出不是鎮國公的種,眼見蕭氏百口莫辯的樣子,大蕭氏痛快極了,暫解心頭的怨恨。
即便蕭氏現在就交到大蕭氏手上,她又能怎么折磨蕭氏?
讓一群男人輪奸蕭氏?
別人想不說,鎮國公未必就答應!
畢竟蕭氏曾是他的女人!
她除了一刀解決掉蕭氏,讓蕭氏死得痛快之外,好似也沒別得辦法了。
大蕭氏可以對蕭老夫人做任何過分的事,甚至虐待她也沒人會為她說一句話。
何況大蕭氏未必能保證蕭氏不從自己手中溜走。
單憑大蕭氏自己是無法制得住精明的蕭氏。
還不如交給能重傷又能讓蕭氏無法逃離的鎮國公!
想通這點,大蕭氏對秦元帝真誠的拜謝。
秦元帝又看了看命婦中出身蕭家的女子。
她們未必人人都是壞人,可到底也不無辜,這些年她們沒少聽蕭氏的吩咐,為蕭家謀得福利。
“朕不主張你們如同鎮國公休掉蕭家女,不過朕也不會阻攔。”
蕭氏女們哽咽落淚,恨死了蕭氏。
有秦元帝這句話,也許她們還有半分的可能留在夫家。
不過再想似過去一般風光,人人以娶到蕭家女為榮是不可能了。
她們還好,到底有自己的兒女依靠。
最慘莫過于尚未出嫁的蕭家小姐們,蕭家被秦元帝連根拔起,蕭氏女名聲已毀,她們不被發配就不錯了。
秦元帝吩咐把蕭家人帶下去。
顧明珠眼見著蕭氏女被趕走,她們的命運不比前世更好,反而更差了。
雖然顧遠也毀了蕭家,可當時蕭氏女的名聲絕沒有似現在這么臭。
她們就是淪落風塵也做不了名妓,更不會有男人幫她們贖身。
“生在蕭家就是罪過,她們既然享受到蕭家的福澤,在蕭家倒霉時,也得分擔蕭家的罪孽,因為她們所享受得富貴安穩,蕭家得而不正,建立在許多人的痛苦之上。”
顧明珠向擔心自己的顧遠笑了笑,“爹放心吧,女兒才不會同情她們嘞。”
顧遠眼底閃過欣慰之色,拍了拍顧明珠的頭。
顧明珠心頭苦笑,顧遠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她可不比任何人心軟呀。
沒了哭哭啼啼的蕭家人,大殿上立刻清凈不少。
秦元帝目光落在三皇子臉上,此時三皇子再無代替父皇去祭奠文將軍的興奮之情。
他哪里是去代替父皇祭奠文將軍?
根本就是去向文將軍謝罪的。
畢竟他身上流著蕭家的血。
“父皇。”
三皇子眼圈泛紅,哽咽道:“兒臣不敢替母妃說情,只求您看在母妃這些年兢兢業業伺候的份上,對她網開一面,她身在宮中,對蕭家的事多是不知情。”
“而且父皇也知曉,母妃很聽蕭氏的話。”
太子突然插話道:“蕭妃雖是伺候父皇還算盡心,若說她對蕭家的事情不知情,兒臣斷然不會相信,這些年蕭妃沒少從宮外拿銀子,這些銀子都是蕭家盤剝百姓的臟銀!”
“堂堂寵妃聽一個國公夫人的話,三皇弟說出口不覺得好笑?”
三皇子也已封王,在朝廷上也同太子爭吵過,倒也不怕太子。
“倘若臣弟沒記錯的話,太子殿下當日也說蕭氏是個難得的女子,對她稱贊頗多,母妃性情柔軟,沒太大的野心和心機,只能聽從娘家的安排,對蕭氏很信任,可他們卻辜負了母妃的信任!”
“三皇弟真真是好口才,把蕭妃說得宛若白蓮花一般無辜!”
“在父皇沒有給母妃定罪之前,她還是父皇正一品妃子,僅在皇后娘娘之下,太子殿下還得稱她一聲庶母!”
蕭妃的確是秦元帝比較寵愛的妃子。
當時想著得不到蕭氏,他還有個替代品,而且蕭妃長得漂亮,會打扮,在外溫柔順從,在床榻上會伺候男人,秦元帝正經寵過蕭妃一陣子。
后來秦元帝轉移目標喜歡上更鮮嫩的新進宮妃,蕭妃依然沒有完全失寵,每個月總能攤到上四五天的侍寢機會。
平時沒事時,秦元帝也愿意去蕭妃宮里坐一坐。
“三哥說得沒錯,不過以前她是正一品宮妃,是皇子們庶母,等父皇做出處置決定,她還能位居妃位?”
秦御跪下說道:“兒臣懇請父皇懲治同前朝勾連庇護蕭家的罪魁禍首之一的蕭妃。”
“父皇所納妃嬪,可以不漂亮,但決不能是無德之人,更不能出身門風敗壞的人家!您當為天下表率,懇請父皇早下決定。”
三皇子身體晃悠了幾下,面色灰白:“你,九皇弟是為皇后娘娘出氣!根本就不是你所說的一心為父皇著想。”
“我的確是為父皇的名聲著想,鎮國公的教訓歷歷在目,父皇總不希望身邊的宮妃是個會用藥懂針法的。”
“誰也不能保證,蕭氏沒有把一些見不得人的東西和手法交給蕭妃。”
“兒臣更怕三哥……”
秦御揚起笑臉,悄悄指了指尚未撤去驗血工具,“蕭家的教養不值得信任,蕭妃生三哥也很艱難,據說還早產了一月?多虧蕭妃幫三哥日日進補,三哥的身體比太子哥哥更健康。”
秦元帝拍了龍椅,“御兒你給朕閉嘴!”
他可不是顧煊,更不會當眾做什么滴血認親的事,無論三皇子是不是他的兒子,對秦元帝都是一個傷害。
橫豎他兒子多,既然懷疑三皇子,換個兒子就是。
“蕭妃罷妃位,去秋涼殿靜養,把她的名字從宗族玉碟中抹去,以后再不許提起她,全當朕沒有納過蕭氏女為妃。”
“父皇……”
三皇子撲通跪倒,“您讓兒子怎么辦?”
秦元帝道:“三皇子乃姜氏所出,追封姜氏為榮妃。”
姜氏這個人是誰無重要,反正三皇子已同蕭家沒有任何的關系。
秦元帝給了秦御一個適可而止的目光,“就這么定了,任何人不得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