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兒和上官玄逸吃完飯后,兩人便往沈承祖的鐵鋪走去。
“去鐵鋪干什么?”上官玄逸隨意問道。
“我前幾天在那里定做了兩(套tào)農具,現在應該已經做好了,正好鐵鋪離離這里不遠,便順便去拿了。”曉兒解釋道。
“定做農具?”定做的農具需要她親自去拿嗎?那采購的下人是干什么的?
“其實就是兩把小鐮刀,秋收不是快開始了嗎?我爹說得讓希兒感受一下糧食是怎樣來之不易,準備帶她去莊子收割水稻。”曉兒想起希兒知道沈承耀要帶她去莊子體驗豐收的喜悅,興奮得差點沒有跳起來。
不過估計干上一個時候,小姑娘便哭爹喊娘的要回家了!
“升平侯真是教女有方。”試問有哪個當爹的,舍得讓自己的女兒去吃這樣的苦!不要說下地收割水稻了,就是十指沾一沾陽(春chūn)水也是心疼得不行。
大概是因為有這樣的爹娘,所以才為自己教出一個如此好的媳婦,上官玄逸看了曉兒一眼,滿目驕傲的柔(情qíng)。
用這丫頭的話來說:她是入得廚了房,出得了廳堂,殺得了敵人,翻得了圍墻;賺得了銀子,打得過流氓!
秋天來了,除了秋收許多人還會上山獰獵。
這些時(日rì),每天鐵鋪都是人來人往的,有來買農具的,有來修農具的,有來買弓箭的。
鐵鋪最近忙得每個人都腳不沾地的。沈承祖又特意招了兩個伙計來幫忙看鋪子,擔心有人趁機混水摸魚,將鋪子里的東西順走了。
曉兒和上官玄逸剛走進鐵鋪,只見沈承祖正好送走一個來取了十(套tào)弓箭的獵戶打扮的男人。
朝廷規定,像弓箭,刀劍這樣的利器,每人購買的數量不得超過十(套tào)。
沈承耀見兩人過來了,趕緊將兩人迎進了后院的帳房并上好茶。
“四叔別忙活了,我是來拿農具的,拿完便走了。最近的生意還好嗎?”曉兒見沈承祖又是沏茶又是端點心吃食出來,忙前忙后的,趕緊阻止道。
“每年這個時候生意都會好一點,只是今年上山打獵的人似乎多了一點。許多人來買弓箭,而且數量都是十(套tào),或者幾(套tào)一起買的,你們剛才進來看見的那個人,他已經是第二次來定做弓箭了。雖然這次他剃了胡子,用的是另一個戶貼,但我仍然認得他。”
弓箭刀劍之類是需要憑戶貼購買的,并且需要做好登記的。
曉兒和上官玄逸聽了這話相互看了對方一眼。
“四叔有沒有問他們為什么一次買這么多?”
“有,他們說幫家里的兄弟侄兒買的或者幫村里的村民買的,有些人則是幫家中的孩子買的。”
這也不太正常,弓箭可不便宜,能給家中孩子一人配一(套tào)只有家境好的人家才能做到。
一般的百姓哪里舍得,再說花這么多銀子買幾(套tào)不常用的東西放在家里,有多少人家有這么多空閑的銀子。
所以即便朝廷定下了每人購買弓箭不得超過某個數,這么多年來,來買弓箭的百姓依然很少有一次買幾(套tào)弓箭的(情qíng)況的。
每個人來買幾(套tào)弓箭,買的人數量多了,若是將這些弓箭聚在一起,那數目也是頗為可觀的。
“四叔知不知道其它鐵鋪的弓箭購買(情qíng)況是不是這樣?”曉兒的臉色有些凝重,而上官玄逸也有些若有所思。
“這我不知道,最近太忙了,都沒有時間去留意其它。”
曉兒點了點頭,不知道也是很正常的。
“四叔將鋪子里弓箭購買(情qíng)況的登記冊子拿出來我看看。”
“好,我這便去拿。本來我便想今晚將那記錄的本子帶過去給你爹看看。”沈承祖聽了這話趕緊站起來去拿那冊子進來。
等了好一會兒,沈承祖才捧著冊子再次走進來,“剛才又有一個獵戶背著幾只野兔進來定做十(套tào)箭,我記得這人在半個月前便來買過十支弓箭了。”
不正常!
“那這次買弓箭他怎么說?”曉兒問道。
“他說幫她婆娘家的兄弟買的,拿的戶貼也不同。”
上官玄逸伸手接過沈承祖手中的登記冊子看了起來。
曉兒也將頭探了過去,兩人一起細看起來。
這么一統計,這一個月來,鋪子里已經賣出近兩百(套tào)弓箭了。
若是其它鋪子也是這樣的(情qíng)況,整個帝都城有鐵鋪近十間,那賣出去的弓箭數量不就是近兩千(套tào)?!
這么多弓箭,組成一支騎(射射)兵隊伍都足夠了!
若是在帝都城外的鐵鋪也有這種(情qíng)況,那事(情qíng)更嚴重了。
“除了弓箭,刀劍的(情qíng)況買得如何?”曉兒想起冷兵器也不是只有弓箭,便問道
“刀劍倒是沒什么人買!不過……”沈承祖想起什么事,迅速走到一個書架前翻找出一本冊子,然后遞給曉兒。
“這是升平縣前天才送過來的帳冊,你不說我還想不起來,升平縣上個月多了好幾單給府中護院添置兵器的定單,買的都是長槍。”
曉兒和上官玄逸相護看了一眼彼此。
這樣的做法真的太聰明了!
正所謂積少成多,聚沙成塔!
“這事需要查清楚,剛才來定弓箭的那個人什么時候來取箭?”上官玄逸看向沈承祖。
“三天后。”
上官玄逸點了點頭,然得他看向曉兒。
“四叔,我們有點事先走了,有空來家里吃飯。”這種事(情qíng)還是需要盡快安排人去查清楚比較好,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
沈承祖點了點頭,“忙完這段時間便過去找你爹喝酒了。”
曉兒和上官玄逸離開了鐵鋪,上官玄逸將曉兒送回升平侯府便離開了。
這事他還需要派人去查清楚,看看帝都城的鐵鋪和其它縣鎮的鐵鋪的(情qíng)況又是如何。
這段時間難得閑上半天,本來打算陪丫頭吃完晚飯再回府的,看來又不行了。
派去連云縣查探征兵的事(情qíng)的人還沒有結果回來,這邊又有新的問題出現。
究竟是同一個人做的,還是不同人做的?曉兒看著上官玄逸離去的(身shēn)影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