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今日前五項的結果都在這里了,您過目。”一名小統領捧上數份玉簡,在湛長風頷首后放到了一旁的長案上,行禮退下。
湛長風立在窗邊,目光盡頭正是高峰上的三皇寶樹,雖現在開始征收高階修士了,憂慮卻始終放不下,太一還是太弱了,弱到在這混亂局勢下,她想大舉向界外發兵都做不到。
一統山海,界內勢力洗牌,資源重新分配,不管哪方都是太一的子民,太一有能力從數十億修士里選拔賢才奇士填補地方上空缺出來的大小官位,也養得起只領俸祿福利.不修演兵功法的編外軍,可以說,在山海界內,太一能獨尊。
但山海終究是一中界,天地元氣.珍寶奇材.天道顯露的道理法則,是遠比不上大界的,這就注定,大部分有條件的修士,到了神通.靈鑒后,更愿意去界外闖蕩,要是能在大界立足就更好了。
也因此,哪怕統一了山海,她要招到這一階層的強者是困難的,尤其她將七殿主官佐官和各個主城的三府主官的道行要求卡在了神通,這也是太一有許多重要官位空缺,或只有代理官員的原因。
神通一輩尚可,山海界的神通儲備,說多不多,說少不少,俸祿福利到位了,有意者自然會離開自己的洞府前來投效,為天下發光發熱。
靈鑒就真難了,一中界里的靈鑒,約莫不會超過二十位,一多,能被靈鑒看上的資源就不夠分了。
也沒一個王朝養得起多位靈鑒天君。
太一的靈鑒天君,除了凌未初外,都是用暫時效忠的諾言來換命的戰俘,湛長風不指望兩三百年過去后,他們能留下來。
所以她要遍地開學院,傳君子劍等普適功法,提高太一的凝聚力,增強山海修士的歸屬感,讓未來的山海修士以太一為祖源。
而且她與一般王侯不一樣,一般王侯的臣屬和軍隊將士都是外“請”來的,在修士不自由毋寧死這個前提下,沒誰會作死地提出要他們一輩子效忠,所以跳槽和樹倒猢猻散是常態。
臣屬這部分先不管,她會照常規篩選賢能者上位,然在軍隊的把控上,她不容許大規模出現跳槽和樹倒猢猻散這個現象。
因此設臨時雇傭軍.長期編外軍.正式軍。
對戰吳曲時,征召的百萬軍,就是臨時雇傭軍,用過便解散。
隸屬瑤光殿的右師和部分地方守軍,則是編外軍,擇愿意長期服役的修士,饋之以靈石.材料和進入功法閣挑選功法的機會。
百煉營.寒鴉奇兵.秦槍連.搖光兵團.左師,為正式軍,前三者修的是演兵功法,后兩者中的人天賦.戰力強大,他們有同一個特征,那就是俱為晝族弟子。
晝族,半家族半門派,擁有商鼎會.兵書院兩大產業。
她容許王朝中的官員.客卿.供奉離去,好聚好散,但晝族弟子,生是晝族的人,死是晝族的鬼。
百煉刀法.寒鴉訣.傲世秦槍.洗髓易筋經.天光觀想法.荒天訣等等就是晝族的功法傳承,軍魂就是它的意志傳承。
什么叫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什么叫薪火相傳,這就是了。
拜入兵書院的就是晝族弟子,走進軍營的晝族弟子就是正式軍,沒有其他。
尷尬的是,現在出現了正式軍少于編外軍的情況。
兵書院已經面向山海招弟子,她有自信兩三百年內能培養出一批神通,但風云界域如今的狀況,不適合按部就班。
那就有必要從外提取新鮮血液了,她目前的打算是開始壯大修煉荒天訣的隊伍,訓出一支荒天軍。
荒天訣是通靈鑒入返虛的大乘傳承,也是罕見的軍道功法,附帶統兵之法與演兵功法。
修它需大天賦大毅力,但沒關系,它的兼容性比較大,能與其他功法一起修煉,且她招的都是神通,能走到這份上,天賦和毅力已是極高了,她可以讓他們先兼修荒天演兵法,再從中挑選出色者,一點點傳下完整的荒天訣。
連荒天演兵法也修不了的,就去其他兵團。
湛長風看向那幾份玉簡,不知最后有多少人能留下來,又有幾人能修它。
翻過這些玉簡后,她親自去主持最后一項,真靈檢驗。
真靈最難見,饒是她得了鴻德元祖留下的寶庫,也沒發現能驗證真靈的東西,這也不難理解,神幾乎永生,誰沒事會去死幾次,而且們憑眼睛就能看透本質了,基本不借外物。
所以三教祖師帶起的功法.寶具,寶庫里是一點都找不到的。
她這檢驗之法,還是成為了山海之君,向各大門派求教后,太玄宮贈她的。
嗯......還會越用越少。
湛長風走下樓,而今候在大堂的神通武者,是篩選后剩下的,二十二人。
昔日同去密地的斗族山水盡.蒼族李昂也在,這次不虧,就是走了霉運,無人能入門荒天演兵法,也獲了兩名極有潛力的武者。
她拿出一個白玉瓶,剛要打開,鳳眼微闔,一道造化道場朝李昂打去。
李昂眼神一凜,背后浮現出巨大的鳥影,身形閃離,一退到門邊欲質問,卻見他在的那個位置上,顯現出了一個人!
湛長風望住那顯形的人,是個小巧干瘦的姑娘,眼神倒是明亮,“其他梵族人都現出了形態,你為何要躲藏”
古小橋眼中還殘留著驚訝,但她很快就收斂盡了,疑問,“你竟然發現我了,是我露出了破綻嗎,此前那破木屋相會時,你并沒有看見我啊。”
山水盡和李昂兩人驚了,那次梵族三人是露了形的,她不在其中,可聽這話的意思,她一直在?
李昂直接問道,“你也跟我們進龍山了?”
“說好了每族三個名額,我怎么會違反,不過我確實送你們到了龍山。”古小橋摸摸自己的臉,“可惜所謂三族最強高手們也就這樣,連我的花容月貌都發現不了。”
“這次,我是想試試太一的兵將有什么能耐,噫,也是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