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升池中暗潮洶涌,浮島上風云變幻。
姬朝月和滕序二位戰力不相上下,法印劍光、電閃雷鳴,久久不絕。
湛長風來到云臺時,他們已打了半個時辰。
“凜爻。”
湛長風聞聲回頭,看向出聲之人,“寧鶴帝君,有何賜教?”
寧鶴指指自己身邊的空位,“凜爻王有時間坐下詳談嗎?”
“帝君相邀,不敢推脫。”湛長風朝易裳頷了下首,走過去與寧鶴帝君并列而坐,“你想談什么?”
寧鶴帝君余光見易裳的背影隱沒在觀禮者之間,心思急轉,她難道早就和廣平勾搭在一起了?
但現在,不論是她的背景,還是風云中的情勢,都不適合與她為敵。
“如今風云界域中的王侯帝君,有大才者,唯你、我、和光王,想必你也知道和光王已稱帝,還是返虛帝君,平衡被打破了。”
聽著寧鶴帝君意味深長的話,湛長風輕笑,“我不過是一個王侯,怎能與兩位帝君比,我只想守著我那一畝三分地好好過日子,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寧鶴帝君不太滿意這個回答,他是想拉著太一抵御長澤的。
他指向下面的浮島,“你看,風云臥虎藏龍,等人犯你時,你恐怕無力還手了。”
“若真有人能拿下太一,我歸順了也無妨。”
“”寧鶴帝君擰眉看著她,試圖從她寡淡的神色中看出點什么,“凜爻王是認真的?”
“帝君不信嗎?”湛長風唏噓,“打到最后,終究是新天庭的官。”
“還是你想得開。”寧鶴帝君的笑容似自嘲似敷衍,“那希望凜爻王能一直保持這個樂觀心態。”
“帝君也要放開些,道途還很長,莫耿于一處。”湛長風其實是有意向和南江暫時合作壓制和光王的,不過,南江王族的血脈令人不得不顧忌。
她怕她一跟南江合作,轉頭就惹上姬家了。
照姬朝月那個態度,可不像是會與寧鶴帝君握手言和的。
寧鶴帝君仿佛有千山壓眉頭,下方激烈的戰斗,叫他熱血沖腦,他甚至希望姬朝月死在滕序手中。
怎么對付和光王,怎么應付姬家,是他心上的兩塊大石,而這凜爻王,最好像她說的那樣,安安分分待在她那疆域別動彈。
驚呼聲劃破云霄,一口金光巨劍絞碎了雷云,高懸上空,倏然,下墜而去,整一島嶼幾乎傾翻!
“勝了,勝了,姬朝月勝了!”
“滕序居然輸了。”
“這軒轅族的果真厲害。”
寧鶴帝君的臉色又黑了一層,湛長風不好打擾他生悶氣,起身去找余笙等人,再過不久,該下古天庭了。
沒一會兒,姬朝月和撐著一口氣的滕序來到了擂臺上,眾位觀禮者的視線朝他們集中過去,灼灼生煙。
將所有斗法看在眼里的普世靈帝宣布,“第四試考核第一名,姬朝月,同時這也是最終考核的第一名,得小道印。”
他托著一個玉匣,將其送到姬朝月手里。
姬朝月并無喜色,鄭重而莊嚴地將它抱在懷里,躬身道,“謝靈帝陛下。”
普世靈帝簡單勉力了兩句,接著道,“四試綜合,第二名,凜爻王,玄天一處大型秘境,將劃到你名下。”
湛長風欠身領命。
“第三名,馮諸天,幽天一無主中型秘境將劃到你名下。”
馮諸天抱拳拜謝。
“另進入第三試的八十一位修士,可無需重新參加逢王會,繼續留在古天庭。”
眾人再拜。
普世靈帝將最終考核的結果處理好后,道,“諸君對第二試可能記憶猶新,在你們為修煉、為前程擔憂時,還有更多的生靈深受苦難,故而,天道盟與諸方天尊決定,在古天庭中另起一島,名曰同舟。
爾等可入島接收任務,濟世也度己,作為回報,你們可以留在同舟島上修煉,不必返回下界參加逢王會,而每一任務得到的善功,可以用來兌換相應獎勵。”
普世靈帝特別看向樓臺中的觀禮者,“不止是古天庭修士能入同舟島,下至凡人,上至返虛尊者,只要通過了考驗,都可進入同舟島做任務。”
他說罷便離去了,安靜而騷動的一眾修士終于暢所欲言,澎湃得抒發著自己對這一次考核的見解。
總結來去,最大贏家竟是得了小道印和大型秘境的凜爻王?!
不可思議!
她在第四試里就打了一場吧,別人辛辛苦苦打了好幾場呢。
但再酸也沒用了,誰讓她第一試是四方天庭潛能最高者,第二試脫離了第六島,善功三十多萬,是八十一位進第三試的修士之一,第三試功德第二,第四試雖只戰一場,卻是勝了的。
此外,同舟島也引起了極大的關注,惡源禍世是一點,任何人都能進入同舟島做任務是第二點。
這豈不是意味著,不通過逢王會,他們也有機會上古天庭?!
觀禮者們都不關心考核后續了,全都往同舟島上湊去,爭搶著替自己或后輩報名。
湛長風見眾人對同舟島那么熱忱,稍稍寬慰。做任務的修士越多,對清除惡源越有益。
余笙過來問她,“我們還留在古天庭嗎?”
離第二屆逢王會還有半年,這期間,原在古天庭的修士,可以選擇立即離開或等期限到了再離開。
湛長風想了想道,“你們沒事了就回太一吧,有事就留著。”
左逐之撓撓頭,“我們團戰時得到了進玄機閣悟道的機會,一直沒時間去,我想趁空去一下。”
淮明、古小橋以及新晉靈鑒的廣成天君都是這個意思,湛長風就隨他們去了。
余笙已經進過玄機閣了,在湛長風與易裳、翊等熟人打過招呼后,和她先一步回了太一。
月光三角洲外,天光降落,現出兩道身影,君上回歸的消息瞬時傳遍湟水大陸。
湛長風捉了余笙的手腕,笑道,“這回完了,你被他們看見了,你要是不跟我回去,我豈不是很沒面子?”
“是我沒面子。”余笙晃了晃手,無奈道,“我都跟來了,不會再跑的。”
“如此最好,跟我開了朝會就去天權殿上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