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黎明之、嚴固取勝后,碩獄和央諸也上場了,嚴固知曉不管結果如何,他最終面對的都是兩個太一天將,心中劃過了一絲悵然。
碩獄、央諸雖為同袍,打起來一點也不含糊,央諸化為本體,呈出玄武原形,風雨隨行,白浪拍天,竟是生出了一片海域!
碩獄在被海水淹沒頭頂時感覺到了一陣窒息,當下怒吼出口,身量節節拔高,轟碎齊天壓來的一重重海浪,揮散眼前濃云,傲立在齊腰的海水中。
“哈哈哈以前不得機會,今日就痛快戰一場!”央諸的本體之大,與碩獄不遑多讓。
這倆龐然大物斗起來,新地域都不夠他們糟蹋,光是身軀就覆蓋一座城池了。
但新補完的場地結界被他們撐破的那瞬,天降一點金光,空間無限延伸,他們與眾看客好似隔了兩個空間,無論他們斗得多么激烈,外界都沒受到影響。
尊者們神色肅然,是正清上尊出手了吧。
二人沒了負擔,放開了手腳,碩獄魂火高漲,勢不可擋,萬物皆被其威克住,動彈不得,央諸頭一次感受到他這以勢壓人的力場的恐怖。
好像所有對手在他面前都成了被兇獸盯住的膽小兔鼠,靈肉分離,身軀不聽使喚似的,做不出多余動作,任其攻擊落到身上!
央諸有堅甲防御,生受了他一拳,滾出百丈遠,卻沒受多少傷,他也是趁此時,擺脫碩獄的威勢控制,卷起千萬水箭攻向碩獄。
碩獄一身筋骨異于常人,即使還未用狂戰提升戰力,也不是能被輕易傷到的,一拳拳轟下去,水箭紛紛破碎,偶有落到他身上的,亦僅僅是劃破了皮。
一來一往,二者實力相差無幾,又是不服輸的,打了個天翻地覆,偏僵持不下。
五大宗派、姚姜二姓的尊者原想門下修士在道臺會上大顯身手,他們也好有點底氣跟太一提資源分配的事,現一看,連已穩進前三的嚴固,都可能比這倆差,再按實力說話,他們豈不是什么都得不到?
再看高座上的湛長風,氣定神閑,似一點也沒察覺到他們的焦慮。
她身上聚集的國運天運已然深厚,他們背后的宗派氣運卻在大戰中一落千丈,是以他們也不敢直接沖撞她,引來國運天運的反噬,各自思量許久,還是決定道臺會結束后,再向帝庭隱晦地提提資源分配一事。
那邊碩獄終于用了狂戰,趁著央諸疲憊,以威勢其魂,張開四肢將他鎖住,鎮壓了下來,“老烏龜,你服不服輸,不服就將你填坑里埋個百年。”
央諸那暴脾氣被點燃了,“本君是玄武,你才老烏龜!”
他的掙扎收效甚微,平添惱火。
朱紅顏這次也在靈鑒一層中闖出了點小名氣,擠進了前百,在一眾天君中,他對同是水生妖族且實力強大的央諸關注稍多,眼見央諸被碩獄玩笑似地鎮壓了下來,不由搖頭,“碩獄前輩提升了戰力,卻沒直接攻擊央諸天君,而是鎮壓,可見也是顧慮他的防御力的,而央諸天君在攻擊力上,總歸是差了一點,給了被人鎮壓的機會。”
“你得戒驕戒躁,太一不缺天賦實力、出身背景強大的修士。”朱紅媚沉默地以母親身份說出了最后的告誡,這孩子實力比自己強,天資比自己廣,她已管不到他了,今后還要他自己去走。
朱紅顏沒想那么多,“娘親說得是,我承老師照拂,自不會丟其臉,做那自滿之徒,只望有朝一日,也能與上邊的前輩們戰一場。”
朱紅媚一聽,很驕傲,“我等著看那一天。”
他們談話的當兒,央諸還是沒掙脫出來,被死死壓著。
裁判瞧他落入了敗勢,很難翻身,便取出了一炷香,“場上時間有限,等這一炷香落完,央諸天君仍無法反擊,便是碩獄天君勝!”
“行了行了,本君認輸,浪費那時間干嘛。”央諸很是不耐煩,他能不能掙脫心里有數,要是等過了一炷香仍舊掙脫不得,那不是給人開笑話嗎。
碩獄喜道,“裁判,這家伙認輸了啊,可不準反悔。”
他松開了央諸,等央諸變回了正常的人形,自己也縮小了回去。
接下來就是一二三名,四五六名之間的決斗了,最后碩獄第一,黎明之第二、嚴固第三,央諸第四、織云第五、靈囿第六。
碩獄拿第一,意外又不意外,他先前的戰力有目共睹,防御也超絕,硬耗也能耗去對手大半力量,加之擁有地獄神力,狂戰、虛獸、兵甲等核心圖騰術轉換自如,不能以常理度量,這才敗了嚴固,險勝了黎明之。
無定尊者門下弟子接連失利,連前十都沒人混進去,后知后覺地操心起來宗門庶務,朝湛長風道,“長生陛下麾下能人輩出,可喜可賀,可否請教長生陛下的教養之道?”
另幾個尊者都想得到更多的資源,心照不宣地打算過后旁敲側擊,哪知道無定尊者會當場不帶拐彎地提出來,這要是惹惱了帝長生,他們怎么再提?
湛長風卻溫和否定道,“孤不教眾臣,帝庭不養眾生,教他們的是天下各脈,養眾生的是天地,孤與帝庭,只為替眾生定天下,安天地。”
各派尊者,包括梁上君、陸過都豎起了耳,側過了頭。
然后......就沒有然后了,他們能怎么辦,他們總不能沖上去抓著她的領子咆哮,“要我們培養人才,就給我們資源啊資源啊!”
湛長風則是在想,要不要利用資源換置,穩住各派,同時讓各派定期定額派人來太一服役。
不過資源這事兒,得他們求上來了再說,不能是太一主動贈予他們生存資源。
都是掌管一派的人精兒,他們也知道這事兒得自己求了才有可能得到,俱都按捺性子,等待道臺會結束。
道臺會這邊武斗算是最晚完結的比試之一,又過了一天,煉藥煉丹醫術三項也接近了尾聲,等它們一宣布結果,道臺會就落幕了。
這三項主要是有相關技藝傍身的散修與專精此事的門派參加,云閣作為風云界域地位崇高的杏林圣地,幾乎包攬了所有名次,難得有幾個不是云閣的修士,從中脫穎而出。
明心也參與了這三項,他主要承了湛長風的技藝,在煉藥方面用別出心裁的原創配方殺進了前三,煉丹醫術方面則平平無奇,他沒有失落,后兩者他只自學過,接觸得不深,若有機會精深,他自信能與云閣的修士比一比。
云閣的西門尊者亦注意到了他,起了點培養的心思,但一聽說他是太一的天官,便歇了氣。
雖云閣與世無爭,弟子遍布四方、名望響亮卻是事實,要是被太一忌憚了,焉知是什么結果。
防人之心不可無,他躲著太一還來不及,哪有將人往家里領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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