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慶寶揮動天經地緯旗,崩開天羅地網陣,揚湯諸尊重獲自由。
陸過尊者駭然,“這這是何物,跟天地威能比起來毫不遜色!”
“太一的幾位,還不快快束手就擒!”洪慶寶手握旗幟,意氣風發,揚湯諸尊催他動手,休要廢話。
“莫急,莫急,帝寶在手,他們插翅難逃!”洪慶寶抬手將天經地緯旗擲向上空,剎那間這方地界被納入旗中!
可怖的混沌風暴涌向四尊,勢之大,足以將返虛強者挫骨揚灰,縱橫二尊見勢不妙,騰身而起,化為陰陽雙魚。
雙魚相沖,水聲激蕩,仿佛有玄妙之力支撐起了一片新天地,抵著混沌的入侵。
司空照和陸過在縱橫二尊的庇護下,暫且安然無恙,但在這危險的境地里,容不得他們松氣,司空照大聲問,“二位可有辦法破他此寶?”
“這是一方未成形的造化之界,如不是他未能完全掌控此寶,我二人恐無抵御之力。”嵐橫話鋒一轉,“也幸虧他不能掌控此寶,嵐縱,讓他們看看我二人的威力!”
雙魚一向上沖,一往下撞,清氣上升,濁氣下沉,如有天地在二者的軌跡中分化,混沌之氣由此避讓。
洪慶寶大感不好,拼盡道行馭使經天緯地旗,混沌之中再起風浪,一重重阻去。
但自古有言,上清下濁,天地之始,縱橫演化出了天地分化時的過程,而這個過程,本身就是將混沌氣化為清濁二氣,上浮下沉的過程。
雖有阻礙,然他們仍是憑此沖破了混沌之力的阻隔,躍出了經天緯地旗。
二尊一脫險,朝洪慶寶祭出合術——破身咒,雙魚穿透他的身,帶走道身陰陽,叫其軀枯敗消亡!
洪慶寶睜大著眼,僵著軀體,正在失去色澤的眼眸中滿是錯愕。沒了他的控制,天緯地緯旗搖搖欲墜,司空照、陸過趁此脫身。
陸過反應極快,飛身欲抓住天緯地旗旗,但侍劍大將速度更快,幾乎在雙魚穿透洪慶寶的那瞬,便沖向旗幟,一把奪了下來。
“慶寶!”封塵拂手化出金光封住了洪慶寶的道身,抬眼看向虛空戰場,卻又見一把劍砍掉了關掌高的威嚴之首,一雙錘砸爛了猙獰之首,一根靈杖洞穿了悲憫之首!
侍劍大將喝道,“諸尊我去向陛下請求支援,你們且守著!”
揚湯諸尊連番受挫,悲憤交加,封塵叫那高大的藏虛大將拿個主意,“幽天戰場本是你負責的,你說接下來怎么辦!”
藏虛也是虛,第一護天師危貞、第二護天師關掌高與手持天經地緯旗的洪慶寶都落敗了,貿然硬拼恐會更糟。
“退入七星洞!”
藏虛說罷,化光投向東方,須臾便沒了蹤跡,眾尊者亦紛紛撤去。
七星洞就在附近,是揚湯軍隊預留出來的避難之地,周遭布有秘法禁術,旁人不得窺其貌。
姬朝月等人解決了關掌高,再三確定他不會回光返照后,立刻與縱橫四尊匯合,往揚湯諸尊逃遁的方向追去,卻見曠野廣袤,毫無人蹤。
巫非魚聚靈光于雙眼,四處逡巡,但見正東方有一座牌坊,上頭無字,只掛有一張免戰牌,便差遣碩獄上前叫陣。
碩獄揮拳砸向牌坊,砸了個空,這一牌坊被秘術遮掩著,并非真的在此地,然能感覺到它背后是有什么東西的,料想揚湯尊者正在透過它看著自己等人,他大喝,“有膽出來一戰,掛個免戰牌出來算什么英豪!”
揚湯諸尊打定主意,裝死不應聲,任他叫陣。
“好了。”巫非魚喊回了碩獄,“眾位也累了,就地休養,隨時準備迎戰。”
太一眾尊趕來趕去、打來打去,身上都掛著彩,消耗頗大,如真馬不停蹄地跟揚湯諸尊硬拼,生死難料,那邊先掛出免戰牌,倒也給他們空了休息的時間。
眾尊退出一里地,巫非魚拄杖立于最前,進行值守。
曠野的涼風吹動法袍,青絲飛揚,她張開手掌,風從指間穿過,帶來這方天地間的訊息,她能從訊息中還原曾經駐守在此地的揚湯諸尊在什么時辰,做了什么事。
姬朝月從須彌戒中搬出一張水晶榻,斜臥其上,等巫非魚似乎從傾聽的狀態里出來了,開口問,“我們真就在這里耗著?”
“你認為呢?”
“搜刮一波物資就走唄。”姬朝月十分現實,“我們幾個能與揚湯的尊者周旋,也只能與揚湯的尊者周旋,時間要是拖得太久,誰知揚湯會派什么盟友來,神都天朝可是前車之鑒。”
巫非魚哼笑,“我還以為你來勢洶洶,會一戰到底。”
“一戰到底,我也是不怕的。”姬朝月捏著自己的一縷發絲,眼中的碎光揉成了沫,消失在深幽的眼底,“但太一能贏嗎,我不想做無謂的犧牲。”
“有些事,早就注定,不論贏不贏,都只能去做。”
姬朝月用眼神示以疑問,大祭司卻回了一個妖冶輕佻的笑,“太一若想稱霸九天,唯有在此時拿下幽天。”
“......也沒有那么急吧,第二屆逢帝會都還沒開始,太一還有時間積累實力。”
“沒了。”巫非魚道,“天經地緯旗,再加揚湯大帝手里的世界之火,祂如果不是個廢的,離成皇近在咫尺,而祂一旦成皇,太一焉能有好下場。”
姬朝月是聽說過天經地緯旗的,“這二旗號稱永遠不會合一,此次竟是合在了一起,落到了揚湯大帝手里,一片混沌未開的天地若融合世界之火,成界的幾率還真挺高,如此說來,現在擊垮揚湯是最理想的選擇。”
“就算沒有這個原因,該打還是要打,何云天背后的魔宮,豈是擺設,他們怕是早就在期待這一場天域大戰了,我們從踏足幽天起就入了局,哪里能完好脫身。”巫非魚思忖著,“我們還得要援手,先拖他們一拖,想必他們也會配合的,他們也在等幫手。”
“怎么拖,一個個單挑?”
“為什么不可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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