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柴子沿著東方沒跑幾里地,便看到洛爵與鯉笙兩人站在一棵歪脖子楊樹下等他。
腳下不由得慢了下來。
洛爵已經知道他是誰,那他該好好的想想要怎么解釋這一切。
或許,不用解釋,直接兵戎相見的好。
洛爵似乎是看到他了,隔著老遠就緊緊的盯著他,寒光四(射射)的視線讓御柴子心中咯噔一聲,不由得直搖頭。
“十年不見,打打殺殺什么的還是免了吧……”
御柴子可是最怕麻煩的主。
鯉笙一看他過來了,將手中的蒲絨花一扔,人便笑呵呵的往她(身shēn)前湊了過來。
“你可回來了!”
一邊喊,一邊張開雙臂,似乎想給他來個擁抱。
御柴子自然不會拒絕這溫柔鄉,用犬火那張向來肅重的的臉咧出一副猥瑣的笑,趕緊張開了胳膊。
“恩恩,回來了,哈哈!”
“你沒事真的太……好了!”鯉笙沖到御柴子面前后,張開的胳膊倒是突然收了起來,燦爛的表(情qíng)木然隱晦,猛地拽住御柴子的衣領便狠狠的箍住了他的脖子。
“說,你是誰!犬火去哪了!快說!”
御柴子沒想到她會突然變臉,反應不及不說,因為(身shēn)體條件不(允yǔn)許他反抗,只能被她牽制住,自然分外丟臉。
只好一邊喊著輕點,疼啊,什么的,沖一旁看(熱rè)鬧的洛爵嚷苦懨懨的道:“你倒是快說些什么,讓她放開我啊!”
這人絕對是故意看他出丑的!
洛爵倒是難得一見的聳聳肩膀,一副也沒轍的表(情qíng):“我的話她就沒聽過……”
“她不是你的靈使..啊啊,姑(奶奶)(奶奶),你能輕點嘛,這(身shēn)體可是犬火的,弄壞了沒人賠啊”
御柴子還是機靈的,趕緊嚷嚷道。
鯉笙一聽,手上的勁自然就松了幾分:“犬火的(身shēn)體?”
她回頭瞄了洛爵一眼,見他點頭,這才緩緩松開了手。
“啪!“
因為實在不相信御柴子,鯉笙剛松開手,趁著他在嘟囔,便狠狠一巴掌拍在了他后背上,疼的他當即就像殺豬一般叫了起來。
“啊呀!姑(奶奶)(奶奶),我跟你有仇嗎?你不知道這具(身shēn)體受傷的話,我也會覺得疼嗎!”御柴子簡直相當無語,只感覺后背火辣辣的疼。
這小妮子下手可真不是一般的狠。
鯉笙倒是‘咯咯笑了起來,好像多好玩似的:“平時犬火根本不會露出這副好玩的反應……”
所以……這是把他當玩具了是吧?
御柴子簡直暴汗。
洛爵應該是擔心犬火的(身shēn)體了,畢竟御柴子發動這種咒術還是有些危險的,若是被他占據(身shēn)體太長時間,犬火的(身shēn)體會虧損不說,魂識也會受到損害。
回頭看了眼隔著他們幾百米開外,已經開始漲潮的彌陀河,眸光一沉,隨即道:“御柴子,你也該把犬火的(身shēn)體還回來了。”
御柴子摸著火辣辣的后背,當下也沒了剛才的輕松模樣:“我若是不還呢?”
“你說什么……”
這話剛落,鯉笙突然就像鬼魅一般,趴到了御柴子的肩膀上,一個勁的吹冷氣。
御柴子只覺得渾(身shēn)一哆嗦,冷汗差點都飚出來,趕緊往后退了好幾步,心有余悸的沖鯉笙吼道:“你走路怎么不出聲!”
不對,就算不出聲,他也絕不至于完全沒有察覺鯉笙的氣息。
像他們這種修為高的人,但背后依然是死(穴xué)。
背后可是他們隨時隨刻都會保持警惕的區域,絕不至于連一只小妖怪的靠近都發現不了的。
這于理不合。
鯉笙以為御柴子在發神經,隨即笑瞇瞇道:“干嘛?嚇到你了?”
可能是真的被鯉笙嚇到了吧,御子柴只是定睛看著她,半天沒吱聲。
倒是這么一看,把鯉笙看的心里怕怕的,趕緊故作自然的往洛爵(身shēn)邊湊了湊。
洛爵當然知道御柴子在介意什么,想他一定是被鯉笙神不知鬼不覺的近了(身shēn)而堵得慌吧!
“別說沒用的話。你也該知道斬魂術是把雙刃劍,你占著犬火的(身shēn)子不走,對你自己的(身shēn)體也沒什么好處。”
“呵呵,我開玩笑而已。”御柴子這時才將視線從鯉笙(身shēn)上移開,又恢復了笑模樣:“若不是那個道貌岸然的犬火求我,我才懶得冒著被主上發現的危險,接這種吃力不討好的苦差事。”
主上?
鯉笙心中一驚,那個沙暴就是這么喚洛世奇的,難不成……他也是那邊的人!?
“求你?”洛爵才是更為吃驚,但那抹驚訝而后便轉為風淡云輕。
嗤鼻一笑:“青禹山之行到底發生了什么,我自會過問犬火。你還是趕緊離開,別忘了解除犬火(身shēn)上的逆生咒。”
“我自然會給他解開。但你也別這么急著趕我走嘛!”御柴子果真是厚臉皮的:“我們十年未見,該是有很多家常要嘮一下的。”
“我對你無話可說。”洛爵果斷的擺出臉色。
“可我對你有話說。”御柴子倒是挑高了眉頭,爽朗的笑了起來,一看也不是個好對付的主。
即使被人正面回絕,他依然還能(熱rè)(情qíng)不減的往人面前湊,要是擱現代,估計也是個能禍害眾生的絲。
“……”洛爵自然無言以對。
嘴長在人家(身shēn)上不是?
鯉笙在知道御柴子是洛世奇的人后,腦袋就比先前還要大一圈了,完全搞不清楚這一家子人到底在玩什么游戲。
按照洛爵說法,他們兩幫人應該是一旦見面必定眼紅的仇人。可根據實際(情qíng)況看來,除了沙暴正常點,鯤鵬還有面前這個((賤jiàn)jiàn)((賤jiàn)jiàn)的男人怎么看都不正常。
到底怎么個(情qíng)況?
見洛爵不吭聲了,御子柴這才清了清嗓子:“你怎么發現我不是犬火的?我施展的斬魂術應該是完美無缺的……”
洛爵(禁jìn)不住嗤笑:“這世上可沒有那么完美的東西。”
“所以你到底怎么辨別出的?”
“犬火與我對話從不會自稱‘我’,他就算受傷腦子再不清楚,也不會直呼我為‘你’。”
“可能是一時口誤呢?”御柴子覺得不可信,誰還沒有個口誤的時候?
“別拿犬火跟你比。”論嘴架,洛爵也是不輸任何人的。
一句話,既夸了犬火,又損了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