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街,落花十三橋。
自從七天前鯉笙出了星月街,龍虎山便沒有出來作威作福,這幾(日rì)街上的營生明顯比以往要(熱rè)鬧了幾分。
因為當天的事(情qíng)影響甚大,小妖持靈寶,龍虎山吃癟,無名氏(身shēn)份之謎,這幾天就像炒(熱rè)了的年糕,(熱rè)度經久不下。
但凡來到星月街,便能聽到街邊人(熱rè)火朝天的討論這事。
鬼爺站在店門口,天天翹首以盼,希望能再看到鯉笙,可一連候了幾(日rì)就是不見人影,難免心灰意冷冷,后悔腸青。
先不說靈血丹的妙用如何,僅憑掌街人下達的指令,當(日rì)若是可以得到一顆贈與掌街人的話,他家小兒子就能得到保薦去驚闕山修靈的機會。
想那驚闕山可是連貴族子弟都不一定能進得去的仙靈貴府,若是他鬼家可以出來一個門下弟子,那別說這輩子不愁吃喝,簡直可以霍霍三代!
“唉,怪我沒那本事跟龍虎山的人爭啊……”想想當(日rì)(情qíng)形,他自然又無地自容的直嘆氣。
“爹,我回來了!”
正說著,鬼家的小兒子便從店門口往里走。
“今(日rì)夏水河的河水涼的要命,江宇那幫小子游了一會就無論如何也不想下水了。今天就抓了兩尾馬龍魚,你讓娘晚上蒸了吃吧!”
說剛進門,便吸引了兩位正在店內挑選靈石的女修者,引得她們頻頻回頭觀望站在門口甩著濕袖口的小兒子。
鬼爺趕緊笑呵呵的上前接過的他手里的馬龍魚,“哎呀,這馬龍魚水中速度飛快,一般人連一條都逮不到,不愧是我的明兒!我這就給你娘送過去,你先在這給看會店”
說著,心滿意足的拍著小兒子的后背,就往后屋走。
走到門口,突然想起什么般,看了那兩個女修者一眼,回頭道:“對了,夜明啊,昨(日rì)暴雪國剛發出急召,說是入境門的旌龍不知道被誰殺了,骨頭還被扔進了彌陀河里。彌陀河可是夏水河的源頭,那旌龍可是玄冰之體,想必是它的緣故才使得夏水河的河水變冷。你這幾(日rì)還是少去河里為好……”
說罷,又興沖沖的掂了掂手里的馬龍魚,這才掀開門簾走進了內屋。
鬼夜明聞言,甩著袖口的手停了下來,但沒有吭聲。
雖說他只有十四歲,但(身shēn)材高大,儀表堂堂,深得女人的歡心不說,(身shēn)手也是同齡人當中最好的。
只是,雖然天資聰明,但卻沒有靈根,老鬼家在仙靈界還算是有自己的一席之地,鬼夜明九代單傳,可不能在他這一代毫無作為,因此心里上的壓力也是極大。
回頭看了看店內兩名女客,看到她們(身shēn)著印著流冰閣獨有霜寒花的青素色弟子服,劍眉不由得皺起。
為他一看,兩名小弟子急忙隨手拿了幾塊中品靈石,就往他面前湊。
“這些煉丹石我們要了,一共多少銀兩?”
鬼夜明自然從他們眼神中看出了曖昧之(情qíng),但只是定著眸子看了看她們手中的靈石,低沉這嗓子道:“這些靈石我可以不收你們的錢,你們回答我幾個問題可好?”
“這……”其中一個有些為難。
另一個倒是急忙紅著臉道:“你問!只要我們知道,定當知無不答!”
鬼夜明溫柔的笑了笑,“我不會問些你們不好回答的問題。最近你們流冰閣的弟子經常來星月街,目的應該不是為了單純的購買這些下級靈石吧!”
這正是不好回答的問題啊!
兩名女弟子頓時露出為難之色:“這個……”
“啊,我只是隨便一問,你們不回答也無妨。這靈石還是免費給了你們。”鬼夜明自然是在打探虛實的,趕緊給兩人臺階下。
她們雖然什么都沒說,但他還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若流冰閣真的是無事前來,那這兩個女弟子理當沒什么隱瞞才對。
就結果看來,可能真的是傳聞中說的那樣,北流冰的國主溪疊會在星月街與掌街人面見,而能調動流冰閣護航的,也只要他那般尊貴的(身shēn)份了。
當然,至于溪疊為何會在這種關頭跟掌街人面見,自然是為了剛現世的引鯉樽。
“謝謝!我們先走了!”
可能是感覺到鬼夜明在打什么算盤,兩名女弟子趕緊道謝,在他開口前匆匆離了店鋪。
鬼夜明環臂倚靠在門口,看著那兩名女弟子離開,想起自己空有一(身shēn)抱負卻無能施展,眼神露出幾分不服輸的勁頭。
“引鯉樽啊……”
若它真的是可以八荒稱帝的奇物,那他還真的想不顧一切的去追尋一番啊!
無奈,沒有靈根的他只能站在這千年未變的長街一角,默默的觀望著人來人往……
“難道就沒有我鬼夜明的出頭之(日rì)嗎?”
“小兄弟……”
話剛落,對面一位(身shēn)著白袍的男子卻笑意盈盈的喊了他一聲。
鬼夜明打量了他一番,只見他黑發及腰,明明是男人卻比女人還要明眸皓齒。
薄唇微啟,氣若如蘭的又沖他招了招手:“叫你呢!”
“我?”鬼夜明伸手指了指自己,還是原地不動。
“過來。”那美麗的男人又說話了,同時勾了勾手指。
這男人到底是人是鬼?
鬼夜明平時連女人都不屑一顧,雖說對方的確比女人還要好看幾分,但他可沒有哪方面的嗜好。
不僅沒有上前,反倒戒備的往后退了退,打算暫時關上門。
“啪!”
誰知道,門剛關到一半,對面的男人就像鬼魅一般已經出現在了門口。
纖細的胳膊擋住一扇門,任憑夜明怎么使勁都沒辦法動分毫,完全不像看上去的那么孱弱無力。
暗暗驚嘆幾分,夜明只好無奈的放棄關門,掐著腰正視起他來。
“你想干什么?”
對方瞇笑著,但左眼下方的十字傷疤卻分外的扎眼。
正是洛世奇。
“你是鬼爺的小兒子吧?”洛世奇站直了腰板,但手仍然按住大門:“跟傳聞中的不同,我對你(挺tǐng)感興趣的。如何,要跟我走嗎?”
所以說,這男人到底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