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威名遠揚的洛九,啊,不對,該說洛爵才對。怎么,你(身shēn)邊那磨人的小妖精怎么不在?我這還有一筆仇沒算清楚呢!”
即使看到了第五瞳在場,陸鳳鳳還是任(性性)的走過來,可見見到洛爵本人后,積壓的恨意有多深。
洛爵稍稍一愣,但很快恢復了冷漠:“我現在沒時間搭理你。”
意思就是不要找事。
陸鳳鳳沒等說話,隱藏在后頭的陸青也掙脫開陸離的拉扯,大步邁了過來。
“洛爵,你傷我妹妹一只眼睛,我陸青既然見了你,定然不會讓你就此離開!”
說罷,人已經站在了洛爵對面,緊挨著陸鳳鳳,該是礙于第五瞳在場,兩人都沒敢站的太靠近。
第五瞳完全不知道兩人是來干什么的,為了刷存在感?
陸離見兩人明目張膽的挑釁,也不好在后頭繼續旁觀,只好站到了兩人(身shēn)邊,無奈的嘆口氣:“都說讓你們別這么沖動了,眼下(情qíng)況對我們很不利啊……”
陸離小聲對二人嘟囔,“父親的援兵馬上就到了,到那時我們再動手也不遲……”
你說你們兩個這是找死么?
后面一句話的的眼神,陸鳳鳳與陸青看的分明,但兩人也沒辦法,因為一時氣盛站出來了,難不成再灰溜溜的離開?
那更丟臉。
陸鳳鳳斜眼看了第五瞳一眼,還沒等開口,就被第五瞳凌厲的眼神嚇到,趕緊轉移了視線。
“你確定非要現在動手?”洛爵很無奈,但說話同時,字里行間盡是威嚴,“那一切后果自負……”
“咚!”
躁動的天羽月根本等不下去,隨手抓起一個小攤位的桌子就砸到了陸鳳鳳等人面前,渾(身shēn)釋放出可怕的殺氣:“我特么要找小鯉,你們誰敢打擾試試!”
隨著怒吼聲而不停震動的的空氣,足以看出他的憤怒難平,誰惹誰必定遭殃。
而這時候,犬火與淺玉兒也站到了天羽月(身shēn)邊,三人站成一排,大有地獄使者之威嚴感,同瞪視著陸鳳鳳與陸青。
從這三人(身shēn)上,陸鳳鳳這時候才忽然發現,洛爵的修為長了不少。
不由得驚訝:“洛爵,看來你修為精進了不少嘛?想必定是你服用了靈血丹所致。”
提到靈血丹,她眼底的恨意更濃。
洛爵嘆氣,“犬火,這里你們解決,暫且要去別的地方一趟。”
這個別的地方,自然是溪疊所在的賞月樓。
見他終于下定決心求助,天羽月比犬火還要激動的點頭:“這丑八怪交給我!”
一句丑八怪,更是刺中了陸鳳鳳的軟肋,哪里還在乎什么援兵,當即抽出了白骨鞭:“今天不讓你看看我陸鳳鳳的厲害,你們還真為我們鬼武堂的人好欺負!”
“啪嗒!”
陸鳳鳳一動手,那陸青也不能旁觀,立馬也結印制咒,打算大干一場:“加上鳳鳳的仇,今天我們一并算個明白!”
陸離:“……”
這些人就不能想想這樣做的后果嗎?
“一眼就看出你是尋闕選上那個混蛋了,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犬火也掰著手腕,來了興趣。
在他眼中,要對付幾個化靈期的小子,根本不費吹灰之力,自然也趾高氣昂。
淺玉兒看看陸鳳鳳,再看看旁觀者般的第五瞳,有些無語。
陸鳳鳳的眼睛明明死第五瞳所傷,但她不敢找第五瞳報仇,只能把怨氣往洛爵(身shēn)上撒。
“我跟爵爺一起去,這里交給你們。”淺玉兒并不想接管這破事,說著,人已經出現在了正往賞月樓風向走的洛爵(身shēn)后:“爵爺,我陪您一起去賞月樓。”
“你留下,我去去就回。”
“之前我在賞月樓看到了龍族,還是讓我跟著您吧。這里犬火跟羽毛兩人足以。”淺玉兒依然口氣謙卑。
一聽龍族,洛爵微微一愣,當即想到他們唯一認識的一條龍。
但立馬又果斷的搖頭,不可能,猾欠已經被丹聲帶回龍宮。
呆滯片刻,淺玉兒已經跟上,洛爵回頭看了一眼,也就不予阻攔了。
“洛爵,你給我站住!”
陸鳳鳳揮動白骨鞭,猛地落下。
“刷拉!”
天羽月上前一把徒手接住不說,狠狠一拽,直接給白骨鞭拽飛:“都說了我來應付你們,你瞄準哪里呢?”
“看我不殺了你!”
陸鳳鳳氣的臉面鐵青,也不收回白骨鞭了,頓時凝神聚氣,捏指訣制成咒法:“天羅地……!!”
一個網字還沒說完,便被后頭的陸離一把捂住了嘴,低聲道:“溪疊來了,我們走!”
陸鳳鳳原本氣急,但聽到溪疊二字后,立馬想到不甚美好的記憶。
幾年前,鬼武堂曾在北流冰犯下惡事,若是被溪疊抓個正著,那他們可是四面受敵,必定逃之無門。
路鳳鳳收起咒法,看到離開的洛爵隱約又往回走,好像的確是后邊有什么人。而陸離對危難的第六感向來很準,若是不趁著現在離開,可能一會兒就真的跑不了了。趕緊看了同樣停手的陸青一眼,三人相視點頭。
“給我等著,以后再找你們算賬!”
陸青恨恨說罷,趕緊逃也似的結法陣,消失無影。
犬火與天羽月一看,倒也懶得追,反正這些人若是有心,以后必然還會找上門來,他們才懶得主動出擊。
看向洛爵方向,但見溪疊真的來了,而(身shēn)后還跟著面色紅潤的猾欠。
看到猾欠,幾人露出相同的反應,都跟吃了雞蛋似的,嘴巴長大,眼睛瞪圓。
天羽月不可置信的道:“猾欠你沒死啊!”
一句沒死,猾欠紅潤的臉頰劃過一抹顫抖,但立馬又被笑容代替,大步上前:“這是我們第二次見面吧?你能不能說點好聽的?”
這的確是猾欠跟洛爵等人第二次見面,并沒有那么熟絡,但只是因為從鯉笙口中聽過他們的事(情qíng)很多次,自然而然的也就覺得親近了。
天羽月是從莫非辭口中得知當(日rì)的具體(情qíng)況,自然也聽聞了猾欠違反了龍族戒律,跟著丹聲回去必然會受極刑什么的。
現在這四眼相對,會困惑也是自然。
犬火也道:“我們都以為你跟著丹聲回到龍族后就被……”
抹脖子了,他沒好意思說出口。
淺玉兒卻默默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笑的淺淺,看來猾欠沒事,也是一件開心之事。
至少,鯉笙所做的一切就不會成為無用。
猾欠呵呵一笑,不置可否,回頭看向正跟溪疊對上眼的洛爵,倒是來了興趣的小聲問道:“他倆……有什么(情qíng)況?”
方才感覺到洛爵等人的靈壓后,猾欠便要出來,溪疊阻攔再三后說出(情qíng)況,然后,溪疊就跟著一起來了。
而且,溪疊為了過來還特意跟支走了重筑他們,很顯然不想讓他們知道。
至于,他為什么要這樣,可想而知也是因為鯉笙。
想到鯉笙,猾欠立馬又四下里看了一眼:“哎?怎么就你們幾個?鯉笙呢?不會是因為我又被罰了緊閉吧?那我可真過意不去……”
還未說完,幾人露出的神(情qíng)壓抑到令他察覺到鯉笙不止被罰(禁jìn)閉那么簡單。
停頓一下,語氣頓時低沉,邁步就走向洛爵:“喂,洛爵,鯉笙在哪?!”
洛爵這時才從溪疊臉上移開了視線,但仍然毫不客氣的釋放威壓,使得溪疊不得不制成結界抵抗,也是無奈的笑笑。
“我們現在正是要去找她。”說這話,洛爵又看向了溪疊,表(情qíng)嚴峻到好像溪疊欠了他錢一樣:“所以,這邊還要拜托溪疊國主,帶我們去郎朗國一趟。”
“郎朗國?”猾欠驚訝:“鯉笙去了郎朗國?那邊現在不是(騷sāo)亂的很么?她跑那邊去做什么?”
“這個以后再說。”洛爵也不想在這個節骨眼解釋什么,眼神灼灼的看著不做反應的溪疊,繼續道:“不管你開什么條件,只要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圍內,我都會接受。再說了,你本來也會到那邊去的吧?”
這怎么也不是向來不跟人(允yǔn)諾的洛爵會做之事,溪疊自然很詫異,但很快也想明白了事(情qíng)跟鯉笙有關。
心中一顫卻故作猶豫的沉默了片刻,才道:“我去歸我去,要不要捎帶著你們可要看我心(情qíng)如何了。”微挑的眉頭,看他心(情qíng)很好。
“你不是想知道鯉笙的事嗎?這正是個機會啊!”
不等洛爵說什么,倒是讓著急的猾欠給揭穿了溪疊的用意。
這話一出口,驚訝的不僅是溪疊,連洛爵等人也紛紛側目。
照猾欠的意思,莫不是這溪疊對鯉笙也有別的想法?
溪疊一看眾人露出一致反應,趕緊故作正色道:“猾欠,那種事(情qíng)你還是不要隨口亂說的好,被人誤會就不太好了。”
能說這是他給自己找臺階下嗎?
該是尷尬,溪疊趕緊道:“若是想要去郎朗國,就跟我來吧!”
說罷,人就往人煙稀少的地方走。
洛爵沒想到溪疊能這么痛快,開始他是抱著會被他‘勒索’的決心才去找他,結果,聽到鯉笙的名字后,他這么簡單就答應了。
固然溪疊自己說對鯉笙沒什么想法,但他言行可不一致啊!
第五瞳刻意撞了洛爵一下,沖面色不怎么好看的洛爵擠擠眼睛,好像在看(熱rè)鬧似反應,讓人心中更是煩悶。
找溪疊帶他們去郎朗國,難道不是第五瞳刻意而為?就像讓挽虞跟過來了一樣,他絕對有什么打算,而且必然跟鯉笙有關。
“爵爺,我們真的要跟溪疊走?”犬火還是擔心。
“我怎么感覺第五瞳前輩在給我們下(套tào)?”淺玉兒的第六感讓她很戒備。
洛爵點點頭,嘆氣:“不管他打的什么主意,我們只需要時刻保持警惕就好。”
剛要走,從剛才就躲在一旁的挽虞突然一把抓住了他袖口。
“九哀,別丟下我!”
因為陸鳳鳳的出現,她好像變成了驚弓之鳥,完全沒了之前的任(性性)傲氣。
話說,剛才陸鳳鳳挑釁之時,她倒是一點都沒有大言不慚的宣布她跟洛爵的‘關系’,還真是安靜的很。
作為一個公主,自然多少知曉八荒門派之事,鬼武堂陸鳳鳳的名號想必也曾聽過,她的暴虐殘忍的傳聞眾多,不想跟這種魔女扯上關系也是自然。
這是正常女子該有的反應。
試想鯉笙,這種時候,肯定會跳腳的強調洛爵是她的男人吧?
洛爵失神剎那,并不在意挽虞的反應,僵硬的笑了笑,便隨著她去了。
(身shēn)后犬火與淺玉兒相視一眼,在天羽月意(欲yù)沖上去之前,攔住了他。
“爵爺知道在做什么,你不要管了。”
聽淺玉兒這話,天羽月倒還想問問鯉笙怎么辦,可看著洛爵與挽虞兩人的背影,滿腔怒火又給咽了下去:“我倒要看看他怎么跟小鯉解釋!”
狠狠甩袖,跟了上去。
淺玉兒跟犬火相視一眼,重重嘆氣,隨后跟了上去。
然而事(情qíng)就是這么巧的很。
剛走沒多遠,迎面就撞上了洛世奇帶著御子柴他們從一處酒館出來,看來是剛吃完飯。
溪疊知道洛世奇在這,但洛爵不知道。
當一看到洛世奇那張在朝霞之下泛著白光的臉,心口一緊,當即握緊了手心,指甲猛地掐進(肉肉)里,鮮血冒出。
溪疊回頭看了洛爵一眼,似是在用眼神示意不要惹麻煩,而洛爵根本就沒看到,此刻整顆心都系在了對面著一(身shēn)月白色長袍的洛世奇(身shēn)上。
犬火也看到了洛世奇,自然緊張的趕緊站在了洛爵(身shēn)前,而第五瞳則淡然的看著突然緊張起來的兩幫人,愜意的搖著手中羽扇。
御子柴先是看了洛爵一眼,看到那眼神中的憤恨般,急忙扭頭又看向第五瞳。
之前第五瞳曾警告他們不要對洛爵出手,誰能想到會用這種突兀的方式相遇?
著實尷尬了些。
“咕嘟”
御子柴沒來由的咽了口口水,側臉看向低著頭,不言一語的洛世奇,又怯生生的看向面色嚴峻的鯤鵬,誰也沒有說話的意思。
到底該由誰來打破這該死的鬼氣氛!
“踏踏”
溪疊在前面走,就像沒看到洛世奇一般,徑自擦肩而過。
而兩幫人慢慢相交,空氣靜謐的可怕,周圍像是形成了一圈真空結界,每個人心頭都郁積著一團(陰陰)霾,大氣也不敢出。
“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