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第五瞳瞪了他一眼,轉身就走:“記得某人說要去找斬碧空來著,那某人是誰來著?哎呀,永噬好像去了那邊……”
嘟嘟囔囔,巴拉巴拉……
鯉笙知道第五瞳在鬧情緒,看著他的背影,再看看洛爵,兩人心領神會的點點頭。*隨*夢*小*說w.suimeng.lā
洛爵便沖眾人道:“方才是迫于無奈才放了永噬,既然小妖怪無事,那我們也得開始收拾爛攤子了。大家可有異議?”
眾人無言,倒不如說趕緊點頭同意。
汝愚可就不這么想了。
這洛爵雖然說是收拾爛攤子,但實際上就是為了給女人找裝備罷了,哎喲,竟然說的這么冠冕堂皇,真是厚臉皮……什么的,汝愚可不敢說出來。
一共八個人,七個人主張去找永噬,他又何必拿胳膊跟大腿斗?
他認慫!
汝愚尋思間,眾人已經開始移動,慢慢的離開了方才之地。
而幾人剛走,躲在山洞中的千山末露出一個腦袋來,看著眾人消失的方向,眉眼間緊鎖的厲害。
想想洛爵與鯉笙,再想想那一行人強的離譜的靈壓,再到眾人提到斬碧空什么的,只覺得一股熱流,不斷在身體里流竄不止。
千山末的眼神瘋狂一般,冒出熊熊的火焰:“看來競爭對手又增加了,想想鮮血噴涌,就越加讓人拭目以待了啊!”
“錚錚”
背后的劍,突然爭鳴而起。
千山末的眼神在瞬間陰沉成霜,“你說那女妖身上有斬碧空的碎片?怎么可能?再造之劍只是傳說吧?”
“錚錚錚錚”
“肯定是你們看錯了。不管那些人是誰,只要敢擋我奪取斬碧空,我便照殺不誤。不說這個,你們方才留在那蛇鬼身上的氣息現在可能感知得到?他去哪了?”
“錚”
“罷了。既然被他發現就算了。再另想他法吧。”
背后的劍停止了爭鳴,而千山末慢慢睜開眼睛,一雙血紅的瞳孔在月影背面更顯詭異妖艷。
從山洞中走出,揮袖拂去用數道結界屏蔽的時空,仰頭看看陰沉的夜空,暮然低頭,眼神中劃過一絲遺憾:“明日要變天了啊……”
翌日。
“嘩啦啦”
大雨傾盆,像是憋了許久般,猛地傾泄而下,豆大的雨滴打在地上,驚起片片水花。一切像是煙雨蜃樓,不甚真切的朦朧。
北流冰,千王城。
北流冰地屬北國,貼近極寒之地,因此常年氣溫偏低,但因為有流冰閣眾弟子做法將整個千王城籠罩在一處恒溫結界內,因此只有王城內,可見一年四季雨水變化。
出了王城,便是千里冰封,萬里雪飄,基本上一年中有大半年都處于嚴寒之中。
但偏偏是如此凌冽的氣候,利用稀奇的地里環境所帶來的特殊產物,在溪疊的帶領下,卻推翻以往任何一帶帝王,將北流冰發展至四大國中國力最為雄厚的帝國。
能有此成就,可以看出溪疊極具帝王所具備的頭腦,一代明君。
千王城內雨水不斷,遠遠望去,雨簾之處,仿佛天地一線,將一切映照的兩極沒有那么分明。
溪疊一身明黃色正裝錦緞綢袍,雙手后背,瞇著眼睛看向不遠處的風景,一頭如雪銀發散披在腦后,額間僅用鑲嵌著白玉的抹額固定,在朦朧之中更顯優雅風范。
“王,重筑大人回來了。”
侍衛小聲稟告一句,便退了下去。
話音剛落,重筑跟花礫就走了過來。
溪疊收回視線,看向二人,唇角帶著幾分笑意:“這么快擊得知我回到王城了?真不愧是你們……”
“主子,您怎么能去哪里都不跟我等說一聲?知道我等有多擔心嗎?”
重筑一開口就是追究溪疊不辭而別之事,從迫切情緒看來,溪疊走后,這些人該是把朝域都翻遍了吧。
溪疊卻不說話,又把兩人仔細看了看像是在查找什么似的。
花礫看穿了他視線的意圖,隨即道:“猾欠沒有跟我們一起。”
“不在啊?”溪疊拉長了音,既困惑又糾結的轉過頭,視線繼續落在遠處的雨中。
沉默一下子蔓延開來。
花礫抬頭瞄了還有許多埋怨沒有說完的重筑,搖頭示意不要多說,低聲道:“看得出主子現在有心事,你還是不要多嘴了……”
重筑皺緊了眉頭,但還是很聽話的閉上了嘴,倒是要等等看溪疊下面要說什么。
‘滴滴答答’……
然而雨勢漸大,逐漸加強的風力將雨水吹到長廊之中,打濕了溪疊隨身的衣衫。
溪疊都沒有再開口。
這……怎么看都是有心事啊!
重筑等不及了,不管是雷區還是永噬,手頭上還有很多國事要處理。
不過,正因為如此,這才更加讓人在意溪疊到底發生了什么,會讓向來以國事為先的人竟然會不顧正業,一臉惆悵的發愣,這……
“主子……”花礫突然開口了,比重筑更加的著急。
作為女人,花礫能清楚的感覺到溪疊是因為什么。
溪疊聞聲輕嘆口氣,像是將所有想不通看不透的問題,經由這股濁氣呼出了體外,潸然看向二人。
“我已經下命讓流冰閣全力解決永噬之事。至于雷區與逆龍塔,你們兩個和血祭暫且過去看看,若有異動,便回來向我稟報。”
自始至終,溪疊苦笑著說,以前那個釋若安然的帝王,現在卻更像個男人,有著是人才會有的情緒,黯然于色。
重筑點頭:“屬下知道了。這就去辦……”
“主子,您可知道猾欠會去哪?”花礫不讓重筑多嘴,自己倒是剎不住車了。
提到猾欠,溪疊也是在回到千王城后才發現,他竟然沒有跟著一起來,以為會跟著花礫等人一起過來,結果不知所蹤。
溪疊搖頭:“不知。”
“那您這幾日……”
“花礫,在你眼中看來,我是個什么的樣的人?”
溪疊突然這么問,可讓花礫與重筑好生吃驚。
兩人一愣,但很快意識到這個問題的回答會讓溪疊的情緒或變好或……更糟,頓時相對無言。
“主子,您何以這么問?”重筑低聲反問,不可置信。
溪疊眼神突然暗淡,像是剛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么違和之話,急忙搖頭:“罷了,方才是在自言自語罷了,你們無需在意。按照我說的,下去吧!”
看吧,又來這一套了。
溪疊是王,因此總是將堅強的一面示人已經是習慣,而溪疊沒有兄弟姐妹,不管發生了什么,也無人可傾訴。
曾經重筑花礫認為這般堅強如鐵的男人不會被任何情緒左右,可眼下情況看來,溪疊終究是個人啊!
“主子,您有什么困擾不妨跟屬下說,雖然不一定能幫上您的忙,但至少說出來會輕松些。”花礫小聲的道,溪疊這樣,著實把他們嚇壞了。
若是不問清楚就這么離開,可能隨后就會后悔。
重筑也急忙道:“就是說啊。主子,您就說出來吧,這樣吊著我們,真心生不如死啊!”
“主子,莫不是因為……女人”
花礫只是察覺到了這種氣氛,因此隨口一說。
然而,溪疊那些許而又短暫的失神,沒有逃過她的法眼。
果不其然,竟然真的是因為女人……
重筑的臉色頓時沉了下去。
說到女人,能想到的除了鯉笙還有誰。
語調也不由自主的低了幾分,“主子,您不說一聲就消失,不會是跟那個叫鯉笙的女妖有關吧?”
溪疊沉默不言。
我去,真是啊……
花礫也夠吃驚的,沖重筑搖頭,示意她來問。
于是,清清嗓子,“主子,花礫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溪疊聞言,雖然不說話,但從閃爍的眼神中看得出,他在說‘不管當講不當講,你已經講了,何必還要問’如此云云。
花礫呵呵一笑,就當溪疊同意了,“主子您應該知道鯉笙跟洛爵是一伙的,先不說,他們是我們奪取引鯉樽的對手,退而求其次的說,鯉笙貌似對洛爵一心一意。雖然主子您一表人才,,但感情這種事情真的不能強求……”
“啪啦”
不等花礫說完,溪疊聽不下去了,甩袖掃過面前擋雨的屏風,霎時將屏風掃在地上,為雨水打濕,
花礫見狀,也不敢繼續說了,退到一旁。
實話逆耳,向來不好聽,溪疊生氣也是自然。
可從這一點看來,溪疊果然對鯉笙懷有其他感情,至于為何而起,從何而起,就要另做他說了。
重筑是不怕死的,反正這事已經揭穿了,上前,突然大聲道:“主子,您為了一個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女妖而忘了自己的正職,重筑真的對您太失望了!”
“重筑,你別亂說……”花礫趕緊小聲相勸。
溪疊正在氣頭上,他這是在火上澆油。
重筑又豈能聽勸:“以前的您是那么的強大而又美麗,那個女人到底哪里好,值得您這般魂不守舍?好!我現在就找那個女人問清楚!”
不等溪疊說話,急性子的重筑轉身就走,帶起一陣疾風。
“刷拉”
溪疊轉瞬擋住重筑去路,而本隨和的面容早已失去了光和,陰沉的很。
抬起頭,目光冷若秋霜般,讓重筑禁不住打了個寒顫。
溪疊猛然察覺自己的失態,急忙別過臉,裝作無事般看向不見減小的雨勢,突然輕笑出聲:“知道你們是為了我好,但這是我的私事,你們就不要多問了。我知道該怎么做……”
知道該怎么做?
真的知道?
花礫內心冒出這種念頭,但很快又強行讓自己忽略溪疊是怎樣的一個偏執之人。
“下去吧。”溪疊又開始趕人,但很明顯,沉重的語氣顯示他也沒了耐心。
“主……”
“重筑,我們走吧!”不等重筑繼續說,花礫急忙一把扯住重筑的胳膊,生拉硬扯的把人拉走。
溪疊在后頭看著別扭著離開的重筑,陰沉的臉色在許久之后都沒有轉變過來,跟天氣一樣,陰雨綿綿。
一出走廊,站在過道上,花礫這才撒開了手。
重筑卻越想越氣:“花礫,你要走自己走,拉我出來作什么?你也看到主人那副模樣了,我們若是不跟他說清楚,難保他不會因為那個女妖做出什么有失理智的事來……”
“重筑,該冷靜的是你。”花礫重重打斷。
重筑瞪起眼睛:“怎么?你難道想任主子跟那女妖發展下去?”
“就算是那樣,也不是你我能決定之事。重筑,你若是搞不清楚狀況就亂說些什么,受罪的只有你自己……”
“我是為了主子好!”
“可好不好不是你來決定的。”
“那你是站主子跟那女妖一邊了?”
“什么一邊?你這是胡攪蠻纏!”花礫有些生氣,“算了,我懶得跟你這塊木頭解釋!”
不等重筑反應,轉身就隱了身形,離開的匆忙。
重筑被她這么一吼,有些懵逼,愣在原處。但很快又醒過神來,看著花礫消失的地方,又回頭看了看轉彎處的溪疊,無奈的長嘆一口氣。
“這些人都是怎么了……”
真想不到,那個向來都不把女人看在眼中的溪疊,竟然開始搖擺不定了。
先不說,溪疊對鯉笙到底抱有什么感情,倘若將來這份感情會影響到溪疊的聲譽,重筑便決定定會想盡一切辦法制止。
也只能這樣了啊……
“滴滴答答”
雨還在下。
伸出手,沙暴接住了幾滴雨水,在手心為其融化前,急忙制成了結界防御。
另一邊鳴骹跟御子柴看他一次次重復這般受虐,無奈的笑了笑。
“沙暴,別忘了你可是黃沙精,玩水會死的吧?”鳴骹開玩笑的道。
沙暴一聽,或許是聽著有些逆耳,回頭看了鳴骹一眼,指了指他旁邊點燃的篝火,更是嘲諷道:“你可小心著點,別把自己點著了……”
“噗哧”
御子柴很給面子的笑出聲。
這明顯是在說鳴骹是骨頭,屬于易燃品吧?
沙暴沒有理會鳴骹難看的臉色,一揮袖,掌間便出現幾粒種子,隨意灑在一處,便很快長成一張可移動的樹椅,隨后坐了上去。
最近上火,嘴里全是泡,吃個蘋果沒把我疼死,唉唉唉,出差后遺癥啊。
想想下個禮拜還要去我就……法克哦(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