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世奇瞇起眼睛,既不阻攔也不說話,睥睨著慢慢張開雙臂的鯉笙,再她輕輕往后跌入死層時,嘴角上揚至好看的弧度……
鯉笙的(身shēn)影瞬間沒入濃霧,消失子在死層之中……
洛世奇站在死層邊上,往下看,什么都看不到,只有濃濃霧氣以及(陰陰)冷的過分的冷風在(身shēn)體周圍游走……
洛世奇忍不住吸了口冷氣,面無表(情qíng)的面目稍稍的垮了下。
““主上!”
鯤鵬的聲音從后面傳來。
洛世奇一揮袖,將死層重新遮掩好,就好像什么事都沒發生一樣,漫過跟上來的鯤鵬與御子柴,轉(身shēn)離開了這里。
鯤鵬與御子柴也不是傻,自然看到洛世奇方才在擺弄著什么。
“那里……”
御子柴剛要去看看,可卻被后面跟上來的沙暴阻止。
沙暴看著隱藏在灌木叢后的壓抑空間,沖御子柴搖搖頭:“如果這是主上的秘密,勸你還是不要窺探為好……”
秘密?
御子柴有些不明白沙暴這話什么意思。
鯤鵬看了沙暴一眼,想他經常擺弄植物,應該從這樹林的記憶中聽到了什么隨即沖御子柴道:“我們也走吧!”
“可是……”他們是跟著來找鯉笙的吧?
沒找著人,就這么走,萬一將來洛爵跟他們要人呢?
“走吧!”
鯤鵬又拉長了音,顯得催促的很急。
御子柴看看他,再看看一臉認真的沙暴,視線在那濃密的灌木從上停留了一會兒,縱然很想弄明白那之后到底是什么,可還是,一邊從(身shēn)上扯下一塊魚鱗,塞到她手中,便又像一團烏賊似的往后邊的人飄了過去。
鯉笙看看手中散發著虹光的魚鱗,再扭頭看看方才的魚人,有些莫名其妙的搔搔頭發。
不是說龍王葬禮戒備森嚴么,這算什么東西?
她就這樣混進來了好吧?
不過,能如此稀松平常的混進來是最好的。
鯉笙收好魚鱗,也不在大門處逗留,沿著用貝殼搭建的臺階,趕忙就往那氣勢恢宏的龍宮而去。
剛踏上龍門,還沒等跟看門的蝦兵蟹將說話,那賊威武的看門蝦在瞄了她一眼后,立馬就給她打開了門。
若是鯉笙沒有看錯,似乎還從他們眼神中看到了幾分尊敬……
雖然這樣順利很好,可鯉笙有種要被整崩潰的感覺。
她一個外人卻能輕而易舉的進入龍宮,這樣真的好嗎?
一邊心中嘀咕,鯉笙便進了龍宮入門處的一條寬闊的大道,此刻道路兩邊已經聚集了無數人,雖然他們皆是一(身shēn)藍白相間的喪服,倒是并未感覺出有什么傷悲。
這條大道直通龍宮主(殿diàn),而這足有十幾米寬的大道是用白色的珍珠鋪設而成,踩在上面,點點生輝。
龍宮之所以在海底也能耀耀生輝,完全是因為這白珍珠的作用。
看到這么多人,鯉笙也稍稍明白了下,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怪不得她能一路暢通無阻的進入這里,很顯然,是他們把她當做了倉律邀請的客人。
舉目望去,好像不止她一個非龍族,基本上到場的都是閑雜人等。
由此看來,倉律是在準備什么吧?
鯉笙也怕在這種時候出什么事,趕忙拿起放在旁邊的一件喪服,用帽子將腦袋蓋住,瞬間融入那浩((蕩蕩)蕩)的藍白大軍之中,一邊觀察這些人,一邊在這些人中找尋猾欠的影子。
猾欠被龍王流放,就算回來也不會明目張膽,必然像她一樣小心行事。能遇到自然還好。
只見龍宮大道的盡頭,一(身shēn)藍色喪服的倉律,面露哀傷之色,一邊從旁邊的女人說著什么,眼神卻不停的瞄趴在龍王靈柩處上嚎啕大叫的華微,明顯露出厭惡之色。
倉律長相一般,但臉部線條分明的棱角更襯得眉宇之間的狠勁十分明顯,水藍色的眼睛像冰一樣的冷漠。
華微同樣一(身shēn)藍色喪服,只是相比倉律,他的衣服袖口多了少了一條龍,單龍在袖,有些突兀的厲害。
華微長相比較(陰陰)柔,與倉律過分嚴明的氣場相比,他更顯的柔弱無骨。
華微旁邊站著丹聲,丹聲應該跟倉律一伙,在倉律跟女人說話的時候,兩人眼神對上,他便快步走到靈柩前將上面的華微給狠狠拽開,一邊拽一邊還不耐煩的說著什么,看來心(情qíng)不好。
這三人間的氣氛明明如此詭異,但卻沒有人說什么,這龍族的風氣也真是令人服氣的很。
“嗚嗚嗚嗚”
突然,大(殿diàn)之前的平臺上響起很沉而又肅重的號角聲。
聲聲慢中,大道兩邊本就緊湊的人群便更加緊湊的往后邊使勁的靠,若不是鯉笙夠聰明,提前在(身shēn)前設置了空間占用術法,這才沒有被這瘋狂的擠兌擠成牙膏,不論他們怎么擠,周邊永遠留有可移動空間。
而隨著逐漸濃重的號角聲,龍王的靈柩便被作為老大的倉律給用咒法抬了起來。
龍王靈柩在離地一米左右之處漂浮著,緩慢往龍門移動,其后則浩((蕩蕩)蕩)跟著龍族的皇親國戚。
隨著隊伍的移動,在龍門處慢慢出現了一面閃爍白光,足有幾十米高的大型傳送法陣。
鯉笙在隊伍比較靠后的位置,眼看著倉律他們消失在傳送陣中,雖然著急,但若是什么都不問清楚,那她還真心有余悸。
趕忙小聲文向旁邊的人:“唉!難道就這么把龍王送走?就不能再多留那位大人在這龍宮呆些時(日rì)?”故作哀愁的再次深深嘆氣。
沒有旁邊的人立馬回答:“雖然我們也想,但這畢竟是龍族傳統。龍王一旦還代,換位龍王必須在前龍王死后三(日rì)內將遺骨發往龍族墓地龍空島。傳統改不得啊!”
“龍空島……”鯉笙得到有用(情qíng)報,卻依然皺著眉頭,滿目的不舍:“我們是不是不能去送龍王最后一程啊?”
“雖然可以去,但傳送法陣有力量限制,因此每次能去的人有限。你若是想去,那可要趕緊往前挪挪,不然人滿后,傳送門自己就關上了。”
“還有這事?”我去,那她得趕緊往前靠啊!
鯉笙哭唧唧的又說了些什么,確保沒有引起旁人的懷疑后,趕忙巴拉著人群就往前靠。
剛走沒幾步,就看到那巨大的傳送法陣在慢慢閉合……
“不行!別關門!”見前面的路被人給堵得死死的,鯉笙突然大喊了一聲。
隨后,使勁往胳膊上一擰,疼的她當時眼眶就紅了。
一邊擠,一邊不停的扒拉著前面的人:“我得送老龍王一程!若是沒有龍王大人,也就不會有現在的我!你們讓開,讓我去送送那位大人吧!求你們了,讓我去吧……嗚嗚嗚”
到最后直接大聲哽咽起來,因為沒有眼淚,她只能盡量將悲傷之(情qíng)施于顏表,肩膀抖動的厲害,簡直就像一口氣沒喘上來,看的旁邊人皆是可憐的給她讓開了路。
“龍王哎,我的龍王大人啊,你怎么舍得拋棄您的子民就這么走了呢?”
鯉笙幾步蹣跚,邊走邊哭嚎,幾句話,愣是勾的旁邊的人也跟著紅了眼眶
因為表(情qíng)太到位了,更有人為了幫她,在她之前就強行將人群給推出一條道,沖她招手,讓她趕緊過去……
鯉笙掩面哭泣,在成功在大門關上之前,鉆了進去。
雖然之前鬧的(挺tǐng)大,可因為是隊伍的末尾了,并沒有引起前面人的注意。
經過傳送法陣,大約過了能有一炷香時間,浩浩((蕩蕩)蕩)((蕩蕩)蕩)的出喪隊伍經由傳送門的另一頭,來到了龍空島。
鯉笙站在傳送大門口,看著碧海藍天的小島,卻怎么也無法與夢中看到的那座小島相提并論。
夢中看到的島嶼要更加的小,哪里像現在看到的廣袤無垠,綠樹蔥蔥,正分明是兩處地方!
“你倒是出去啊……”
在鯉笙后邊的人嘟囔了一句,用肩膀擠開鯉笙,就先她一步出了傳送大門。
鯉笙趕緊跟著下去。
等人都下來,大門自己就關上了。
腳下踩著的是柔軟如頤的沙灘,往上看,還能看到兩排極為工整的椰子樹。
一看就是人工種植的,不然哪里能那么齊。
而在椰子樹后有一處幾十米高的青色石門,石門上雕刻踏著祥云的五色六爪龍紋,活靈活現般的在戲耍一顆足有人頭大小的珠子。
鯉笙在隊伍最后,雖然她的個子不算矮小,可與男人相比還是極為弱勢,前面烏壓壓的站了足足幾百人,除了雕龍大門,根本看不清前面到底是個怎樣的(情qíng)況。
縱然踮著腳,把脖子使勁的拉長也什么都看不到。
倉律也好,丹聲也好,華微也好,她連人家影子都看不到,又如何知道要怎么跟著他們去找龍琊呢?
猾欠說了,倉律一定會借著龍空島出殯大典,清除一切危及他的龍位之人。
龍琊是,華微也是,從今天還跟著來了許多非龍族之人就能看得出,倉律圖謀不軌。
鯉笙有些著急的看了看四周,可越看越心寒。
“猾欠在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