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龍琊,倉律哼笑起來:“說到龍琊,我說猾欠,你敢說在他被父王關進寒潭后,心里沒有感覺到一絲絲的痛快?”
“沒有!”
“沒有?”倉律笑的瘋狂而又別有心機:“我看不是吧?當年父王獨寵龍琊一人,到了恨不得將腦袋摘下來給他當球踢的地步。我們三個被他冷落了足足一千年有余,那時候,我記得是你第一個說如果龍琊消失了就好了這話的吧?”
“我……”
“而我,只是切實幫你完成了愿望。你不知感謝也就罷了,含血噴人是不是就有些過分了?”
倉律嘴角突然挑起,看來是認為自己找到了挑撥猾欠心弦的軟肋。
不伏老第一次聽說這事,當然愣愣的看著不予回答的猾欠,“三(殿diàn)下……”
猾欠突然冷哼一聲:“我的確說過那種話不假,但這不能成為你設計陷害兄弟,殺父篡權的理由……”
緊握的拳頭嘎嘎作響,好像隨時都想要捏爆兩人的狗頭的冰冷眼神。
看的丹聲知道有些不妙。無形中往后退了一步。
“大哥,我們兩個可打不過……”
“你閉嘴!這都是因為誰啊!”倉律顯然不會忘記是他造成了這種局面,固然火冒三丈,又不能將現在跟他一伙的丹聲給懟走。
看他又往后退了一步,只好又收了暴虐的口氣,小聲商量起來:“猾欠,雖然我們兩個武力不及你,但若是我們無法從這里全(身shēn)而退,最終有麻煩的還是你。怎么,你難道會認為救了華微,西國龍族就會寬恕你的罪?想什么不好!可是現在整個西國都知道你是西國的叛徒,沒人會歡迎你!只要出了這龍墓,任何一個龍族的吐沫星子都能淹死你!”
猾欠默然沉默,因為倉律說的不假,他在進入龍墓救人的時候就想到了這一點,在這里殺了作惡多端的二人絕對不是上上策。
本來來這里只是為了拯救華微,如今,只要把華微帶走,那就算功德圓滿,教訓倉律二人的事(情qíng)還是延后比較靠譜。
想著,又看向不伏老,用眼神示意他怎么決定。
不伏老當然看得比猾欠透徹,立馬點頭道:“我尊重你的決定。”
這不是等于把選擇權交給他了嗎?分明什么建議都沒給的說。
猾欠有些無語。
可迎上倉律那雙狠毒的眼睛,也只能以靜制動,“好,我不會對你們怎么樣。但相對的,我要帶著華微離開。你們若是敢趁機使壞,會有什么后果,你們該知道。”
冷靜的口吻,甚至連命令的感覺都沒有的平穩聲速,只是,猾欠眼神中的瘋狂沒有一絲玩笑。
倉律當然是巴不得的,卻故作淡定的聳肩:“當然!”
他這么痛快,雖然是事實,但卻更讓人心里分外的不爽。
猾欠看著他,使勁的看著他,要把他的臉看出一個窟窿似的,卻又死活不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
就是這個時候猾欠才更加討厭倉律這個狡詐的小人。
視線漫過二人,又落到他們(身shēn)后的鎮海針上。
眼神晃動了下,但很快又不在乎的別過頭,看向不伏老:“師傅,我們趕緊帶著華微離開這里吧!”
說著,人已經走到了華微面前,伸手就扶起了華微,將人攔在了肩膀上。
不伏老看看倉律丹聲,再看看流光溢彩的鎮海針,目光中多了幾分不安,隨即小聲跟猾欠說:“三(殿diàn)下,那可是龍族至寶,你難道不想……”
“啊,這個……”猾欠原本不想提,畢竟他沒什么證據能驗證自己的猜測。
可如果事關西國的話,那他姑且就先忽悠一下(身shēn)后的二人也罷。
又轉過頭,從袖口中掏出那枚透亮的水晶珠,用下巴點了點鎮海針,“只有這東西才能打開鎮海針的結界,如今這東西在我(身shēn)上。你們兩個,除非別打鎮海針的主意,不然就來找我。我可事先聲明,一旦出去外頭,不論在哪里碰到你們,我必然弄死你們!”
倉律跟丹聲都不說話,貪婪的看著猾欠手中的水晶珠,還真別說,竟然給忽悠住了!
不伏老在猾欠拿出水晶珠的時候,眸光沉了下,可很快又給猾欠的威脅言語說的無奈一笑。
雖然猾欠口上說的狠毒,但他怎么看也不像是個會對親生兄弟下死手的人,想必就算以后真的在某種場合遇到了,他也只會狠狠教訓二人一頓,先出心頭之氣才對吧。
猾欠的(性性)格可是幾個兄弟中,最像龍王的。
“師傅,我們走!”
猾欠重新收起水晶珠,說著,又重新站到了剛才下落的地方。
不伏老跟在后頭,不時警惕的回頭看著站在原地的倉律丹聲,生怕他們會背后傷人。
好在,兩人都很守信,呆在原地,沒有動彈。
不伏老小聲問向猾欠:“(殿diàn)下,您知道怎么出去?我看了半天也沒找到暗門……”
猾欠只是用下巴點了點腳下,好想真的知道什么。
不伏老不解。
“進來之前,門上的提示語不是說了生死一線?雖然不知道真假,但以歷代祖宗的(性性)(情qíng)來看,著該是讓我們原路返回的意思。”
說著,他已經站到了方才落下的位置。一絲一毫都不差。
不伏老還沒等著反應過來,便感覺白光一閃,人已經進入了傳送法陣中。
丹聲看到幾人就這么離開,這時才問向倉律:“大哥,我們就這么放了他們?”
倉律扭頭看向鎮海針,突然笑的分外(陰陰)森:“怎么可能就這么放了?你就等著看好戲吧!”
丹聲一愣,皺起眉頭:“好戲?”
“……你以為我在早早在華微(身shēn)上下的是什么咒?”
“啊、原來如此!”
丹聲反應過來后,立馬又像得到獎賞的孩子,呵呵大笑起來:“不愧是大哥!這一招釜底抽薪,妙!絕妙啊!”
等到猾欠回過神來,他們三人已經站在了龍墓迷宮的入口。
面對濃霧滿布的龍墓,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是夢,只是心頭的(肉肉)還在激烈的跳動著。
“我們這就出來了?”不伏老表示不信。
猾欠也沒想到就這么出來了,不過既然平安出來了,那就是最好的。
“怎么,還嫌沒待夠?”笑了笑,“既然我們把人救出來了,那就趕緊離開這里。我怕跟鯉笙約好要在海灘上見……”
提到鯉笙,方才因為闖關加上心急,猾欠沒心(情qíng)亂想。現在以平靜下來,這剛安靜的心跳立馬就又開始開火車了。
擔心,豈止擔心了得!
提到鯉笙,不伏老也是一萬個感謝:“三(殿diàn)下,那小丫頭人不錯。難不成是您的……”
“怎么可能?”猾欠急忙打斷不伏老的猜測,笑的無奈,解釋起來:“只是朋友而已!”
不伏老自然不信:“我看不只是朋友吧?三(殿diàn)下在提到鯉笙小姐的時候,眼神明顯比平時更亮了……”
“哎呀,都說了不是!師傅您老就別多想了!讓人家誤會就不好了.”猾欠感覺再說下去,肯定會被不伏老把沒的說成有的,話鋒一轉,又道:“話說,我們要怎么從這里出去?”
提到這個,還真是一百個無奈。
雖然有很多捷徑通往龍墓,但出口卻只有一個,那就是祭壇。
不伏老也沒招啊:“還能怎么出去,走正門。”
說這,長袖一揮,他們面前便出現了一條通往祭壇出口的大路。
路兩旁盛開著深藍色的海藍花,隨著海水在輕輕的海中風下不停搖晃著潺潺流水的枝干,照亮了那條寬闊而又明亮的大道。
不伏老在前,猾欠背著華微在后,踏了上去。
大門,感應到了他們的回歸,不經反應,慢慢打開。
在轟鳴而又震動的響聲中,對面慢慢出現了好多人臉……
認識的,不認識的,猾欠將他們那震驚的足以塞下鴨蛋的臉看的清楚明白。
“那是……”
最靠近大門的人世龍王一千年前剛納的側妃汝億。
因為太能裝純,裝好人,猾欠向來不待見她,而汝億也不喜歡猾欠。
汝億那張妖嬈而又精致的面容,在看到猾欠的臉后,像是見到鬼一樣,扭曲了幾分:“你怎么會在這里!”
她這一喊,立馬吸引了更多的目光看向大門。
很快,驚詫聲四處蔓延。
“這不是猾欠(殿diàn)下嗎?他不是被流放了?”
“奇怪,沒了龍筋,他怎么可能進入龍墓?”
“你們快看,那是華微(殿diàn)下吧?華微(殿diàn)下怎么在他手里,大(殿diàn)下跟二(殿diàn)下人去哪了?”
不伏老看著議論紛紛的眾人,知道不能在此地久留,趕緊沖猾欠使眼神。
猾欠也懂,而他也開始有些懊悔沒有做好準備工作就貿然出來,這不立馬就引起(騷sāo)亂了?
匆忙低下頭,背著華微就要穿過人群:“你們認錯人了……”
“你給我站住!”
可是沒走幾步,汝億的聲音就從后面突兀的響起。
不伏老示意他不要搭理她,而猾欠卻停下了步伐。
“猾欠,你現在已經是流放之(身shēn),被免去了龍籍。縱然龍王大人去世,也跟你沒有絲毫關系,你來湊什么(熱rè)鬧?不會以為龍王之位跟你有關吧?”汝億的聲音尖銳的狠,宛如十幾把刀同時刺在猾欠的心口上。
周圍原本議論紛紛的眾人,聽到這話,立馬也都停止了討論,格外惡毒的盯著猾欠,似乎要將他盯出窟窿來似的。
“別用你的臟手砰華微(殿diàn)下!還不放手!”汝億又吼道。
“就是,就是,你不配碰華微(殿diàn)下!”
“華微(殿diàn)下是你打傷的吧?你這個禽獸!”
惡毒的聲音四散而起,一句一句,傳入猾欠的耳朵。
不伏老聽了,看著不做聲的猾欠,自然為他抱屈:“你們這些人難道眼瞎了?!三(殿diàn)下這是在救華微(殿diàn)下,也是在救你們啊!”
“呦,這不是不伏老嗎?您老不在珊瑚海種珊瑚,怎么也跑到這來湊(熱rè)鬧了?”
汝億不僅在找猾欠的茬,現在又開始懟不伏老:“明知道龍王大人(身shēn)體抱恙卻還狠心離開的人,現在也有臉回來?”
又不屑的看向猾欠,聲音往上調高了八度:“看來,你們兩個不要臉的程度非一般啊,竟然組隊來給龍王大人的葬禮抹黑了是吧?來人!還不將這兩個擅闖龍空島的外人給拿下!”
“汝億!你不要欺人太甚!我跟猾欠(殿diàn)下可是……”不伏老怒吼一聲,儼然被她激怒。
“師傅,不要中了她的激將法……”猾欠急忙打斷不伏老,可為時已晚。
汝億聽到不伏老直呼其名,當即掩面痛哭起來:“你們大伙看看,這還有沒有天理了?我汝億堂堂西國龍王的側妃,竟要聽這老東西呼來喝去……你們還愣著做什么,還把這兩人拿下正法!”
汝億的脾氣,龍族中人,尤其是龍宮里的人最清楚。
自從龍王把她納為側妃,她的刁蠻任(性性)就已經成為人人皆知之事了,龍王(身shēn)體抱恙,又沒人能夠治她,一來二去,她幾乎就是龍宮的老大,任誰也不敢得罪。
這下子,眾人原本還在要不要動手的邊緣糾結,被汝億遺憾,當即開始((操cāo)cāo)家伙。
不伏老也算看清楚這幫人的嘴臉了,“三(殿diàn)下,反正已經出了龍墓,修為都回來了。我看不妨……”
“若是動手,我們必然百口莫辯。”猾欠的思路很清晰,果斷的否決不伏老的建議。
說著,又無奈的看向(身shēn)后的汝億,將背上的華微放了下來。
縱然一百個不愿意,但解釋還是少不了的:“四弟他中了大哥的咒法,現在醒不過來。但事(情qíng)絕非你們想的那樣……”
“你以為我們會相信一個流放之人的滿嘴謊言?!”汝億冷哼。
“龍王并沒有流放我,一切都是大哥跟二哥在幕后((操cāo)cāo)控的”
此話一出,眾人震驚。
然而,汝億就是個攪屎棍,沒給猾欠繼續說下去的機會,就又開始五令三申的指著猾欠的鼻子指責:“你還真是壞到家了啊!明明是自己沒用,龍筋別人抽取不說,還讓人類豢養了幾百年,不聽從龍王大人的旨意返回西國,還打傷丹聲……你這般丟我們龍族的臉,倉律跟丹聲還在龍王大人面前跟你求(情qíng),你倒好,現在開始反咬一口……你還是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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